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查出来,太子最好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不然,你真的是太令我失望了!”皇帝气得甩袖而去,他得要问清楚萧谨言,是不是这小子做的?
皇帝率先走了,众人也跟着皇帝走了,而刘贵妃临走之前给了太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留下萧玉轻对着那些尸体不发一言,完了,完了,父皇一定会以为他想杀刘贵妃!
欧阳伟则立刻吩咐人将那些杀手用麻布包裹装着抬出来,萧玉轻看在眼里,越发恼怒,这十六个人可是他精心培养的顶尖高手,怎么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半夜里甚至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不过,这要怪他自己,为了杀南宫玥,自己最信任最顶尖的暗卫就这样牺牲了。现在看着这些死去的尸体,他的眉宇间仿佛有杀气一闪,转瞬却又暗了下去。只希望父皇能相信自己的说辞,自己没有杀害贵妃的决心!
既然赵四死了,那么南宫玥肯定还活着,那么肯定是萧谨言救了南宫玥,说不定赵四就是萧谨言害死的,这一刻萧玉轻对南宫玥、萧谨言的仇恨简直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萧玉轻独自站着,脑子里嗡嗡作响,南宫玥应该死的!她怎么会没有死!赵四又怎么会死?他现在不得不相信赵四一定是被萧谨言杀害的,因为除了这种可能,他实在没办法解释那些人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被杀死的!
他的眼前一时是南宫玥笑盈盈的脸,一时又是她云淡风轻的冷笑。他漫无目的的乱走了几步,心头一团郁火,烧得实在难受,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坐实南宫玥谋杀的罪名,趁此机会除掉这个祸害!其实,他不必这样着急的,太后娘娘一旦下葬,这件事情的真相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南宫玥最终还是会坐实谋杀祖母的罪名,身败名裂!
只要等待,等待而已!可惜怪自己太心急了,他害怕南宫玥能够洗刷冤屈,可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做,会让母后陷入绝境,自己最信任的侍卫也死了!
在丧礼期间,姚明录也开始竭力地在宫寻找证据,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完全站在南宫玥这边了,不管怎么看那些杀手,都觉得他们十分的可疑,然而他仔细调查了那些杀手,除了一个赵四外,其他人身上找不到丝毫线索,他又盘问了每一个奴婢,查验了每一样物品,都是一无所获,唯一的方法,似乎还是在于尸体之上,但是太后娘娘的玉体,他是不能动的,因此他也无可奈何。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南宫玥从刑部大牢里被押了出来,萧玉轻看到南宫玥依然完好无损的样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今天,便是发棺的日子,只要过了今天,南宫玥谋杀的罪名便被坐实了。姚明录担心地看了一眼南宫玥,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悲伤或者焦虑的神情,她只是很淡漠,像凶手不是她一样,带着淡淡的肃穆,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姚明录纳闷了,这平安县主为什么一点都不心急呢?她难道不知道,过了今天,一切都完了吗?
八个仆人把棺材杠往肩上一搭,就要把棺材抬起来,一身素服的皇家人按照习俗,全都大哭了起来。就在这时,怪事出现了,八个壮汉竟然抬不起一个棺材来,抬了好几下,长凳上的棺材纹丝未动。萧景昊不由皱眉,一个棺材不过一百来斤,太后娘娘的体重轻,加起来不过二百多斤,八个人一个人平均分也没多少斤,哪有抬不动的道理。
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一身道服,却是皇帝的新贵谢大脚,他面色肃然道:“这是太后娘娘不舍得离开,还是要大哭!”
一般情况下,死者家属必须死命的哭,哭到肝肠寸断是最好,这当然是有讲究的,大哭是让死者看到心软,就会让棺材抬起来。
南宫玥冷眼瞧那些皇家的女眷几乎哭不出来,完全都是在干嚎,不由冷笑了一声,盯着那棺材的眼神,带了一丝嘲讽。
此刻,皇帝见自己信任的半仙谢大脚都如此说了,不由放声大哭。八个人再次起棺,哪想这次不但棺材没抬起,倒是一抬之下咯嘣一声绳子断了,棺材啪的一声摔回长凳上,皇室的人哭声一下子止住了,众人也都目瞪口呆,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啊!
萧玉轻盯着那原先绑着棺材的绳子,不由起了疑心,这绳子足有大拇指粗,怎么可能会断呢?
众人议论纷纷:“太后娘娘这是不想走啊!”
“对啊!难道是有什么话要吩咐家里人吗?”
“难说啊!她死的冤枉,保不齐是要人为她报仇雪恨呢!”
“好邪门,百年来还从来不曾遇到过这种事!”
在民间,如果两家人有矛盾,便会有一种恶毒的咒骂方式,诅咒你家死人了没人抬,意思是说你们家人缘不好,死了人也没有人管。还有更狠的话就是:你们家死了人抬不出去,那就是骂人家说你们家就是坟地,死人只有到了坟地才不往外抬。所有人都是这么理解这话的,看到这情景,众人都惊恐地看着这口棺材。
原本哭得最凶的许婉婉,眼珠子都瞪得快要掉下来了!她死死抓住萧玉轻的手,显然是十分的惊恐!
南宫玥淡淡地道:“陛下,只怕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冤屈没有伸吧!依照我看,还是先别急着下葬,先给太后娘娘做一场法事,让她安心地走了才行!”
萧玉轻急得大叫起来:“平安县主,你安的是什么坏心?现在当务之急是让祖母入土为安,不然干扰祖母的亡灵才行!父皇,不要听平安的话,她只不过是在拖延自己死亡的时间!”
皇帝看着萧玉轻气急败坏的样子,失望地摇摇头,看来他难堪大任,如果不是他给自己生了一个皇太孙,而皇太孙又抓到了印章,说什么都不想让这个太子当储君,何况杀死太后的人是不是他,还有待商榷!
一时之间,皇帝闪过了废太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