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歌到半夜终于散场，打了车回了宾馆。
云阳赖在我与颜胜雪的房间不走，似乎是有点喝高了。
其实也没喝啥酒，就点了几瓶啤酒而已。
她们姐妹好久不见，要说一些话，我总不能躺在她俩中间吧。
再开房间不合适，决定去跟张耀扬挤一个房间。
颜胜雪无奈地与我告别，让我早点睡别想她。
说实话，我真想把云阳妹妹从我们的房间拖出去，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云阳学着颜胜雪的样子跟我挥手拜拜，我越看越气，却又无可奈何。
冲过去亲了一口颜胜雪额头，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我已跑得无影无踪。
时间还早，张梦梦与哥哥在聊天，见我来了先是一怔，然后也去了我的房间找颜胜雪去了。
站在窗口，“小丫头终于走了，要不要抽一根？”
张耀扬递一根中南海给我，我看看没接，“金陵十二钗抽不？”
赵耀扬摆摆手，啪啦一声点燃手里的烟。
我也点燃薄荷细支烟。
望着窗外茫茫夜色，两个男人就这么并排站着，谁都没有言语。
离家几个月，第一次与颜胜雪分开睡，我有些不习惯。
想家是早就想了，可是有颜胜雪在身边，便没那么想家了。
“哥，你在看什么？”
“没看啥，就是有点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
“要不，你送我们到沙漠后就回吧，北京才是你展现抱负的地方。”
我觉着让张哥跟着我们，有点困住他的手脚了。
之前他虽然只是酒店的一名保安，可是他的眼神是亮的，每天都有自己的工作安排。
如今跟着我们，游山玩水，似乎消磨了他的意志。
“我爹还有老首长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怠慢，只是现在不仅天天吃吃喝喝，还要时不时吃你与小雪妹妹的狗粮，我的那颗至纯至坚的心，都跟着骚动了。”
赵耀扬吐出一个烟圈，无奈地摇头。
我也猛吸一口小细支，可惜烟量太小，吐不出来。
一阵风吹进窗户，刺骨的凉意袭来，我收紧衣领，掐捏了手里的烟，去洗澡睡觉。
还好宾馆的床够大，不然可就尴尬了。
直到半夜我才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是张梦梦或者云阳回了隔壁。
“小雪，睡了吗？”
半天，“干嘛？”
“我睡不着，耀扬哥的呼噜声有点大。”
我给颜胜雪录了一段语音。
片刻，“哈哈哈，这莫不是摩托车排气管的声音？要不，你回来？”
“方便吗？”
我得了消息迅速回了一句。
“什么方不方便的，你回来就行。”
“得咧，马上来。”
我搬开放在我身上的大腿，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披上衣服，静悄悄的，我溜出了房间。
这要是碰上police查房，没准能认定我俩龙阳之好，哎，呸呸呸，赶紧溜。
门口正好遇见云阳回自己房间，“姐夫，您这是要去哪里？”
“你说呢，明知故问，离开你姐，我失眠的好不好。”
“是吗，要不要去我们房间再聊会儿天？”
“去去去，小孩子早点睡觉长身体，有什么话留明天再说。”
我把云阳推进她自己的房间，她与张梦梦一屋，刚刚张梦梦应该提前回来了。
我蹑手蹑脚回到颜胜雪身边，进了被窝，紧紧从后面将她搂住。
只离开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我煎熬无比。
喜欢一个人太不容易了，就像一场修行。
不一会儿，颜胜雪感觉后背膈应，转过身，钻入我的怀中。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耀扬哥就发信息过来，问我去哪了。
我说你的腿太沉了，我经不住。
还有你的V8发动机，油门太大，我的心脏遭不住。
不一会儿，耀扬哥给我发过来六个小黑点，外加一个瞪眼的狗头。
整理一番，下楼吃了早饭，回来将行李搬回车上。
停车场，“姐夫，这是你的车？”
云阳有些不可置信。
“借的。”
“借，借的？这车别人能轻易借你？”
云阳显然不信。
“上车吧，车上让你姐姐好好给你介绍介绍这车的来历。”
我招呼小表妹上车，颜胜雪也跟着坐到了后座，两人并排一坐，后视镜里我突然有些恍惚，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这说不是双胞胎，我自己都不信。
还好颜胜雪有些高冷，平时不苟言笑。
小表妹性格活泼，古灵精怪。
小表妹上了车左摸摸右看看，“这车真不错，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坐上这么高档的车了。不行，我得拍几张发朋友圈，不然白瞎这么好的车了。”
剪刀手，嘟嘟嘴，眨眼，抬胳膊，扭动身体，女孩子卖萌的动作，小表妹驾轻就熟。
我看着倒是一时不习惯起来，颜胜雪可还少摆这种pose。
“姐夫，帮我看看，我刚拍的照片好看不？”
“让你姐给你分析分析，我还要开车。”
“那还是算了，姐姐不喜欢我拍的这些，她总说这样太幼稚了。”
云阳不再言语，打开美图开始修图。
上了马路，我点开导航，目的地库布齐沙漠。
刚过了一个红绿灯，对讲机里传来耀扬哥的声音。
“小凯，小凯，前面拐弯处停一下。”
“收到，收到，有什么指示，over。”
“你梦梦姐想到你们车上。”
“oK！”
车往北开，上了高速，沿着京藏高速一路往西。
北面是重峦叠嶂的山脉，南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里好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分界线，是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分水岭。
两个小时后到达包头境内，而我们的目的地，则是包头西南面的库布齐沙漠。
“马上能见着我种的树了。”
包头东面左转进入包茂高速，不一会儿上了黄河大桥。
“哇哇哇，黄河水真的是黄色的哎。”
云阳兴奋地大叫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正午的阳光洒在宽大的河面上，平静的河面泛着金光。
“姐夫，你真有文化，我咋就没想起来这句诗。”
云阳拿出手机又是一通乱拍。
“姐妹们谁懂呀，我见着黄河了，黄河水是真的黄。”
挑出一些她认为美美的照片，云阳发了一条朋友圈。
“小凯弟弟，你刚刚说马上见着自己种的树了，啥意思，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坐在副驾驶的张梦梦有些好奇地问道。
后座的两姐妹也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起看向我。
“哦，哦哦，那个什么，我在支付宝的蚂蚁森林里种的树，你们没有种过吗？”
“种过，但那都是虚拟的，现实当中倒是没见过。”
“很快就能见到了。”
我打了个响指，往车子右侧的西南方向指了指。
“耀扬哥，导航蚂蚁森林305号林。”
我拿出对讲机说道。
“收到，over。”
一路跟在我们后面的耀扬哥也开启了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