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营长瞧着站得笔直的领导,也没有看到什么可怕性的伤口,点了点头,“我立刻去处理。”
宿舍里,靳蕾掀开了自己的外套,看着他的整个后背,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口布满了整个背部,里面有被烧焦的腐肉,她拿着棉签谨慎地擦拭干净。
“一点小伤而已。”凌少军趴在床上,说得云淡风轻。
靳蕾忍不住揶揄道,“在咱们凌三爷眼里,只要是留着一口气的伤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伤。”
“难道媳妇儿觉得我说错了?”
靳蕾不予回复,在纱布上侵湿一点双氧水,动作轻盈的擦了擦他背上的血液。
凌少军侧过身,握住了她的双手,“我从你的眼里看出了质疑,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忍受能力?”
靳蕾拿起一瓶双氧水,看这势头应该是准备一瓶倒下去。
凌少军规规矩矩地趴回去,虽说他能忍受这种毁灭性的疼痛,但难免会因为一口气没有忍住痛呼了出来,想想他可是堂堂C国将军,抛头颅洒热血都能面不改色的英雄人物,怎么能因为一点疼痛而方寸大乱?
靳蕾放下了双氧水,一点一点地清理着他的伤口,“不疼吗?”
“我如果说这只是一点小伤,你会不会恼羞成怒地再割我两刀?”凌少军戏谑地问。
“割了你最后心疼的还是我。”靳蕾撒上止血药,最后一圈一圈地缠上绷带。
凌少军坐在床边,高高举着双手,嗅着她一远一近时带来的淡淡香气,满目宠溺地笑了笑。
靳蕾瞧着他如此不怀好意的笑容,用力地一拧将纱布缠好,她说着,“你这是想说什么?”
凌少军捧住她的脸,吻着她的唇,撬开她的嘴。
靳蕾闭上双眼,感受着他亦正亦邪的这一吻。
“长官,需要给您加派一名军医过来看看吗?”木营长注意到虚敞的房门,直接推门而进。
靳蕾急忙站直身体,有些心虚地左右东张西望着。
木营长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僵硬,最后他把自己当做空气那般安静地退了出去,甚至礼貌地替他们关紧了整扇门。
靳蕾掩嘴一笑,“我觉得我们刚刚又吓到了木营长。”
凌少军将她抱了过来,就这么靠在她的怀里,“靳蕾,我一定会努力地活下去的,我越来越憧憬我们的未来。只是我现在有点困,想抱着你睡。”
靳蕾抚摸着他的脑袋,手指头轻轻地托过他的后脑勺,“睡吧。”
天边的日出,灿烂地照耀在大地上,凌家大宅的院子里,凌少晋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来。
管家见到不知算是早归还是算是晚归的二公子,迎上前,问着,“需要给您准备早饭吗?”
凌少晋打了一个哈欠,“不用了,我先去睡一会儿。”
席月柔听见声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凌少晋正巧爬上了二楼,准备爬第三楼时,一股劲风从自己的右后方袭来,他处于安全本能地回了回头。
走廊上光线很充足,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朝着他正面扑过来的母亲大人。
席月柔直接抓住他的手,强势地拖着他到僻静的角落里。
凌少晋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刚一站稳身体,就被母亲给激动地抓住了手臂,瞧那一双质疑眼神的模样,似有一种秋后算账的即视感,难道自家母亲已经神通广大到知道了自己昨晚上的丰功伟绩了吗?
席月柔压低着声音,轻声道,“你回来的正好,你来跟我解释解释。”
凌少晋倒吸一口凉气,母亲果然厉害,自己什么话都没说,她都洞察出来了,怎么办?自己要不要交代自己昨晚上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不轻不重地谈谈情说说爱呢?
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知道个分寸的,最后好不容易才把林晓给送出研究院,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的母亲大人节节盘问。
席月柔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头,“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就等着你回来给我好好地解释解释,我必须要知道这个解释,你必须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了。”
凌少晋吞了吞口水,他道,“母亲,您要知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席月柔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种事还是两个人的原因?”
凌少晋郑重地点了点头,“这种事当然是你情我愿,不然就是混账了。”
席月柔自上而下地审视了自家二儿子一眼,她有一种感觉,他们在鸡同鸭讲。
凌少晋心里发虚,母亲这变化莫测的眼神盯着自己,好像自己不打自招了一样。
席月柔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哈哈哈。”凌少晋转过身准备逃之夭夭。
席月柔先下手为强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给拉了回来,她再道,“我也不想过问你的那些花边新闻,我只想知道三子和靳蕾是不是回来过,去了你的研究院?你老实地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受伤了?”
凌少晋嘴角抽了抽,原来是自己表错情了,“绕了半天您是在问他们的事情?”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关心你是不是彻夜不归?”
“……”说好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您老这么不管不顾您这个亲生的二儿子,您的良心会痛死的。
“你给我解释解释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他们到底是谁受伤了?”
凌少晋不以为意道,“母亲您就放心吧,三弟那副身体你又不知道,他那能那么容易受伤?而且还有你这个医学天才的二儿子在,你担心些什么?倒是你,一大早就爬起来偷偷幽会我这个那么帅的男人,惹是被父亲大人知道了,该会有你好受。”
席月柔蹙眉道,“你究竟胡说八道什么?”
“我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母亲应该把心思放在父亲的身上,我们就不用您操心了。”
席月柔瞪了他一眼,“这么说你这是打死也不说了是吧?”
凌少晋还没有表态,迎接他的就是鸡毛弹子的一顿爆打,他抱头鼠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他瞧着自己手臂上那一条条血红的抽痕,咬了咬牙: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