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打不过骂不过,他们实在难以招架啊!
……
夜里。
趁着盍山睡着,周家三人碰头到一起。
“爸!你说你有办法收拾那个贱人的!”
周大伟吸了口烟,目光阴狠的看了眼盍山所在的方向,“本来今儿该绑了她的……”
若是将人绑住了,后面怎么收拾完全凭他们心情,结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害的他们损失那么大!
三人空长几个脑子手脚,却对盍山完全没办法。
你问为什么不趁她熟睡捆了?为什么不采点儿药放倒她?
这两种便宜的方式他们还真做过,结果可想而知,那女人机警的很,夜里门反扣着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做饭啥的都会时刻紧盯着,避开她视线送过去的吃食决不会碰,就是藏在屋里做了手脚的零食啥的,她竟然也诡异的避开了。
这踏马的谁不说一句古怪。
“要不是老子中过毒身子虚了,哪里有她撒野的地方!”周民狠狠道。
周大伟也是如此想的,不过若是被盍山知道了,保管吐槽他们想的有点儿多。
“算了,我还有办法”
低头算了算日期,周大伟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再等两周,我请人‘帮忙’!”
母子俩也松口气,丝毫不怀疑他的本事,三人将头碰到一起,叽里咕噜的计划了半晌,终于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
接下来几天,三人在家听话的不得了,让往东绝不去西,说一绝不做二,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恶心的垂涎和恶意。
盍山被看的难受,转头就在村子里四处跑,专往人多的地方毫无心机道:“……我那公爹厉害,可会挣大钱呢,不过赔三千罢了,他挣的可不止这么点儿啊!”
不止三千?!
村里人听了十分震惊,随即心头火热极了,虽然怀疑盍山这话有水分,但到底被勾起了心底的欲望。
到底是啥生意能挣这么多啊!都是一个村的,怎么就不能扶持扶持他们?
村里人心里跟猫爪似的好奇,周家本家和亲近的人家听到了更是如此,不过他们不仅好奇,还多了一层怨怪,想着两家人都这么亲近了,有挣大钱的法子竟然不带他们,实在太小气了!
钱可比面子值钱多了,有人就舍下脸面跑到周大伟面前问,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问的人脸色漆黑,被问的人脸色也是难看。
“周哥,你这样就不地道了,咱俩什么关系啊,你对我还藏着瞒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有那挣钱的门道我怎么可能不带你”
黄癞子嘴一撇,想起那天周大伟手里捏着那大一把钱,眼里闪烁着一丝贪婪和狡诈,央求道:“我的周哥诶,那你好心借点儿钱我用用呗,看兄弟我这衣服裤子的,都烂的没法儿穿了”
周大伟无语,他存的钱真的都赔光了,怎么借?再说了,借也不会借给黄癞子,这玩意儿就是地痞无赖,只进不出的,他又不是蠢蛋能将钱打水漂?
不带他挣钱,又不借钱,黄癞子瞬间不满了,贼眉鼠眼里生了怒,气咻咻的站起来,阴阳怪气一句:“那是,周哥现在可能耐,咱是攀不上了”
看人愤愤离去,周大伟心知将人得罪了,也不得劲儿,这种小人他没必要交好也轻易不得罪,避免的就是他背后使坏。
如今这么一遭,也不知道黄癞子哪里得的消息害了自己,怀疑刚刚落到盍山头上,外面周王氏就进来了,满脸铁青的跟他告状,村里的人都找到她头上了,眼馋他们的‘生意’。
“就是那死娘们儿扎着嘴乱说!”
周大伟:“……”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算了,时间提前,我后天就去镇上打电话!”
他咬着牙,再也忍受不了家里被搅得一团糟,反正也就几天,不打紧,这次过后那个贱人就得见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在那之前,接连两天,周家迎来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客人,他们打着亲情牌,都想从周大伟嘴里探听出‘生意’,周大伟的‘生意’本就不是正路,让他跟着心惊胆战了许久,连去查看生意物品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天色暗下来,周大伟终于找了个空档钻出家,闷头往山上赶,路上还时不时警惕着有没有尾随的人。
盍山掀开窗户,脚一蹬,就跟在了他身后,悠哉悠哉的打算瞧瞧他到底搞什么鬼。
随着周大伟的脚步越来越快,她也回想起来这个方向位置。
这是条山路,山不大,顶上开着的有不少田地,而最上面的几块就是周家的,不过在原主的记忆里,周家人是不让她去伺弄那几块地的,原主还曾疑惑,想着周大伟夫妻不好爬坡要自己去种地,结果被周民糊弄说担心她累着,而他们几人每隔几天都要去山地里看看。
盍山呸了一声,个烂玩意儿,看本大王抓到你们把柄了吧!
猪猪此时冒了出来:“大王你这次行动比较慢啊,以前唰唰唰就干完了”
“哼,你看不到周家人被我玩儿的半死吗?”
最近脏活累活压着他们干,每天时时刻刻随心胖揍,周家人过得苦不堪言。
只是没直接出手搞死是因为她觉得这还没到爽点,周家三人皮糙肉厚惯了,挨几顿打骂后感觉他们越来越适应了,今天打的周民那两巴掌他竟然脸色都不带变的,跟不痛似的。
不过不打是不可能的。
“我得找出他们的痛点,吓死他们!”
大王双眼噌亮,鬼鬼祟祟的左闪右闪,躲避周大伟警惕的视线,还别说,这可比隐身有趣多了,好玩儿,刺激!不过这周大伟也太废物了,走两步就喘喘,她都怀疑会不会还没爬上坡他就先死在半道了。
看她玩心大起,猪猪无语,不管她,自顾自的往山上瞧去,他倒要看看周家到底有啥秘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鲜艳,诱惑,那朵朵盛开,简直法克友。
猪猪沉默了,想起如今的国度,默默计算了下山顶的面积,瞬间看周大伟的眼神都变了,这可真刑啊……不过也难怪,这是个能用风俗杀人的狠人嘛,但现在他落到大王手里。
没过几分钟,盍山也见着了猪猪所见场景。
她:“……”
她比猪猪多计算了一层,如今,严打否?
哦,妥了。
不过自己该咋办,不行,不能被这几个烂人牵连了!
盍山很不满,烂东西们好的不学坏的学,他们竟然想用自己的烂命害自己失去名声?她这么要面子的人难道不会伤心吗?
真是太可恶了!
大王坚决要扞卫自己的青白。
她最后怨毒的看了眼在喜滋滋查看花海的周大伟,悄无声息的回了家。
而周大伟,他此时正笑的美嘞,十分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在这片植物上,辛勤劳作,付出了无数汗水和心血,想着再过不久又能收获大笔钱财,开心的要死,这可都是他凭自己本事挣的!
将花植们最后精心伺弄一番后,周大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到家看到堂屋内大摇大摆坐着的盍山时,他目光一沉,心里冷笑,看你个贱人能猖狂到几时!
他面无表情的提步回屋,只是路过盍山时,她又开始挑衅了。
“好你个吃黑饭的玩意儿,又上哪儿去溜达了?猪圈里的猪喂了吗?”
周大伟表情不变,“喂了”
盍山惊讶:“不可能!刚刚那猪说了他们还饿着呢”
“……?猪说的?”
看他奇怪的眼神盍山就不高兴,脸皮一垮抬手就给了个大逼兜:“个破烂玩意儿,那猪饿了不会叫吗?猪嗷嗷的你耳聋了?”
这巴掌力道比之前的更重,周大伟的嘴角渗出了血,他垂着头,眼里的恨意犹如阴冷的毒蛇,死死地盯着地面,拳头紧握仿佛随时准备着要挥出去。
不过他虚~~,拳头没捏紧两秒就松开了,默不作声。
刚走到门口的周家母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敢惹不能惹,犟嘴只会换来毒打。
“看什么看,饭做好了吗就在这里看?”
“啪啪啪”
“还有你,桌子椅子摆好!你瞎啊!”
“嘭嘭嘭”
找着理由将三人都捶了一顿盍山才勉强放过,不过她这关过了,晚上那关周家人再次遭了罪。
没等到第二天天亮,夜半三更,整个村子陷入静寂时,几道身影贼头狗脑的朝着周家来了,他们正是这几日被周家婉拒的人。
这几人说来还是周家的亲朋好友,眼红周家闷声发大财,本就心有不满,好不容易拉下面子求上门,他们好说歹说也没得到周大伟松口,就将周家人给恨上了,猜着那三千块肯定不是周家的全部家当,就暗藏坏心夜里上门借一借。
几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轻松翻过周家院门后就直奔主屋去,在屋里东翻翻西看看,声音吵醒了夫妻俩,将两人吓了一跳,惊呼声刚出口就被他们眼疾手快的绑了,随后压着声音逼问钱财。
“没钱!我没钱!赔光了!”
周大伟又惊又怕,夜里黑他根本瞧不出来人是谁,说了这句后就开始求饶,但利益动人心,他们哪里依?
喘着粗气将整个屋里翻了个遍,几人心头火气喷涌,一把揪住两人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怕他们不信还真给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
“啊——别打了!别打了!”
“刘月!救命啊!”
两人哀嚎声响起,外间的盍山和周民都听到了动静,可周民胆小不敢,他如今也是弱鸡,害怕的要死,一骨碌爬起来钻到了床底。
盍山的话……翻个身继续睡。
听到周王氏的呼救,周大伟忽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阴险道:“在、在我儿媳那里!钱全给她了!”
几人拳头微顿,接着淡淡的月光狐疑的对视一眼,周家的笑话最近都闹遍了,这话说来没什么信任度啊,不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去看看”
他们摸出了主屋,盍山在房间内翻身坐起,怒喝一声:“放你爹的狗屁,老娘才没拿你的钱!”
反正现在没拿!
她怒气冲冲的一把拉开房门,把想闯进来的贼人倒唬了一跳,然后在几人面面相觑下,眼睁睁看着她拎着一把大榔头,走进主屋,随即,一阵怒骂和嘭嘭声响起,那声音,听得人牙酸。
“叫你撒谎!老娘把你牙都打烂!”
“敢冤枉我,打死你个烂玩意儿!”
贼子们抖了抖:“……她……该不会要把人打死吧……?”
其中一人脸色一变:“咱可不杀人,走走走,可别惹出事儿来了”
他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留下盍山好好发挥了一阵。
周大伟夫妻:“……”苦,苦的要命!
周家计划被迫搁浅,在床上虚弱的躺了两天,周大伟强撑着病体,死活非要去镇上。
不去不行,他们三人都快被虐死了!
盍山无所谓,装作没看到,实际上等周大伟一走,她也离开了村里,跟在周大伟身后看他一路上半死不活的骂骂咧咧,就时不时的扔个石头砸他,腿上,胳膊上,脸上,头上,大大小小礼包相送,气的周大伟只喊今日邪门儿。
摸出几个钢镚儿,周大伟颤巍巍的捂着脑袋去了镇上的杂货店打电话,这副模样惹得老板多看了好几眼,还热心肠的让他赶紧去诊所包扎一下。
“不用不用,老板你忙你忙”
任谁一看他就是个老实村民模样,老板看他打扮也多少明白了,摇摇头转身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见老板走开,周大伟收起憨厚的模样,熟练地按下打了无数遍的号码,铃声响了三声后立马挂断,接着再打两次响三声的,最后那头终于接通了。
盍山眉头一挑,伸长了耳朵听。
“成熟了?”
“对对对,大哥,熟了熟了”
“嗯,等着,三天后到老地方收,你明白吧?”
周大伟兴奋地脸都红了,紧接着想起最重要的事,便咬牙切齿的将盍山的‘叛逆’添油加醋说来一通,末了故作担忧道:“那贱人跟咱不对付,我就怕她发现了不对,误了大哥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