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祖母沈老夫人真的好瘦,南宫玥接住她丝毫不费劲。
沈老夫人看着眼前眼泪不停往下掉的南宫玥,心里更是难过,捶着胸口道:“乖,玥儿,别哭!外祖母可心疼了!你是不是怪我们为什么不来找你,其实是你外祖父说,如果我们和你相认了,反而对你有危险,任谁都会想利用你,尤其是那几个皇子,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魔掌伸到你身上!”
沈老夫人赶紧解释道,生怕南宫玥误会怨恨他们。
南宫玥看着眼前这个一心向她解释的沈老夫人,心下终是一软,开口道:“你真的是我外祖母?”
见南宫玥终于开口说话了,沈老夫人头点得如蒜米,高兴道:“玥儿,你的娘亲沈秋霜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生你娘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我是在破庙里生的,后面我痛晕过去,你娘亲就被人抱走了,直到几年前才知道她的身世,可是她已经逝世了,只留下你一个人!”
南宫玥知道那场战乱,先帝在位的时候发生过一场战乱,一个异姓王想当皇帝,就趁太后举办生辰宴的时候,他假装以送寿礼的名义把一万的精兵带了进来,然后趁他们顾着过诞辰的时候发动了刺杀行动,镇国公沈棠山拼死保护,结果异姓王兵败如山倒,那时候沈老夫人也在场,异姓王就抓住了沈老夫人威胁镇国公,让他退兵,镇国公沈棠山自然是不愿意的,异姓王眼见没有退路,就只好一路挟持沈老夫人到破庙,才逃得一线生机,后面还是被沈棠山抓住了。
而那时的沈老夫人正面临着临盆,她就在破庙生下了沈秋霜,结果等镇国公把异姓王抓到破庙的时候,沈秋霜已经不知道所踪,他们抱头痛哭,给那个出世没见到面的女儿取名为沈秋霜。
后面他们辗转多年,才终于知道他们的女儿竟然是丞相南宫锦的五姨娘,只可惜她那时候已经逝世了。
知道她有一个女儿时,她就想立刻把南宫玥接回沈府的,但是镇国公制止了他们,并说明不把南宫玥接回来的原因。
所以他们只能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她,知道她被南宫锦送到了同福村,然后又回到了京城,她的心稍微安了些。
在京城,至少在眼皮底下,便多少能照顾点。
“玥儿,你愿意跟我回沈府吗?你不要害怕,沈府的人都很友好的!”沈老夫人生怕南宫玥不愿意,连忙解释道。
南宫玥看着沈老夫人期待的目光,终是叹了口气,在沈老夫人期待的目光中点头同意了。
沈老夫人看到南宫玥点头了,差点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得又哭又笑。
沈老夫人的丫头如花在左边搀扶着她,而南宫玥则是在右边搀扶着沈老夫人上了马车。
一路上,沈老夫人就像个唧唧喳喳的鸟儿一样拉着南宫玥的手说个不停,南宫玥就一直含着笑,微笑地看着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是真的关心她,问了她这些年的情况,听到南宫玥被欺负时还留下了伤心的眼泪,一直拉着她的说没有照顾好她,南宫玥笑着说没关系,沈老夫人反而更加心疼了,她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让老头子把南宫玥接到沈府去。
镇国公沈棠山有只有一个妻子便是沈老夫人,没有妾室,生下了三个儿子,长子沈秋水,次子沈秋峰、小儿子沈秋松,大儿子沈秋水成和李氏生下了镇国公唯一的孙子沈若云,次子沈秋峰和廖氏生下一个女儿沈若若,小儿子沈秋松尚未成亲,而沈秋霜便是唯一的女儿,也难怪外祖父他们念念不忘了!
整个镇国公府,一路进去,当先是一座挂着岁寒堂匾额的建筑,这是历代镇国公的客厅,用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通常是不打开的。
南宫玥要进入内宅,便要从岁寒堂前过去,透过重重叠叠的山石,她瞧见那客厅仿佛一座多宝阁,里面摆放着珍贵的青花瓶以及红、白珊瑚,玛瑙,田黄等珍贵的物件。岁寒堂的四周规则地散落着一些院落,是给寻常的客人或者镇国公的幕僚居住的。穿过这一片院落,前面便是一扇大门,上面书写着静心居。
沈老夫人笑着道:“玥儿,穿过这静心居的大门,便是内外院子的交界之处,每天晚上,这道门都要锁起来的,等到第二天清晨才打开。”
南宫玥点点头,从前南宫家的规矩便已经很多,可是镇国公府,内外院之间显得更加分明。沈老夫人特意提醒她的目的,便是告诉她一旦进入内院,轻易便不可以靠近这道门了。
穿过静心居,便又经过无数院落,一路上见到许多婢女,却都是敛气屏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他们穿过一个花园,就见到院子里种满了秋菊和芍药。
南宫玥站在曲桥之上,看着下面的小河流水、红锦彩石穿梭交织,听着不远处黄鹂的叫声高高低低、此起彼伏,略微有点出神。
却在这时候,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沈老夫人整个人被抱住。南宫玥吃了一惊,竟然是一个玉面朱唇的男子,身上有世家子弟的风雅,亦有风流少年的潇洒,嘴角微微向上,一抹懒散笑容挂在唇边,令人见之而生亲切之心,讨人欢喜之极。
只见他向沈老夫人撒娇道:“祖母,你终于回来了,若云好想你啊!”
他便是镇国公唯一的孙子沈若云。
沈老夫人被他闹得开怀大笑道:“你这泼皮猴,做功课了没有?”
沈若云撅着个嘴角,不满道:“祖母,你真扫兴,又催人家做功课,孙儿是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吗?”说着他注意到旁边的南宫玥,便轻佻地道:“这位好看的小姐是谁啊?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芳龄几何?是否许配人家?你看看公子我可以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南宫玥看着嘴巴没停过的沈若云啧啧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