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见燕合宜他们三个已经回来了,宜春率先发难,“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说是去瞧什么花魁,我看是跑到人家的温香暖玉里去快活了吧?也难怪莺莺会生气,我也生气了!”
燕合宜却没有哄她,而是说,“快去弄点儿安神汤来!”宜春气的直跺脚,莺莺却看到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常文星。这个人一脸的灰败,仿佛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她拉了拉宜春说,“走吧,我陪你去!”
醉宵楼里的客人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二楼只有他们几个人。夏山送来热茶和手巾,让他们安定了心神。良飞尘问燕合宜,“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催着我们回来?难道你没看出来,文星他都要急疯了吗?”燕合宜说,“旁的不说,那十六个轿夫能抬着轿子凌空飞起,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我发现,他们的手上都有常年握刀剑磨出来的茧子,用这样的人做轿夫,他们对于赵姑娘势在必得。”
良飞尘不解道,“听赛神仙说,赵姑娘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能做什么呢?”提到赛神仙,良飞尘一拍脑门儿道,“看我这记性,明明和他说好,若找到文星就会清溪观说一声的。夏山,快去,告诉赛神仙,我们已经找到常文星了,让他放心!”
夏山答应一声下楼去了,宜春也端着一碗安神汤回来了。她把汤放在桌上,小声问燕合宜,“这个人是谁,你们出去了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燕合宜说,“一眼那金,这碗汤能让他睡多久?”宜春说,“至少三四个时辰吧。”燕合宜说,“够了!”
他端着汤送到常文星嘴边,常文星没有反抗,全部喝尽。没多久,他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良飞尘安排人把他送到三楼的客房,问燕合宜,“你主意多,可有办法把赵姑娘弄回来?”
燕合宜说,“现在咱们什么都不清楚,连对方的背景也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想办法?”良飞尘问,“你想知道什么?”燕合宜说,“我至少得知道出这一万两黄金的的人到底是谁。”良飞尘说,“这倒简单,走,我带你去趟兰翠坊!”
“不行,我得跟你们一起去!”宜春白了他们俩一眼说,“鬼鬼祟祟的,一次两次进出那种地方,我不放心!”莺莺也说,“是呀,我也要去!”
从古到今,还没听说过女人去逛窑子的事情。良飞尘苦口婆心的说,“你们放心,我和合宜只是去看看,不会做出苟且之事。”莺莺瞪了他一眼说,“既然你们只是去看看,就不用怕我们跟去了,宜姑娘,你说是不是?”
“是呀是呀,燕公子,把你的衣裳借我们两身,不会心疼吧?”宜春狡黠一笑,拉着莺莺去换衣裳了。
四个人从醉宵楼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位翩翩公子了。兰翠坊彻夜不眠,灯火通明,却不似那些寻常的青楼楚馆,并没有姑娘在门口招揽客人,他们进去的时候,反而被拦下来了。
“几位贵客可是头一次来?”笑容满面迎上来的是位三十多岁,贵妇模样的人,她并没有浓妆艳抹,却贵气逼人,更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良飞尘说,“我乃醉宵楼的老板,良飞尘!”
报上自己的名号,对方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原来是良老板,失敬了。既然是头一次来,那就要守兰翠坊的规矩!”燕合宜问,“什么规矩?”那妇人说,“在兰翠坊,若没有熟识的姑娘,那就只能姑娘来挑选公子你们了!”
几个人都是已经,青楼里的姑娘都是比客人挑选的,从没听说他们反过来要挑客人。可是到了这里,就不得不守人家的规矩,燕合宜只好道,“那是怎么个挑法?”
妇人引着他们穿过大厅,到了一处雅致的小厅里。这里进出有两扇门,他们从左边的那扇门里进去,见里面用纱制的屏风隔开,四个人刚刚坐下,就听到有人从另外一扇门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后面。闻到脂粉的香气,就知道那边是兰翠坊的姑娘了。
一壶好茶奉上,妇人就退了出去。良飞尘不满的说,“这是什么破规矩,花了钱竟然还被人选,到底是谁是主谁是客?”宜春打量着厅中的摆设,大为欣赏,“布置这厅的人倒是不俗,颜色雅致得宜,甚好!”莺莺说,“姑娘们用的脂粉也是上乘货色,并没有多用,想起清幽,沁人心脾!”
燕合宜打趣他们两个道,“你们倒像是常到这里来的,佩服佩服!”这时候,那妇人去而复返,笑容满面的对他们说,“四位公子,姑娘们已经有了主意,可否撤去屏风?”
“赶快赶快!”良飞尘挥挥手,有人过来撤去屏风,只见对面有六位姑娘。妇人指着其中一位,对燕合宜说,“芬芳姑娘看中了公子!”说完,她又指着另外两个对宜春说,“她们是双胎姐妹,都看中了公子!”
那对姐妹长的一模一样,笑起来唇边都有两个梨涡。宜春有些羞涩的地下了头,那妇人一指剩下的三个,对莺莺说,“这位公子,她们是你的了!”
六位姑娘,竟然没有一个选良飞尘的。他气的一拍桌子说,“嘿,怎么的,我就长的那么怕人,竟然没有一个看上我的吗?”他反手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妇人不慌不忙的道,“良老板,恐怕是缘分未到吧,既然如此,请您到外面喝茶!”
剩下的三个人看向良飞尘,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良飞尘涨红着脸,自觉面上无光。这种时候,他的理智就处于了下风,良飞尘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说,“我不是来喝茶的,再换些姑娘来,我就不信,没有看上我良飞尘的!”
妇人平静的说,“良老板恕罪,这些毒是兰翠坊里初级的姑娘,若是连他们都看不上你,那中级、高级和四大姑娘更是看不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