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挂完楚柳烟的电话,叹了一口气,楚柳烟的格局还是赶楚山岳和楚江河差了一些,居然为了儿子的生意,主动打了这个电话,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唯独光伏产业,秦朗是不想让林家碰。
秦朗给赵家布的局,谁进来,谁就输的底裤都没有。
秦朗揉了揉太阳穴,给李金廷打去电话。
“老大,好久没有刺激的事情了,我等你的电话等的好辛苦啊!”李金廷这对钱不感兴趣的人,现在追求的就是一种刺激,每次秦朗让他办事的时候,他都有点兴奋,这比赚钱有意思多了。
“还是你这大老板当的潇洒,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这样的日子。”秦朗只有在跟李金廷这样的兄弟面前,偶尔会吐露些负面情绪。
“老大,玩笑归玩笑,你现在可是停不下来,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希望你走上高位,你别看我,现在对钱不感兴趣,但企业小的时候是自己的,做大了就是国家的,没有你这棵大树,我做的再大也是某些人略微肥大的韭菜罢了。”李金廷难得正儿八经。
“好了,不扯淡了。之前让你投资光伏研发企业,情况怎么样了?”
李金廷叹了一口气,“自己搞研发,果然就是吞金兽,不过好在有些效果,预计到07年,我们技术水平能进入先进行列,但老大,目前来看,研发真不如买,说实话,要不是你拦着,我都想学赵家一样,大手笔进场。”
“老二,产业链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迟早都是别人手中待宰的羔羊,核心技术是买不来的,像赵家种买办资本,迟早要出大问题。”
李金廷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老大,你是说到时候西方如果对我们光伏产业制裁,那么国内将一片哀鸿遍野。”
李金廷说的没错,秦朗上一世清楚的记得,涵夏和米国以首的西方进行了一场旷日已久的光伏大战,前期涵夏的光伏产业差点被打得全军覆没。
秦朗提前让李金廷布局光伏自主研发,一是为国家计,二是针对赵家这种买办。
“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光是研发,可动不了赵家。”
“赵家最近肯定会到伊吾自治区大量中标光伏产业,你要和他们打擂台,一是把价格给我抬上去,二是把合同的时间线拉长,让赵家和地方政府合作签署长期合约,三是你可以提出毁约的条件,逼迫赵家和地方政府签更苛刻的违约条款。”
李金廷嘿嘿一笑,“老大,你真是阴险,我出手,赵家肯定以为是你在背后和赵二龙进行政治斗争,不想让赵家成功进入光伏产业,那时赵家肯定要付出更多的资金。”
“没办法,谁让我们地方政府财政不景气了,这边疆之地,土地虽多,却卖不上好价钱,赵家敛了那么多财,侵占了那么多国有资产,我现在只是让他们还给国家和人民。”秦朗这话霸气外露。
李金廷拍着胸脯保证,“老大,我办事,你放心,只是不知道这场光伏战什么时候到来。”
秦朗是知道时间点的,但现在不能告诉李金廷,不然李金廷会把他当做怪物。
“会来的,我们只要做好手里的事情就行了,你要相信,海盗国家,是不会和我们和平共处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李金廷的安排下,旗下的公司专门和赵家打擂台,竞标过程中处处和赵家下面的光伏公司作对。
赵信把这一个消息报告给了赵二龙。
赵二龙轻蔑的一笑,在他看来,秦朗也就只有这点手段了,想阻止赵家进入光伏产业,想阻止我出政绩,政治手腕不行,就依赖市场手段。
赵二龙给赵信下达命令:“不要给他报什么细枝末节的合同条约,只要能拿下和地方政府的合作协议就行,违约金多点也无所谓,现在的光伏市场是一片光明。”
经过3个月的拉锯战,赵家吃下了伊吾自治区90%以上的光伏项目,李金廷的公司只能被归为其他类。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赵二龙行政力量的干预。
更重要的是李金廷演技好,每次都是要拼死拿下项目的样子。
也确如赵二龙所料,投产就是金钱,赵家是眼睁睁的看见阳光变成金钱。
玉田赵二龙和秦朗的动作自然引得高层关注,但这一次,即便是高层也没有看清秦朗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也没有任何人出来表态,而是任光伏产业野蛮生长。
毕竟他们没有秦朗这个重生的外挂。
赢得光伏前期胜利的赵二龙在地委委员会上,把秦朗压制的死死的,除了秦朗的盟友外,吐尔逊早已站到了赵二龙的阵营。
这颗定时雷,秦朗算是给赵家埋下了,目的不是为了赵二龙,是为了搞掉赵家的基本经济盘,赵二龙对秦朗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比如,陆地新通道,还需要赵二龙多努努力,去打通呢。
因此秦朗继续采取示弱的姿态,地委层面就继续装孙子,玉田县依旧还是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副书记兼县委书记都不能掌控玉田县,那么赵二龙都要怀疑秦朗,是不是藏着什么惊天大阴谋。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就连知道秦朗私下做了很多工作的买买提都忍不住问道:“老板,现在外面对赵二龙的评价,据说好不错。”
“200个亿的投入,如果只是不错的话,那么赵家也太吃亏了。”
买买提本想说的委婉一点,见秦朗一语点破,也不再藏着掖着,“有人说,赵二龙,是逐日的夸父。”
“夸父?”这个形容倒是很有趣,也蛮贴切,搞不好是舒文拍赵二龙拍出来的。
“老板,你就一点点不担心吗?赵二龙如果政绩显赫,对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秦朗并没有反驳买买提,而是说道:“你还记得夸父逐日这篇文章吗?”
买买提摇了摇头,这种文言文他可记不住。
秦朗负手而立,“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