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脑子里想着他第一段话,身子不自觉凑近他一些仔细观察他的气色,嘴里随口回答:“哦,有些事耽搁了。”
初九一凑近墨星阑便从她身上闻到一股苦涩的汤药味。眼神古怪,扶着桌子站起身,凑近她在她身上闻了闻。
“朕身上有什么吗?”初九疑惑地也跟着抬起自己的胳膊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什么也没闻到。
再抬头时就见他皱着眉面色阴沉地后退一步,阴沉中还带着嫌弃。
初九被他这举动给弄得有些懵:“怎么了?为什么那般躲着朕?”
她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胳膊,依旧什么都没闻到。
“臭。”墨星阑说着又后退一步,脸色也更冷了一分。
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再想起她方才敷衍的回答,他便猜到她来星辰阁之前去了哪。
后宫卿郎会生病一是时疫,二就是他动了手脚。尤其是贤郎、贵卿还有曾经那三个良人。
初九听了他的话呆滞一瞬,再一次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是没闻出来。
怀疑他就是找茬,面露不悦:“你什么意思?朕怎么就臭了?朕每天都会沐浴清洗的好不好?”
“哼。”墨星阑冷哼一声,转身朝床的方向走去。
初九在他身后又委屈又气愤,咬牙切齿:“墨星阑你今天是存心要找朕麻烦是不是?朕难得来你这一次,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吗?”
她后宫哪个卿郎见到她去他们寝宫不是乐乐呵呵,恨不得她去了就别走的?哪里还会像他这样阴沉着脸不说还一脸嫌弃?
前几次来星辰阁他也不这样啊?
“你该问你自己去了什么地方。”墨星阑又忽而转身,绕过她走向隔间。
初九思索片刻反应过来,可又觉得若真是她想的那样的话,那也太敏感了。
转身看着走进隔间的墨星阑:“朕不过就是去了一趟贤郎和贵卿的寝宫,怎么就臭了?”
这脾气怎么跟闻到主人身上有别的猫气味的家猫似的?
这边墨星阑在隔间把热水放进浴桶里,听着她的话沉默不语。不过那张脸已经冷若冰霜了。
初九得不到他的回答来到隔间门口,就见他垂着头靠在浴桶旁。
刚想开口训他几句就被他抢了先:“沐浴,除味。”
冷冷丢下四个简单的字他绕过她又离开了隔间,只留下发愣的初九。
初九:“……”
发了一会儿神,不甘心地转身走出隔间冲墨星阑道:“不是,朕凭什么……”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初九又愣在原地。
两只杏眼直愣愣地盯着桌子旁垂着头收拾桌面上药草的墨星阑。
发丝从他脸庞垂落,许是有些碍事,他抬起左手将脸庞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耳朵和分明的下颚线。宽松的衣袖因着他的举动从手腕滑到手肘,露出雪白修长的小臂。
明明只是一个很随意很正常的举动却不知为何在初九看来就很勾人。
她吞咽了一下,脑海中闪烁几个月前那七夜。
食髓知味啊!
墨星阑抬眸对上她那双色眯眯的视线嘴角轻挑,眼神却带着威胁:“好看吗?”
“好看。”她想也没想回答。
墨星阑勾起的嘴角一垂,声音冷淡:“沐浴。”
“……哦。”初九低下头转身灰溜溜回到隔间。
完全忘了自己是女帝这事。
墨星阑收拾好药草上了床。
初九沐浴完穿着浴衣出来时没看到墨星阑的人影,四处寻了一番才看向床的方向。
红色纱幔垂落将床上侧躺着的身影勾勒得若隐若现。
走近一瞧还隐约可见床上背对着外侧躺着的那人凹陷下去的腰线。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细嫩的手指挑开纱幔又放下。
初九爬上床轻轻掀开被子躺在墨星阑背对着的外侧,翻身面对着他的后背,犹豫了一下又慢慢撑起身探个脑袋过去悄悄去观察他的表情。
却只看到那密长的睫毛颤了颤。
摸不透他现在到底是生气还是怎么了,初九也不敢轻易把自己那点小九九露出来。
暗暗叹息一声又悄悄平躺在床上,两只眼珠子转动着心里琢磨。
墨星阑自然是没有睡。之所以不搭理初九还是因为他在生气。
今晚的天空漆黑一片,只有天空之下从灯笼里散发出来的暖色灯光。屋里也一直亮着灯,躺在床上的两人都没有睡,却也都没有说话。
寂静良久,初九闻着他身上的甜香味,脑子里一遍遍浮现那七夜的情景,终于忍不住了。
侧身再次面对他后背,被窝里搭在床单上的手指挠了挠床单,好似在给自己打气,又好似在挠痒痒。
犹犹豫豫伸手慢慢抬起一些被子,移到他由于侧躺着而凹陷的腰上方,观察了一下他再轻轻放在他侧腰。
感受到掌下搁着单薄衣服的肌肉抽动,初九心脏怦怦直跳,有种偷偷摸摸干坏事的感觉。又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暗暗松了口气,心里暗喜。
搭在他腰上的手手痒地轻轻捏了捏,软声道:“星星,睡了没?”
“……”
等了片刻不见他回答也不见他动弹,她挪动着那只手往他腹部摸去,感受到他腹部敏感的收缩了一下微微勾唇,挪动身子靠近他后背。
语气又软了些:“星星~闻闻我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味道嘛~”
她是发现了,这人吃软不吃硬。
墨星阑咬着下唇里的嫩肉,搭在床上的手紧了紧,忍着从腹部传来的那股温热酥麻的感觉。
她不认错他今天绝对不会搭理她。
今天能背着他让别的男人摸,明天她就好和别的男人好上了,后天她肯定就敢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
墨星阑越想越气,头都给他气疼了。他越气越不想搭理她。
然他估错了初九现在的胆子。那只手在等不到他回答后越摸越往下,还在他小腹捏了一把。
熟悉的感觉从小腹往上攀延,让墨星阑拽着床单的手紧了又紧。
他有些后悔了。
流氓兔!胆子肥了!
终于在那只手撩开他腰带下那交叠在一起的衣摆时他忍不住抓住了那只手。
咬牙切齿:“摸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