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步长的渔船静静的躺在沙滩上,仿佛是无人问津的弃船,然而走进内部,你就会发现渔船保存的还行,虽然历经岁月的沧桑,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唯独没了船长和水手。
顺着已经干涩发毛的绳梯爬上去,踩着吱呀作响的船甲板,施莱德四处张望,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而莱斯曼也没有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有什么害怕的。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甲板,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而管家杰尼科森则是摸着下巴问道:
“莱斯曼先生,你的船上没有捕鱼的渔网和吊钩吗?”
莱斯曼恍然大悟说道:
“当然会有的,那些东西风吹日晒的话太容易坏了,我应该是把他们放在船舱里了。”
三人走进船舱,却只发现几根钓竿,木桶和水桶和一些杂物,并没有看到渔网。
“这不可能啊!!我是绝对不会把我的渔网弄丢的。。”
施莱德问道:
“是不是上次出海的时候落海里了。”
这个问题也引起了莱斯曼的疑问,兴许是想的太入神了他的神情有些呆滞,见状的杰尼科森轻轻的拍了他的肩膀,他才恢复神志问道:
“怎么了?”
施莱德又问道:
“是不是把渔网弄丢了。”
“我,我记不清了。”莱斯曼挠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努力的想要回忆,自己最后一次出海是什么时候?那一次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死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这时候船外面传来了露西亚小姐的喊声:
“喂~!你们有什么发现?”
“没呢。”施莱德回到,他转向莱斯曼又问:
“那个鲸鱼的歌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听不到鲸鱼的歌声就会出大事了?”
“这个是我们这里老人们口耳相传的一个传说,每年春夏交替的时候鲸鱼们都会来我们这里,他们会发出叫声,也是这里被称作鲸鱼湾的由来,只是今年鲸鱼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过。也因此我就没有再捕鱼了。”
“只是因为这样?可是其他的渔夫依旧出海捕鱼啊,也没遇到什么问题啊。。”
莱斯曼显然有些茫然,印象中自己是非常惧怕的,惧怕到不愿意在登上这条船,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原因呢?
杰尼科森问道:
“会不会原因不在船上,而是在海上。?”
“海上?可是我并不怕水。不满两位我还是个游泳潜水的好手。。”
然而,就在这时候,如同突然发生了地震一样,整个船都开始振动起来,
“怎么回事?!!”莱斯曼紧张的大叫,三人赶紧扶助东西稳住身子。船仓里,木桶乱滚,油灯摇晃,隆隆巨响,整个船在移动。
莱斯曼急得破口大骂:
“该死的谁把顶船柱给拆了!!!”
所谓的顶船柱就是顶着船不让它滑进海里的柱,因为船只在拖上按的时候下面会垫着圆形的枕木,等到修缮完毕只需要拆掉顶船木,船就会自然而然的滑进水里。。看来是“不知道”哪个手贱的姑娘偷听了几人的谈话,擅自做出了决定了。
伴随着一阵水花,好人蒙德号径直的冲进海里,渔船摇晃了几下最终静静的漂浮在港湾里,似乎一时半会还沉不了,船仓里三个人惊魂未定,跌跌撞撞的爬上了甲板,施莱德扯着嗓子冲着岸边叫喊道:
“姐姐,你就不能做点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吗?”
“什么?”岸上的露西亚装作莫名其妙的表情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施莱德心中暗暗叫苦,却发现自家的管家正死死的抓着栏杆,于是问道:
“你怕水?是不会游泳吗?”
杰尼科森摇了摇头说道:
“会游泳,但是不想把身子弄湿,而且,四肢要是接触不到地面我就会有种不安的感觉。”
四肢?算了,贝拉身边的人多少都有点奇怪,就好比艾露,表面上看是个金发小女孩,但其实是一只猫,而且还有两只尾巴,置于克鲁贝罗,没准是狗也说不定,哎不对,狗应该会游泳的。。。
努力的将脑子中的奇怪想法赶出去,他这才发现,自称会游泳而且技术不错的莱斯曼,居然也战战兢兢的,他已经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于是便走过去伸手想要拉对方起来。
“别碰我!!”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片刻后才强忍着说道:
“我,我自己能站起来。。”
看着他颤巍巍的站起来,伴随着船身轻微摇晃显得惊慌失措的模样,任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个经验老道的渔夫。他更像是个旱鸭子。不,施莱德摇了摇头说道:
“恐水症。”但是随即又想:也不至于现在才发作吧?
沙滩上露西亚小姐手里拿着手绢一边摇晃,一边喊道:
“我在码头等你们~!!”
话虽如此,可是自己并不会驾船啊,施莱德看向莱斯曼说道:
“你来驾船吧。。”
“不,不,我不行,我,我”它就像是被恐惧击溃的小老鼠一样,本能的萎缩,甚至连海面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不做,难道要我来吗?这样搞不好会一直漂在海上的。。”
“我,我告诉你怎么做,你和你的管家两个人就行了,这是一艘小船,很,和容易驾驶的。。”
“就算你这么说。。”施莱德话还没说完,就看着莱斯曼急匆匆的躲进了船舱。然后小心的探出半个头来:
“相信我,我可是出海好多年的水手了。。有我指导,万无一失。。”
我只能说幸好这船没漏,幸好船帆还没烂,幸好有码头的热心人帮着牵引,才没出现船毁人亡的惨剧,当然还是在进入港口的时候蹭到了别人的船,当船主带着一肚子怨气跑到好人蒙德号上准备狠狠宰一笔的时候,却差异的发现,莱斯曼这家伙居然像是个怕水的猫一样,死死的抱着柱子不肯松手,惊讶的问道:
“你这家伙真的是莱斯曼吗?”经过仔细确认后不禁泄气骂道:
“该死的算我倒霉,修船费用四十个银币,不能在少了,账就这么先记着,等你有钱的时候再还也不迟。”
说完,无奈的摇头便回去了。。
露西亚灵巧的跳上了船,眨着灵动的双眼问道:
“怎样,有什么发现?”
施莱德指着瘫坐在地上的莱斯曼:
“这家伙有恐水症,一看到水就慌的不行。。”
“恐水症?”露西亚走过去,蹲下来看了一会说道:
“不是恐水症。”
“不是?”旁边的杰尼科森问道。
“嗯,恐水症实际上是一种传染病,比如被疯狗或者患有这种病的其他动物咬到了,就会有机率换上,得了之后必死。而且不管是在哪里只要看到水都会害怕。就连看到麦酒都会害怕。”
听露西亚这么说,施莱德突然想起来了:
“对了,他好像根本就记不起来最后一次出海的经历了。会不会跟这个事情有关呢?”
“总之先把他搬到岸上再说吧,他现在这样子说话都困难了。”
鲸鱼酒馆的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四个人围坐在圆桌周围,其中的莱斯曼还蜷缩在墙角的位子上,他现在是面如死灰,两只手颤抖着捧起了酒杯,然后又放下了,不是他不想喝,而是手抖得太厉害,撒的麦酒到处都是。
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是说不了话了,杰尼科森无奈的叫道:
“老板,借一张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