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侯府,清幽阁。
单莫钥从早上回来,她打发走了慕容侯爷,就去了她娘的藏书阁。她娘的藏书阁涉猎收藏的群书极多。简直是囊括天下藏书。怕是比皇宫藏书还多。
单莫钥直接奔着那些医书而去。以前的慕容若雨做的是这个时代大家闺秀的典范,自然在琴棋书画上面花费的时间多。对医术、毒药什么的虽然有所涉及,但不精通。
如今,单莫钥就是奔着医术而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去除她身体的寒毒。
只要能解了她体内的寒毒,那么她便可以解除封印。若是跟这个世界古人一样有内力,她还是挺高兴的。而且据冯远琛说还是百年纯阳内力,那么她便多了一层保护。毕竟没有内力和轻功,她会容易吃大亏。虽然口中说的不在乎,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再也不想像那日一样如此地无力了。
一入藏书阁,按照记忆向着最里排走去。她记得最里面整整一排都是医书。
走到里面,果然满满的几乎占满了偌大房间半间屋子的藏书,皆是医书。
单莫钥忽然鼻子有些发酸。想着她娘一定是很爱很爱慕容若雨的。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爱上百倍。从这些医书看出,她娘一定在想办法将她身体的寒毒治好。想将自己所有都交给她的女儿,想着她女儿坚韧地活着。
是呀,哪有不爱女儿的娘亲?虎毒都不食子,何况是人?当然,有的人不同,有的人披着人的皮,实际上做着禽瘦不如的事情。但,毕竟这是少数。天底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只是慕容若雨她娘最料想不到的怕就是尘离季却对慕容若雨的未嫁先休了。而那个女子偏偏还爱上了尘离季。如果不爱的话,也许就不会断了生的念想。
走到近前,从一边开始,拿起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单莫钥和她这个身体的前主人都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一本书看一遍,便放下,拿起下一本。
站得累了,索性一下抱下来好几本扔地上,自己就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看了起来,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看得极快。
“小姐,小姐……”单莫钥刚放下一本又拿起一本的空招,余斐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语声似乎带着一丝慌乱焦急。
“嗯!”单莫钥继续翻开手中的书,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姐,不好了。刚才侯爷安排在宫里的人转回了信。说季王殿下将小姐送去季王府的礼单上交给了皇上。皇上将侯爷传进了宫,对侯爷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派人来接小姐进宫。冯总管按照小姐的吩咐将宫里的人以卧病在床挡了回去……可是如今皇上御撵来了侯府,如今正在路上,要见小姐……”余斐急慌慌地将话说完。
“嗯!”单莫钥还是淡淡应了一声。声音没有半分波动。
“小姐,如今冯总管正在门口迎着呢!让小姐快想办法,奴婢二人怕被皇上认出,不敢出去。小姐,您快拿个主意,皇上进来知道你没病,可就是欺君之罪了……”余斐听到单莫钥依然淡淡的声音,莫名的慌乱急促的心松了一分。
“前几天御医来了你们怎么应付过去的,还怎么应付不就得了?”单莫钥漫不经心的声音传了出去。
“小姐,那不一样啊,前几天来的太医是侯爷的人。自然就应付过去了。可是如今听说皇上带着所有太医院的御医都来侯府了。”余斐立即苦着脸开口。
闻言,单莫钥放下手中的书,冷声开口:“我如今是未嫁之身。自然是不能进我闺房。皇上就能随便进么?挡出去!”
“小姐,如果皇上…皇上要硬闯,谁又能拦得住啊?如今人多,咱们总不能再将皇上打昏吧?”余斐立即提醒。
单莫钥微微蹙眉,这里的确不是那日在宫外,人多口杂。真麻烦!
半响,淡淡道:“你让冯叔将人领去东暖阁。将东暖阁挂上帘幕。你们两个换一身不同于那日的装扮,脸上多抹些粉。墨渊辰一时之间认不出来的。就让那帮子太医院的御医都去给铃儿把脉。”
“小姐?”余斐顿时一喜,随即道:“这样也行?”
“怎么不行?还不快去!”单莫钥轻斥了一声。
“是,奴婢这就去!”余斐立即跑了。
还能听到依稀招呼余纹准备的声音。
单莫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低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
侯爷府大门口。
墨渊辰从御撵上缓步走了下来。
侯府内所有家眷丫鬟仆人立即跪地迎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只是响了一小片。自然那些被毒哑的是没办法开口的,只是将头埋得很低。
墨渊辰淡淡地瞟了一眼跪了黑压压一地的人,脑中想起所见的那些虐待慕容若雨的累累证据,眸底一片冷凝。这些人,死不足惜!
“带路!”墨渊辰淡而冷的声音开口,一片丰润威仪。
“是,老臣带路!”慕容侯爷从回了侯府,自然先看向冯远琛。没有看到冯远琛慌乱的神色,顿时紧绷的心宽了几分。他应该相信雨儿。
不相信也没办法,刀架在刃上了。只能躬身头前带路向清幽阁走去。
冯远琛立即起身跟在最后。
清幽阁内。
余斐、余纹早已经按着单莫钥的吩咐收拾妥当了。
二人乖巧地低眉敛目立在东暖阁门口。见到远远走进来黑压压的一群人,走在慕容侯爷身后的明黄色身影,心底抑制不住地颤了两下。但想起如今可不是害怕的时候,很快就镇定下来。
二人等人走近,立即跪地叫头:“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雨儿……雨儿如今可好些了?”慕容侯爷见二人打扮微微一怔,但也不作理会。他关心的是雨儿如何了。
“回侯爷,小姐从您上朝走后就陷入了昏迷,还没醒来。”余纹立即道。
“怎么会这样?”慕容侯爷一听急了,立即抬步冲进去,刚走了两步,连忙反了回来,对着墨渊辰躬身道:“老臣一时心急,皇上请!”
“嗯!”墨渊辰淡淡的看了余斐、余纹满是脂粉的小脸一眼,微微挑眉,抬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帘幕紧闭,室内光线昏暗,到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墨渊辰看着床帐帘幕里依稀透出的瘦小身影,眉头又皱紧了一分。
难道慕容若雨真是有病?
“雨儿…雨儿…”慕容侯爷连忙跑了过来,伸手就要撩起帘幕。
“侯爷不可,小姐风寒极重,万一传染了皇上怎么办?”余斐、余纹跪着的身子立即窜起来跑了进来。伸手一左一右拦住了慕容侯爷。
慕容侯爷顿时一惊,立即跪地请罪:“老臣一时情急,皇上怒罪!您万金之躯,还是请移驾外面吧!万一要是染了风寒,老臣万死难辞其咎啊!”
墨渊辰看着慕容侯爷,目光落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的帘幕上,瞟了余斐、余纹二人一眼,淡淡开口:“不用!朕身体好的很!”
“皇上……”
慕容侯爷还要再说,被墨渊辰开口打断:“将帘帐挑起来,让御医好好的给慕容大小姐诊断一番!”
闻言,慕容侯爷老脸一白,他早已经看出来了,里面躺着的人根本就不是雨儿。里面的人身子太小,虽然只依稀是个人影,他也能确定不是雨儿,立即开口:“皇上,雨儿还没出阁呢!这,这些人……这样不太好吧?!”
闻言,墨渊辰一怔。才想起的确如今是站在了女子的闺房。看着慕容侯爷刚要开口。
余纹立即小声道:“我家小姐里面只穿了中衣……侯爷没有给府中传回来话,不知道皇上驾临。要不请皇上先移驾,奴婢二人这就给小姐穿衣服?”
“皇上请移驾,雨儿……”慕容侯爷也立即开口。
墨渊辰凤目紧看着帘幕,里面的人只有轻微的气息,听起来若有若无,似乎的确是病重之像。
可是墨渊辰想起怀里如今放着的礼单,也未免太不对。
“好,朕先在外面等候片刻,你们快些给她换衣服。”墨渊辰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侯爷心底发寒,看来皇上是不相信。这可怎么办才好?
余斐、余纹也小脸有些发白。若是让皇上看到铃儿的脸,那就完了。小姐那张脸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谁也比不来的。别说匆忙之中没给铃儿易容了。但如此精明的皇上,怕是易容更会坏事。所以小姐才让她们扑粉。
二人心中发急,眼看着墨渊辰就要走出门,余斐立即一咬牙,一个站立不稳惊呼一声向着床上倒去,指尖一勾,帘幕掀起一道缝隙,将铃儿的后背露了出来。
墨渊辰听到惊呼声一回头,就看到了铃儿满是疤痕的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深深浅浅,新伤旧伤连城一片,惨不忍睹!
浑身忍不住一颤,顿时停住脚步回头。
慕容侯爷此时也回头,当看到铃儿的后背一怔,随即老脸上的泪滚了下来:“雨儿!都是爹的罪过……”
余斐小脸发白的半侍在床上,看来已经达到效果。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放下帘幕,慌张地跪倒了地上:“皇上怒罪,奴婢该死!”
“杏御医,你是太医院的资深御医。进来给慕容大小姐看诊!”墨渊辰这回不出去了,侧开身子,看着又落下的帘幕,凤目凝重:“不准挑开帘子,就这样看诊吧!”
闻言,慕容侯爷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余斐和余纹紧提起着心也落了地。只要不打开帘幕就好。
“是,皇上!”门外一个老太医走了进来。
余斐立即伸手摸进帘帐里,将铃儿的手拿了出来。她家小姐会的医术比太医院这帮子老学究都高呢!可是如今也不知道铃儿如何还没醒来。就不信这帮子老古董能看出什么来。
杏太医伸手给铃儿把脉,墨渊辰则是目光落在铃儿瘦瘦的胳膊上.居然连手腕都是疤痕。薄唇紧紧抿着。这一刻才体会到这个女子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而且还能写出如此风骨卓绝的字来,可见是怎样傲骨的性情。这样的女子……
心底叹息一声。王弟的确不该!也许他和皇祖母做错了。他同和王弟几番波折,便下旨让王弟娶她两个妹妹。这叫她情何以堪?写出那样的礼单……如今看来,也不为过!
那杏太医立即走了过来,伸手去给铃儿把脉。
房间内静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杏太医的手上。
墨渊辰等在那里,见杏太医半响不动,皱眉开口:“如何?”
杏太医立即跪地请罪:“皇上怒罪,老臣……老臣看不出慕容大小姐生的是何病症……”
“哦?”墨渊辰挑眉,看着帘帐内皱眉:“不是伤寒么?”
“这个……皇上怒罪,这种伤寒,老臣实属罕见,不敢妄加下药论断……”杏太医再次请罪。
“都进来,一个个诊断!”墨渊辰一挥袖子。看来这慕容大小姐的病的确是严重。
一群太医一个个的走了进来,然后其实什么都没看出来。但又不能在皇上面前说自己无能。只能和杏太医众口一词:“皇上怒罪,这伤寒,这伤寒实在邪门了,臣等无法......”
“无法?朕的太医院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墨渊辰顿时横眉竖立。这回是的确相信了。慕容侯爷他一直看着,就算是手眼通天也贿路不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
“皇上怒罪……”一众大人跪地请罪讨饶。
“立即派人去妙春堂!将妙春堂的大夫请来看诊!”墨渊辰开口。
“回皇上,妙春堂的大夫在好几日前就出门看诊了,如今怕是还在千里之外的临城呢!我们早去过了。”余斐立即轻声道。
“那就去离山古寺。请……”墨渊辰刚要开口,想起离山古寺的智觉大师似乎闭关了,顿时住了。
“皇上,离山古寺的智觉大师闭关了。”余纹立即道。
墨渊辰脸色沉了下来,很是不好,看了帘帐外露在满是伤痕的小手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慕容侯爷老泪横流,也紧跟着出了房间。地上跪着的一众太医也赶紧起身,跟着出了房间。
余斐、余纹对看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立即也跟着出了房间。
清幽阁院外,墨渊辰负手而立,沉声吩咐:“文莘(xin),你去宣旨,着内廷两名侍卫,快马加鞭,去临城将妙春堂的大夫片刻不留的带回京来。”
“是,皇上!”文莘(xin)立即应声吩咐去了。
“慕容爱卿,你也别心急。我尘封泱泱大国,人才济济。总也有人会治好慕容大小姐的病的。朕这便回宫,张贴皇榜,给侯府招募良医,万金来治大小姐的病,如何?”墨渊辰转眸看了慕容侯爷哭得老泪纵横的老脸一眼,立即开口。
“老臣多谢皇上天恩!”慕容侯爷立即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哎,你…你起吧,朕回宫了!”墨渊辰叹息一声。本来气势汹汹地想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人家是真有病。凤目扫了清幽阁满院金贵的兰花一眼,心下感叹,抬步向外走去。
“老臣恭送皇上!”慕容侯爷头都快磕到地底下去了。
侯府大门口。
墨渊辰刚到门口,就见到了季王府的马车缓缓停下,有几个家丁护卫正抱下来两个水淋淋的女子,顿时一愣,停住了脚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季王府的家丁一见皇上,赶紧跪地。
“怎么回事儿?她们是谁?”墨渊辰看着两个女子皱眉。女子披头散发,浑身湿淋林,头发盖在脸上,看不见样貌,全身还往下滴水珠!
“回皇上,这是侯府的四小姐和五小姐!”一个小管事立即道。
“四小姐和五小姐?”墨渊辰再次一怔。
“皇上,就是您给王爷赐婚的两个女子。”文莘(xin)立即在墨渊辰身边提醒道。
“哦?”墨渊辰顿时想起来了,看着两个女人薄薄的衣衫.全身湿淋淋都裹在了一处,几乎就跟没穿衣服似的,顿时眼底显出嫌恶之色,沉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是王爷…这两个女子在清风亭落水了,王爷吩咐小的们将这两位女子送回来……”那小管事立即一哆嗦,赶紧道。
“你们王爷呢?”墨渊辰沉声开口。
“回皇上,王爷去德馨园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这时候请安?”墨渊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嫌恶地看了一眼两个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甩袖子,抬步上了御撵:“正好慕容侯爷出来了,你们便给他送进去吧!”
“是,皇上!”那些人立即叫道,看着慕容侯爷老脸带着泪痕地跑了出来,立即迎了过去。
“恭送皇上!”侯府那些家眷一直没离开。
墨渊辰在一片恭送声中上了御撵,浩浩荡荡向着皇宫回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侯爷见皇上终于离开了,那颗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皱眉看着水淋淋的慕容玉儿和慕容艳儿问。嫌恶这两个人怎么穿成了这样,真是门风败坏。
“回侯爷,我们王爷吩咐将这两位小姐送回侯府。说明日王爷亲自来给慕容大小姐送琴过来。再没说别的了。”那小管事立即道。
“这是慕容玉儿和慕容艳儿?这…这怎么回事儿?”
慕容侯爷还没说话,打扮了大半日还没启程去季王府接人的三夫人和四夫人立即叫了起来。
三夫人跑了过来,四夫人爬了过来。
“真是有辱门风!看看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穿成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还能是怎么回事?勾弓1季王不成被送回来!”
慕容侯爷看着三夫人和四夫人胭脂水粉抹了一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顿时大怒:“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给我滚回去!将她们给我看好了!从今以后再不准迈出侯府这个大门。”
“老爷?”三夫人、四夫人立即白了脸:“老爷,她们可是季王妃啊……”
“季王妃?轮得到她们么?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慕容侯爷一脚就踹了过去,心中怒气大甚。
要不是她们,他能跑进宫险些被皇上给噶了?看着二人怒道:“还不快滚!否则我打死她们!”
“是,老爷!”三夫人、四夫人害怕地找人招手,赶紧拖了人就走。早先得意张扬的神色不见,灰头土脸地回了各自的院子想办法。
季王府来的人交付了差事,都赶紧回了去。
不出片刻,热闹的侯府顿时冷清了下来。
慕容侯爷对着还跪在那里的一群人摆摆手,抬步向着清幽阁返了回去,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藏书阁门口,余婓、余纹两丫头正在向单莫钥禀告刚才的情况。
单莫钥也看得累了,放下手中的书本走了出来,对着二人笑着点点头,赞赏道:“做得不错!”
得了小姐的夸赞,又看小姐高兴了,二人顿时一喜。
余斐又担忧地道:“小姐,要是以后让皇上知道了,可该怎么办才好?”
“知道就知道,怕什么!”单莫钥笑意掀起一抹淡淡的冷:“再说我本来就有病不是么?”
余斐、余纹小脸立即一白,吸了吸鼻子,眼睛发酸:“小姐…您一定会好的!”
“我知道!”单莫钥抿唇一笑,冷意退去,对着二人满是脂粉的脸,微蹙了蹙眉:“快去洗了!”
“是!”余斐、余纹自然也受不了这些脂粉味。整个人都成了粉做的了,立即跑了下去。
二人刚跑了下去,慕容侯爷急匆匆地进了清幽阁,一看单莫钥好好的站在那里,大松了一口气:“雨儿……”
“嗯!”单莫钥点点头,面色含着一抹浅笑:“爹爹辛苦了!”
一句话,就给慕容侯爷感动得刚收起的眼泪汹涌而出,觉得被墨渊辰劈头盖脸的闹了一顿也不算什么了。哽咽道:“雨儿,是爹对不起你!”
单莫钥微微挑了挑眉梢,缓缓开口,声音淡淡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别提了。你为雨儿做的,我都领会了。谁都不容易,有些事,也不全怪你。不用太自责!”
单莫钥的声音比往日多了一抹温和。他无论如何都是慕容若雨的爹不是么?而且今日那个礼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算不错了。
“雨儿,你……你原谅爹爹了?”慕容侯爷身子轻颤,激动地看着她。
单莫钥淡淡地瞟了慕容侯爷一眼,不语。转身向屋内走去。
慕容侯爷老脸立即一暗,知道雨儿受的苦太多,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他。但雨儿已经给了他好脸色,如今也算走出一步了。
“等等,雨儿,爹还有事要跟你说……”慕容侯爷见单莫钥马上就要进了屋子,立即开口:“季王殿下将玉儿和艳儿送回来了,还说明日亲自上门给你送琴过来。”
“哦?”单莫钥转身,挑眉冷笑:“尘离季现在又舍得了?这倒是稀奇!”
“她们两人全身湿淋淋的,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皇上出去的时候刚送回来的。”慕容侯爷立即道。
“嗯!”单莫钥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再没事了?”
“没了!”慕容侯爷一怔,摇头。
单莫钥抬步走进了屋子。
慕容侯爷看着落下的珠帘,半响叹了口气,急急地走了出去。他派人赶快去打听打听,在季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