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的太子这么怕我,怕到要冒险在这里杀了我?”南宫玥的眼睛里带了一丝冷嘲。她的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奇异的独属于少女所有的娇媚。
“杀了她!”赵四当机立断,立刻下了命令!
原本被南宫玥吓了一跳几乎忘记自己目的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兵器亮出,冷光幻作冰凉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猛击而来。然而就在此刻,屋外、窗户、房梁、床后悄无声息地跃出无数黑影,无声无息地包围了这十余名黑衣人,仓皇之中,他们仿佛听到女子软语低喃:“半夜里饶人清梦,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第二日,萧玉轻在书房里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赵四的归来,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守灵,因为昨天一整个晚上,赵四都没有带着人来向他回禀,不过是对付一个弱女子……虽然直接杀了更容易,但不能留下明显的伤痕,所以萧玉轻计算过,勒死一个南宫玥,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便能清理干净,可直到天亮,他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好不容易等从灵堂出来,他立刻下令寻找赵四!
然而真正令他心惊的事情还没有完,就在所有人都守灵堂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面无人色地闯了进来:“不!不好了!”
皇帝率先站了起来,皱眉道:“为什么在灵堂上喧哗?!”
来人满头的汗水,却是皇帝的身边最信任的太监,他惊恐道:“刘贵妃那里出事了!”
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不敢耽搁,快步向大厅外走去,众人见状,纷纷地跟着离去。
灵堂上的众人到了刘贵妃居住的宫殿,却见到向来注重干净整齐的刘贵妃头发不梳、赤脚站在门口,面色极为难看。看到这一幕,皇帝连忙上去:“ 爱妃,你这是――”
刘贵妃一见到皇帝,立即哭泣道:“皇上,你得要为臣妾做主啊!你见我劳累不堪,让我回去休息一下,哪里想到,臣妾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了这些!究竟是谁看臣妾不如意,竟然这样对待臣妾!”刘贵妃抬起手指向着屋子里指了一下,皇帝皱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放眼望去,房间里一应俱全,柜子左上角一只青花瓷瓶,插于其中的兰花兀自绽放,这一派祥和的场景本来跟无数个平安无事的早晨一样,可是地上、桌子上、窗户上,甚至于床上,却挂满了尸体,而最令人觉得恐惧的,是床上的那具男尸,似乎连眼睛都没有闭上,死死地盯着某个空洞的地方。
众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寒风一阵阵的扑面而来,也不敢出声,全身骨头都咯咯的轻颤着。跟在太子身后不远处的许婉婉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丫头赶忙架住她。皇后和太子妃李玉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的神情。
皇帝暴怒一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玉轻看到那一具男尸,手脚冰冷,那不是赵四吗?他怎么会死在贵妃的床上,这一刻他觉得浑身发冷,不是让他去刺杀南宫玥吗?为什么他的尸体会出现在刘贵妃的床上,如果赵四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的话,那么自己就会落得个杀害贵妃的下场,而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刘贵妃和自己的母后不和,那么就会联想到是不是自己的母后想要杀害贵妃,自己母后这些年来积累的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就这样随着这件事情而消失殆尽!
统领侍卫欧阳伟讷讷地道:“陛下,手下已经问过那些护卫,谁都没有发现异常啊!”
萧玉轻的面色陡然发白,他实在无法遏制内心的震惊,这屋子里死去的人,分明是他派出去的死士,连同赵四在内,一共十六个人,全都在屋子里!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有一瞬间几乎怀疑,是他们叛变了,可是不可能啊!那些死士是他一直培养的,南宫玥被关在刑部大牢,刘贵妃又是在宫里,八竿子都打不着,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到了这里?究竟是谁干的?
贵妃遇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皇帝震怒道:“欧阳伟,给朕查清楚,是谁干的?”
“是陛下!”欧阳伟接旨道。
欧阳立刻进去,众人看到他卷起袖子,逐一摸了死者肩臂,又去托头。尸身早已僵直,为看清死者面容,只好将尸体向后扳躺于椅背之上,胆小的人已经转过头去,仿佛不忍心看的样子!
忽然萧玉宏惊叫一声:“那不是赵四吗?”
众人面色大变,尤其是皇帝,立刻追问道:“你认识他?”
萧玉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大哥,这不是你的暗卫吗?怎么会死在贵妃的床上?”
萧玉宏的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而刘贵妃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玉轻,难道是想杀她的人是太子,自己一直和皇后张悠悠不和,难道太子是来报复她的。
这一刻,萧玉轻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而皇帝则阴沉地盯着萧玉轻。
“父皇饶命,前些日子赵四犯了错,已经被儿臣赶了出去,至于赵四为什么会在贵妃娘娘的床上,儿臣真的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儿臣,所以才嫁祸儿臣的,请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萧玉轻心思急转直下,赶紧为自己撇清了关系,只不过这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人信?
皇帝不发一言,似乎在考虑萧玉轻说的话是否是真话?
不多时,欧阳伟走了出来,恭敬地行礼,随后说道:“陛下血已凝固,身体已僵,如此看来,一定死于昨日深夜。”
刘贵妃听到欧阳伟的话惊魂未定,口中喃喃道:“陛下,他们昨天夜里是来杀我的,还好臣妾一直没有回去,一直为太后守灵,不然陛下现在见到的就是臣妾的一具尸体!”
萧玉宏叹了口气,道:“刘贵妃,这说明你有老天爷庇佑啊,不知是何人替你除掉了这些祸害。只不过,这些人稀奇古怪的死在屋子里,着实是叫人觉得奇怪。”
欧阳伟听了双眉紧蹙起来:“陛下,昨天夜里我明明派人看守着皇宫,这些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