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怪惯是太子走的亲近,这样一看朕罚他就心疼的不得了了。不管什么事都敢求情,你可知朕为何罚他?”
云礼简直都要被云沉央气笑了,要不是实在是顶不住云沉央的撒娇,他也绝对不可能让太子就这样站起来。
不过云沉央今天出宫也只是去买了个糖葫芦,顺便和秦子涵说了一会儿话,又哪里有时间去打听宫外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眼瞧着云礼这一会儿十分的不高兴,云沉央皱着眉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只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太清楚。
云礼瞧着,叹了一口气,然后便低下头来,让太子亲自跟云沉央说发生了什么,让太子一定要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若是连云沉央这么一个小孩子听了以后都觉得不可取的话,那太子这件事儿做的是真的有一些不太妥当了。
太子听了,无奈只好低下头来,开始讲述这件事情发生的始末。
其实太子并不觉得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会怎样,也并不觉得丢人,只是被云沉央知道了的话,他总觉得自己在她最喜欢的这个小妹妹面前丢了面子,实在是让他有一些难为情。
但是他好像不说也不行了,想到这儿,太子便叹了一口气,云沉央刚想张口跟云礼说,让云礼别再难为太子了,却没想太子用眼神示意云沉央不要多说话,这才站在下面,一本正经的说起来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不瞒长平所说,此事确实是怪孤,若不是孤没有处理好外祖家和伴读的关系,这事儿确实也不能闹得这么大。”
听到太子讲完,云沉央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事儿是皇后的妹妹赵慧欣正在路上好好的走着,但是太子的伴读却想和赵慧欣达成一些关系。
作为京城中人,又如何不知赵慧欣是皇后的妹妹呢?更何况他还是太子的伴读,平日里见过赵慧欣的次数也绝对不少,许是因为常常见到,所以这才对赵慧欣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眼看着他表白心意不成,便有一些恼怒了,拉着赵慧欣就想把她摁倒在小胡同里,最后若不是赵慧欣大声的叫喊,估摸着也不会被人救下来。
说到这儿,云沉央便觉得赵慧欣当真是非常明智的,虽然这种事情在古代,被人知道了是要被浸猪笼的,但是若是她没有这么果断的话,那恐怕她的清白早就已经丢失了,更别说如今是大景朝,社会上对女子的枷锁早就已经没那么厉害了,又不是赵慧欣做错了事情,更不可能被浸猪笼了。
赵慧欣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按照道理来说,确实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从辈分上来说,太子还得叫赵慧欣一声姨母呢!
只是后来赵新慧虽然成功的跑了出来,没有被太子的那个伴读玷污了,但是却也没捞到好,不少人都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在巷子里拉拉扯扯的样子。
那伴读自然也知晓自己如今的地位可都是太子给的,刚刚他也确实是一时上头,所以这才对赵慧欣做出来了这样的事情,眼下一瞧着事情败露,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他的面孔,这才着急忙慌的想要逃跑。
却没想到赵慧欣当天回了家以后,越想这事儿越觉得生气,便告诉了赵瑞珂。
赵瑞珂一听,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小女儿竟是出了这样的事儿,哪里还能忍得住?更别说不少街坊邻居可都已经瞧见了,若是赵慧欣不嫁给那伴读的话,确实是有一些说不过去。
只是赵瑞珂也不想小女儿嫁的这样的草率,更别说嫁给这样的一个登徒子了,所以他思来想去,突然就心生一计——去把这人给杀了。
只是赵瑞珂毕竟是个文官,手底下也没有太多能用的人之类的,就花了十两银子,雇了个街头的混混去把人乱刀砍死,但是这事儿的罪名却是安在了旁人的身上。
也就是说赵瑞珂企图把这件事儿和赵家完全的撇开关系,但是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云礼顺藤摸瓜的找出来了赵瑞珂。
当时银子那小混混已经拿到了,让他砍人他也毫不含糊,竟是直接在大街上便把人杀了,天子脚下却如此没有王法,这不仅仅是看不起皇族,更是在打云礼的脸,云礼又如何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就这样,一个是太子的外祖家,一个又是太子的伴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太子要是不给一个解释的话,实在是有一些说不过去,更别说那个伴读最后确实是死了,而赵瑞珂面对着云礼的盘问,也全部都应了下来。
没办法,这证据都到了云礼手上了,他就是不承认,估摸着云礼也能找出来蛛丝马迹,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赵瑞珂当时瞧着情况不妙,便赶紧承认了下来。
云沉央听完太子说的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若是能够表达她此刻的心情的话,那一定就是无语。
按照道理来说,赵瑞珂身为正一品的文阁大学士,绝对不可能这么蠢的,他手底下就算是没有什么可用的人,那也可以去杀手阁里找个人啊。
毕竟刺杀一个太子伴读,这身份说高不高,说低可以不低了,难道一个杀手的钱都不值吗?
云沉央搞不清楚赵瑞珂在这件事情上怎么想的,但是令她最疑惑的还是那个砍人的混混,她还是不能理解,那混混砍人就砍人,又为何要在大街上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在那砍人呢?这不纯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下好了,一下子被人看了个精光,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他杀的,你说这人以后还怎么样继续在京城混下去?
不过瞧着云礼,估摸着那人是要被砍头的,云沉央别静默了许久,没再提这小混混的事儿,但是对于赵瑞珂的这个行为,赵新慧虽然是什么事都没做错,就说那伴读妄想强抢民女,那就是不合适的。
眼瞧着事情发展到了当时那个地步,表白不成便想来强硬的,好让赵慧欣没办法,必须得嫁给他,云沉央也是有一些看不清这个男人的。
这男人死了倒死了,云沉央并不是觉得真的是冤枉他,这种人确实是罪有应得,就是就算是死,那这事儿也不该经过赵瑞珂的手啊。
幸亏京城里的这些百姓都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那这大官还怎么继续当下去,人家老百姓会以为朝廷命官都是什么样的呢!
后果云沉央不敢想,但是瞧着这个模样,应该是已经被云礼压的差不多了。不然的话,恐怕现在街上早就已经沸沸扬扬的闹起来了。
一瞧这太子说完,云沉央立马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云礼脸上的神色,却发现云礼并没有太过于激动的表情,想必也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再听一遍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只是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云沉央还是透过云礼不耐烦的神色,稍微感受到了一点他的不满。
没办法,确实是没办法。
这事儿一发生,太子变成了首当其冲的。
毕竟一个是他的伴读,一个是他的姨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让他觉得实在是难办的很。
那个伴读其实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只是一个四品官员的嫡子罢了,虽然是嫡长子,可是为了保住一家人的荣华富贵,他们也直接把自己的儿子给卖了出去。
云沉央想到这,又觉得人性实在是凉薄,为了金钱和权利,竟然连孩子都不要了。
不过太子这一会儿却还是要想好该怎么样去面对赵瑞珂,不然的话,就是皇后那边也不会满意。
云沉央想到这儿就觉得太子实在是太难了,年纪小小的却要背负这么多的责任。
想了一会儿,云沉央又转头嘱咐琼浆跑到宫外去,多买了一串糖葫芦又带回来,云沉央则是一直在甘露殿里抚慰着云礼的情绪,安慰着太子的伤心。
她这两头忙不迭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是一顿好笑,云礼刚刚那一会儿气的不行,这下心里头的气算全部都消了,云沉央瞧着,总算是稍微放下来了一点心,生怕云礼一会儿一个不高兴便要打太子十个大板子。
“父皇不再生气了就好啦~再说了,这事儿怎么能算太子哥哥的错呢?那全部都是因为那个伴读的问题呀!更何况赵大人也是爱女心切,若不是那伴读确实孟浪,赵大人也绝对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呢!所以说来说去,都是那伴读的问题,哪里有太子哥哥什么事嘛?哎呀父皇~你就别生气啦,太子哥哥每天都好辛苦哒!”
云沉央撒着娇,云礼这一会儿就算是再生气,心里头的气也都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更别说太子的认错态度一直都很好,云沉央又在旁边不停地给太子求情,云礼哪里招架的住云沉央这样的撒娇攻势啊,没一会儿便举手投降了,连连称不生气了,随后便让太子站了起来。
太子感谢的看了云沉央一眼,好不容易把云礼的毛给捋顺了,琼浆也总算是从宫外回来了,云沉央立马从她的手中接过来的两串糖葫芦,一串递给了云礼,一串递给了太子,然后自己又从背包里掏出来了一串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琼浆看着云沉央手中的那一串糖葫芦是震惊的,因为她印象里,云沉央真的就只买了两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又掏出来了一串,刚刚却仍然让她去买。
说实在地,就是舍不得她自己手里的那一串呗。
琼浆有一些哭笑不得。
其实云沉央刚才也算是把琼浆暂时的支出去,毕竟太子这个模样跪在甘露殿里,被旁人看见了都不太好,更别说琼浆是她身边的丫头,就算是甘露殿里的这些人瞧见了,他们一定不会乱说的。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可是若是琼浆也瞧见了,到时候这事儿被传到外面去,太子还不知道该怪谁呢!
甘露殿里的人都是云礼精挑细选出来的,若是有人想趁机把这个黑锅扣在琼浆的身上,那云沉央可是不依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暂时先把琼浆支开,这样的话,等到琼浆回来的时候,甘露殿里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既保全了太子的面子,又给她少了一桩麻烦事,云沉央又觉得自己聪明了许多,越来越有宫斗的天赋了。
好吧,在宫中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的都沾上了一点儿深宫里的心计,若不然的话,现在自己估计已经被高贵妃和皇后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看到父皇不生气了,央儿真是太高兴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央儿就请父皇和太子哥哥吃糖葫芦。咱们大家心里都甜甜美美的,哪里还会有再有生气的事情呢~”
云沉央笑眯眯的说着,小小的人看起来格外的可爱,便是一向严肃的太子这一会儿都有些绷不住了。
没办法,在云礼的面前,他就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乖巧学生,可是自从云沉央出现在了甘露殿以后,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持续失控了,便是连云礼都发现了这件事儿,想了半天,倒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这丫头还小,让她多跟太子在一起相处相处也是极好的,以后他还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驾崩呢,若是太子以后登基,看着小时候的情义,必然也会护上这丫头三两分。
云礼也不知为何,这一会突然想到了他驾崩以后的事情,不过这样为别人考虑他还是第一次呢,更别说对面的人还是一个小丫头了。
云礼越想越觉得有一些惊奇,再看向云沉央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自己察觉不出来的宠爱,太子在下面瞧见了,也只是装作没看见,乖巧地低下了头什么都没多说,云沉央则是一脸享受的抬起头来,接受云礼对她的“爱抚”。
这会云礼可算是没什么事情了,摆了摆手便让他们兄妹二人赶紧都先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