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本是在欣赏他们完美的实验品的一行人听到枪声响起的刹那,本能地蹲下身子。
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玻璃缸里的液体争先恐后的涌出,拥有强度侵蚀性的液体在所有人身上,一个个慌不择路地想要逃离。
“啊——啊!”一个个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痛苦地倒在地上,被侵蚀过后,一道道血肉淋漓的伤口惨烈地渗着血。
被实验的男子从玻璃缸里爬了出来,一把掐住距离自己最近的工作人员,还没有用力,他便吐着血水断了呼吸。
所有人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离,工厂外的士兵们听见了枪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还没有抓到入侵者,便被一人给横冲直撞地撞倒在地上。
田博士着急着逃生,没有料到自己最满意的实验竟然会被破坏成这样,他指挥着所有人,吼道,“给我射击,立刻射击。”
言罢,田博士企图在混乱中先行离开,还不忘指着里面,吼道,“有人入侵,给我立刻炸毁整栋楼。”
月夜下,寒风中,有子弹穿破空气时传来的那微不足道的沉闷声。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深夜中那一处漆黑的角落,一人扣下扳机,子弹不带声响的穿透了空气屏障,最后落在了人群中正在指挥着所有士兵的田博士身上。
田博士身体猛地一颤,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他低了低头,心口处有血液正汩汩地染红了他的白袍。
“嘭。”田博士仰面倒下,扬起了一地的尘灰。
“背后有人,防备,防备。”士兵们警惕起来。
为首者着急地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田博士,怒目,“给我立刻射击。”
“砰砰砰。”子弹在夜晚中没有方向地一通扫射着。
凌少军绕过建筑物,从后方突围进入工厂内。
工作人员正在清理着现场,还有一批人正在把数据拷贝留存。
靳蕾从通风口内跳了下来,军刀锋利地滑过身前一名工作人员的脖子,血液疯狂地涌出,她将男子放倒在地上,并未惊动任何人。
工作人员知晓这里已经完全性暴露,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必须紧急撤离。
凌少军汇合靳蕾,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靳蕾知晓他的言外之意,举起手里的ak,静谧的工厂大厅瞬间响起一阵阵震耳发聩的枪声。
所有工作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子弹几乎是认准了他们的身体,一颗一颗地落下,没有丝毫偏差地击败所有人。
凌少军从二楼处一跃而下,目光锁定在电脑屏幕上,将玻璃缸里的液体一浇上去,烟雾袅绕,很快所有电脑被化为一滩水,毫无痕迹。
“轰轰轰。”恢复了短暂安静的工厂又一次剧烈地轰动起来。
靳蕾正在射击不断涌进来的土兵以掩护凌少军清理数据,注意到窗外伸进来的炮口,神色一凛。
凌少军抓住她的手,两人以着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嘭——”炮弹落在工厂中心,巨大的爆炸力形成了一个漩涡,在一瞬间便吞并了整栋大楼。
火焰席卷而来,凌少军抱着她从墙上跳下去,将她单薄的身体掩盖在自己的身体下。
靳蕾感受到地面还在震动,从凌少军的咯吱窝下捕捉到了正朝着他们驶来的庞然大物。
她推了推凌少军的胳膊,轻唤一声,“你没事吧?”
凌少军将她扶了起来,“快走。”
靳蕾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身后的大火,“刚刚跑出去了两人。”
凌少军点了点头,“没关系,所有实验资料全部销毁了。”
“咚——”巨大的震动再次响起。
对方人员准备好了第二次炮击。
凌少军带着靳蕾从高墙上翻下,一阵轰隆声从背后响起,下一瞬巨大的爆炸力再一次吞噬而来。
“轰。”
凌少军护着靳蕾趴在地上,整个地面都在剧烈的火浪中不平静地抖了抖。
两人有些狼狈地逃离火灾现场。
凌少军一脚踩住油门,几乎都能听见发动机爆缸的声音,车子冲进了夜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靳蕾劫后余生般轻喘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灰土,“凌少军。”
她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复,靳蕾急忙抬头看过去。
夜幕中,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靳蕾依旧能够听见他压抑的粗重呼吸声。
她抓住他的手臂,接触到的皮肤有湿润的粘稠感,她着急道,“凌少军,你怎么了?”
凌少军一脚踩上刹车,车子因为惯力两人同时往前一扑。
靳蕾渐渐的闻到了车里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右手颤抖的伸进口袋里掏出了随时带着的手电筒。
凌少军单臂靠在方向盘上,摇了摇手,“没什么事。”
靳蕾小心翼翼地扯开他的衣角,鲜红的血液已经黏在了衣服上,这应该是刚刚为了掩护她而被炮弹给炸伤的。
随着她的动作,本是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渗着血水,她急忙停止自己的动作。
凌少军温柔地握上她颤抖的小手,“战场上忌讳手抖,给我吃颗药。”
靳蕾急忙从他的口袋里掏出凌少晋特制的药丸就送到他的嘴里,尔后打开副驾驶位,绕到车前,将驾驶位的车门打开,“我来开车。”
凌少军动作缓慢地从车里站了起来,点了点头,“我的确有些力不从心了。”
靳蕾扶着他坐在了副驾驶位上,“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欺骗我?”
“什么意思?”
“以后受伤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靳蕾踩上油门,车子再一次冲进了黑夜中。
夜色加深,木营长看见由远及近的车子,命令着哨防打开铁门。
靳蕾一路驱车停在了宿舍楼下。
木营长一路奔跑过来,见着面无血色的凌少军时,有些不知所措道,“长官受伤了吗?”
“麻烦木营长给我准备一些止血药,还有纱布,消毒水。”
靳蕾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凌少军的肩膀上,想要扶着他上楼,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凌少军虽说气色很差,却是声音如常,他道,“不需要惊动任何人,一点小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