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王资跪倒在地痛哭不止的同时,还重重的用双手锤在了地面上。
王资锤地的力度不大,但是在每次拳头锤在地面上时,王资都故意用拳头磨蹭几下地面。
由于王资特殊的捶地技巧,王资用拳头没锤几下地后,拳头上就出现了不少擦伤的伤口,
王资还提前咬破了自己口腔内壁一个溃疡的位置处,在口腔内积攒了一点鲜血后,就吐在了地面上。
一个厂房爆炸后奋不顾身拯救受伤流民,受伤流民得救后懊悔到吐血的大善人形象,就被王资完美的表现了出来。
王资吐出了几口饱含溃疡血的唾沫后,就装昏了过去。
在王资的一系列表演下,不明真相的流民们还以为王资是悲伤过度才昏迷了过去,也被王资的举动感动到了痛哭流涕了起来。
别说那些流民了,站在一旁观看的正德皇帝也被王资的表演所欺骗了,
王资举动感人心扉的关键就是外人不知道已经爆炸过的炼钢高炉是安全的,
王资那“义无反顾”冲向危险的爆炸地的举动,想不激动人心都难。
正德皇帝也知道,此等爱国爱民之人,又因为早年户籍问题而没有学习足够的科举卷书,所以短期内王资不可能获得任何功名,
就算正德皇帝能在殿试中帮王资作弊,让王资直接成为圣上点名的状元,但之前的乡试和会试又该怎么办呢?
正德皇帝讨厌文臣不假,但正德皇帝现在也不敢妄动科举这条文人的晋升路。
正德皇帝与文臣对抗,那是君臣对抗,正德皇帝不一定会被天下文人群起而攻之,
正德皇帝与文臣不和的现象,还有可能刺激更多文臣投入仕途,让他们想登入朝堂、施展自己的理念来拯救大明,
所以王资短期内是只能在锦衣卫体系内提高官职与权力,
这些原因导致就算正德皇帝将王资强行留在身边,王资在京师内也最多当一个锦衣卫指挥使,
而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看上去是正三品的大官,但是正德皇帝明白,这个职位需要承担职责只会束缚王资,
在正德皇帝眼中,王资现在的梦想就是他曾经侧面透露出来的那些话——“我王资,要让全天下的流民都有安身立命之地!”
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只会让王资与他的梦想渐行渐远。
正德皇帝也知道自己强行留下王资也行,但是皇帝的君王之道就是权衡之道与用人之道,
正德皇帝明白王资更适合领着圣旨,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去王资心心念念的大同府,
只有这样,王资才能摆脱那由于之前的贱籍所导致的“文盲”身份,真正的有实权与有大义去整治一方,
王资在整治一方的同时,就能完成他的夙愿——让大明更多失去田地的农夫百姓有所依靠。
正德皇帝对着身边的锦衣卫说道:“去找个担架来,将王校尉抬回京师,本公子先走了。”
正德皇帝挥了挥手,就带着一众护卫向京师方向走去了。
正德皇帝领走之际,回头看了眼昏迷的王资,开始在内心中盘算起了将来去大同府的王资会还给大明一个怎样的大同府?
当然是一个能以一城之力对抗全大明的工业化城市,
王资可是打算依靠一城之力与工业化的科技碾压,实现对大明这个农业封建国家的降维打击。
按照人均生产力来看,
人类自有文字记载以来,知道工业化前期,人均生产力提高不足一倍,
而在工业革命后,人类的生产力以每十到三十年提高一倍的增速状态提高人均生产力,
在二十一世纪的部分地区中,人均生产力是工业革命前人均生产力的上万倍,
按照保守估计,这个时期的大明真实人口应该在一亿到一亿两千万左右,
假设王资真的能在大同府以及周边地区还原近现代的工业化,
那么王资只需要当地有五万到十万人口就能在生产力总和方面远远超越大明的其他地区,
而大同府怎么可能只有五到十万的人口?
届时王资只要依靠生产力科技的优势,进行科技时代差的战争碾压即可。
这都是王资在理想状态下的设想,具体能不能真正实现,就要看大明的文人到底有没有骨气对着马克心机关枪进行死亡冲锋了。
王资被一堆流民用哭泣与身躯拥护的同时,几名锦衣卫找到了简易担架就向王资走来。
“王大善人要回京师找名医救助,你们还不快快散去?”一名正德皇帝的亲卫对流民们喊道。
对着昏迷王资跪拜哭泣的流民们,见有人要救助王大善人,赶忙让出了一条小路,
锦衣卫带着担架向人群中心的王资行走的时候,不少流民跪着旁边对着锦衣卫说道:
“这位官人,您一定要帮王大善人找最好的医师。”
“王大善人如此心善,老天爷一定会庇护他的!”
锦衣卫们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听从正德皇帝的命令将王资抬到了担架上,向京城方向前行。
王资听着身边人的话语,感受到自己被担架抬起来后,就舒舒服服的在担架上小憩了起来。
王资被锦衣卫抬行的路上,不少金坷垃工厂区内的流民们都听闻了王资刚刚的“英勇”举动,
大量流民看着已经躺在担架上的王资,心中五味杂陈。
王资躺在担架上悠闲的放松,不一会就被暖洋洋的太阳晒的睡着了。
等到锦衣卫们将王资抬回京师的时候,王资已经睡得如同一头死猪一般。
“千户,将王校尉抬去哪家医馆较好呢?”抬着担架的锦衣卫向领头的锦衣卫问道。
领头的那名锦衣卫就是刚刚收到正德皇帝皇命口谕的锦衣卫亲卫,他一下子也不知道将王资抬到京师里哪家医馆较好。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王资突如其来的插话吓到了锦衣卫们。
“先把我抬回家吧。”王资躺在担架上,悠闲的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送我回东海酒楼。”
“王校尉,您的身体没事了吗?”正德皇帝的亲卫贴心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操劳过度,刚刚又受到了点刺激就昏睡过去了,回家就好了。”王资无所谓的说道。
“您没事就好,这就抬您回去好好休息。”亲卫又说道。
就这样,几个已经因为抬着王资而累到不行的锦衣卫,又强行打起精神将王资抬回了东海酒楼。
在东海酒楼等着王资不是他的贴心小棉袄——沐儿,而是与王资互为对方“贵人”的刘瑾。
几名锦衣卫将王资抬入东海酒楼后,沐儿就惊慌失措的跑到了眯眼休息的王资身旁。
“夫君,你怎么了!”沐儿用童声问道。
被沐儿呼唤的王资坐起身来,摸了摸沐儿的小脑袋亲昵的说道:
“没事,夫君只是小睡了一下。”
沐儿看着王资身上的尘土和双手的擦伤,怎么都不相信王资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夫君你的……”沐儿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就在沐儿正准备继续追问之际,坐起身来的王资却看见了刘瑾正在端坐在东海酒楼一层大厅之中,王资也明白刘瑾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就赶忙向沐儿问道:
“沐儿,那个老爷爷什么时候来的?”
“馄饨老爷爷?来了有几刻钟时间了。”沐儿也没有继续追问王资的伤痕,先回答起了王资的问题。
“那你先回房间,夫君有要事和这个老爷爷商量。”王资叮嘱道沐儿。
“嗯。”沐儿懂事的回答道。
沐儿点了点头,向东海酒楼的后院走去,临走出东海酒楼大厅之际又回头看向王资。
“注意伤口。”沐儿叮嘱王资道。
“没事没事,你先回去。”王资微笑着对沐儿说道。
王资的微笑让沐儿放下了担心,回到了东海酒楼后院的厢房之中。
沐儿走后,东海酒楼的大厅之中就只剩下几名锦衣卫、刘瑾与王资了。
王资走到刘瑾正对面的位置上,向刘瑾打趣式的问道:
“刘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找小的了?是又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吗?”
“没啥事情,就是想和你说点心里话。”刘瑾抿了口刚刚沐儿给他沏的茶,用整个东海酒楼都能听见的声音的说道。
刘瑾此话不是对王资说的,而是对抬王资回来的锦衣卫们说的。
“王校尉,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告辞。”亲卫千户带头向王资拱手道,就带着锦衣卫离开了东海酒楼。
亲卫千户离开东海酒楼后,转头就走上东海酒楼隔壁的一间饭馆。
“刘爷,现在没啥耳朵了,有啥话就说呗。”王资见东海酒楼大厅之中只有自己和刘瑾后,就向刘瑾说道。
王资其实心里大概猜到了刘瑾为什么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己,
无非是正德皇帝刚刚回紫禁城后,透露出了正德皇帝要让王资去大同府的事情。
果不其然,正如王资所料,刘瑾直接面带问责的向王资说道:
“王校尉,敢问咱家刘瑾是何处对不起你了,为何要逃离京师?”
“那大同府乃边塞苦寒之地,王校尉宁愿去那里受苦都不愿意留在京师与咱家共同侍奉陛下吗?”
王资也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刘瑾一党,
王资向刘瑾郑重的说道:
“刘爷严重了,我去大同府属实是无奈之举,”
“刘爷你也清楚,我半年前还是一个皇城根底下卖小食的贱民,”
“能有今日这身锦衣卫的袍子,都是全仰仗刘爷提点。”
“你也知道这些啊?那为何还要逃离京师?”刘瑾继续质问道。
刘瑾表面上是在问王资为何要逃离京师,不一同侍奉圣上,实际上是在问王资为何要脱离刘瑾的掌控。
王资去了大同府后,天高皇帝远不单单是指正德皇帝不好管控王资,刘瑾也不好管控王资了。
王资提了提自己身上那身锦衣卫校尉的衣服,继续说道:
“可这身官服能干什么呢?”
“上限无非是锦衣卫指挥使,那狗屁官可非我所愿。”
“正三品的大员都非你所愿?难不成你想当内阁首辅还是国公?”刘瑾阴阳怪气道。
“小人什么愿望,刘爷你还不知道吗?”王资反问道。“我要是真想当官,我建那流民安置点又是为何?”
“圣上不清楚那个流民安置点的真相,咱家还能不知道?”刘瑾用他那双阴气十足的双眼,死死的瞪着王资说道。“如今那流民安置点,已经不是纯粹的吞金猛兽了,都开始赚钱了,你休要骗咱家你是为了大明的黎明苍生才去大同府。”
欺上瞒下是刘瑾的老本行了,
金坷垃流民安置点的所有锦衣卫小头目,全是刘瑾一党的亲信,
刘瑾为了向正德皇帝展示一个更好的阉党——王资,没少在交给正德皇帝的金坷垃工厂情报中,为王资美言几句。
刘瑾可是知道王资的金坷垃工厂区虽说最开始是在亏损状态,但现如今已经开始逐渐扭亏为盈了。
特别是其中的淫奇欢合散和食品添加剂的销量,已经可以说是大明最暴利的行业了。
除了这俩暴利行业之外,京师内以刘瑾一党带头,依附阉党的其他官员追随,越来越多的建筑改换为了金坷垃工厂区生产的混凝土了。
王资也不否认刘瑾的话,换上了一副当初初始刘瑾时的市侩表情,对着刘瑾说道:
“刘爷还是懂我,小人没啥爱好,就是赚钱。”
“这不是小人刚刚借着圣上的名号搞到了一百多万两将近两百万两银子嘛。”
“刘爷你也知道,京师附近搞个十万人的安置点,都被文臣那帮子狗腿子天天攻讦。”
“天天说我有不臣之心,想要干点穷兵黩武的大动静。”
“我要是拿着两百万两银子建设一个工坊,少说能有五十万人在里面帮我做工赚钱。”
“如果我在京师附近搞这么大的动静,我第二天就得牵连您一起下阴曹地府。”
“您说我该不该去大同府建设新工坊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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