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凤九霄想过去查看一下鼍龙是生是死的时候,远处一道身影犹如一只大鸟贴着水面疾掠而来!
那身影快如飞鸿,瞬息间便至三十丈外,只见他一身黑衣,腰悬双剑,不是庞十五又能是谁?
“你来干什么?”凤九霄的声音不大,但庞十五听得清清楚楚!
“我来通风报信啊!”庞十五两个起落便到了凤九霄的面前!
身子眼见要冲到凤九霄的身边时,他才意识到那条原本应该在凤九霄脚下的破船竟然没有了!
他瞬间一愣,船没了这往哪下脚啊?!
他施展蜻蜓点水全凭提着一口真气,距离短还好些,这次距离有点长,这口气就憋得相对难受了!
他目光快速扫视,万幸,湖面上漂浮着一些碎木板,急忙掠了过去!
当他双足踏上一块木板的那一刻,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怕水淹死自己,人水性其实也不错。他担心的就是,自己一旦站在水面上支撑不住的时候就会掉到水里,全身衣襟就会湿透,就会显得自己很狼狈!
如今自己在江湖上好歹也算小有名气,如果让青城派那些人看到自己变成落汤鸡的狼狈相,那怎么能行?
就算自己快速以内力烘干身上水分,但这湖水里杂质不少,留在衣服上的那些污渍痕迹无法挥发掉,青城派那几个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掉水里了!万幸没掉下去!
“大哥,青城派掌门玉青子来了,带着几个道士,估计是他师弟,也有可能是师侄!他们是专程来找你的!玉青子还让我告诉你,这条千年鼍龙就是当年你在长江里放生的那一条!”
“什么?不可能吧?这才几年,有两年吗?它的体型竟然暴涨了一倍?”
“这有啥不可能的?你不是经常说,一切皆有可能吗?”
“靠!在这等着我了是吧?臭小子!我是说,这也太违背天道规律了!当年青城四秀说这鼍龙已经活了上千年之久才长到了五丈!假设一下,这鼍龙就按最少活了一千年算,一千年长了五丈,那么平均二百年长一丈,对吧?以此推测,它要想长到如今的十丈,至少还得需要五个二百年,也就是还需一千年!但现在,它这两年的长势,竟然超过了前一千年的进度,这正常吗?”
“管他正不正常的!玉青子道长还说,这鼍龙之所以突然性情大变,开始嗜杀成性,十有八九和唐门有关!”
“唐门?蜀中唐门?”
“是啊,那个小唐三公子你没忘吧?”
“没忘啊?他当年和青城四秀大打出手,就是因为抢这条鼍龙!”
“后来你是不是把唐珏签成了你的契奴?”
“是啊,这个我记得。别的事能忘,这个事怎么能忘?”
“正因为你收了唐珏为奴,所以老唐三公子暴怒之下,决定为儿子报仇!他把鼍龙引入翠月湖!说是什么一箭双雕。这里首先是青城派的地盘,青城派为了保住侠义的名声,必然会派人去对付水怪为民除害,这样就把祸水泼到了青城派的身上。其次,你侠名在外,只要路过此地就必定会被鼍龙这事惊动,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这样,唐三的两伙仇人就都被成功地引到了翠月湖里,就算不能成为鼍龙的食物,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呵!他倒是把我们的脾性吃得透透的,啊?挺厉害啊,这个老唐三,特么的!”
庞十五道:“那老家伙是够阴损的!”
凤九霄冷笑道:“哼!阴损是真阴损,但他要真以为他很聪明,那他就大错特错了!我严重怀疑他的脑子生锈了!他亲儿子是我的契奴,我对他的儿子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一念之间就能让他儿子灰飞烟灭,他居然敢对付我,他就不考虑一下后果吗?”
“我估计老唐三公子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血契!也不知道血契的真正威力!他可能觉得你和他儿子远隔千里,你对他根本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凤九霄脸色忽然一沉,闭上眼睛,进入意念最深处!他要开始召唤唐珏了!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唐家山庄里的一处小宅院里,正有一个年轻公子和一个妙龄少女躺在院落里的葡萄藤下的藤椅上,公子拿着一串葡萄挑逗着一个少女,看起来是在喂她,少女刚一张嘴,公子便把葡萄移开,她就赌气扭头不吃,可刚一扭头,那串葡萄又凑到嘴边,不停触碰她的嘴唇。这让她恼羞成怒,抓住公子的耳朵就拧了起来,公子连忙嘻笑讨饶,两人打打闹闹正是你侬我侬时,那公子蓦觉心头一痛!
这疼痛的感觉很古怪,绝对不是寻常的疼痛!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缓缓捏着自己的心脏,还在不断的收力……
公子神色一变,眼神中透出一抹惊恐,“糟了!他在唤我!”
少女见公子脸色苍白,犹如大病未愈,顿时没了刚才的娇嗔,面色紧张:“谁啊?”
“你不要问了!他没事绝对不会唤我的!肯定是出大事了!我得马上去见他,不然我今天就得死在这了!”他披上长衫,急勿勿地就奔马厩而去!
独留少女在风中凌乱……
唐珏骑着马,不停的的挥鞭抽着马屁股,生怕马跑得慢了!
谁能想到表面风光无限的自己,竟成是那白衣少年的契奴呢?
好在那少年不犯糊涂,不会没事就拿自己消遣打趣,这倒是让自己还能活得潇洒一些……
凤九霄道:“如果这条鼍龙就是当年那条鼍龙,那我就要好好问问唐珏了!如果是他们唐家动了手脚,让鼍龙性情大变,那罪魁祸首自然就是唐家!先杀鼍龙,再杀唐三!”
他驱动脚下木板,在鼍龙上面停下,鼍龙在水面一丈之下悬停,一动不动。
凤九霄仔细感知鼍龙的生命气息,“嗯,它还有心跳!估计是昏过去了!咱们先回去吧!可惜了这条鼍龙了!”
之所以可惜,是因为这鼍龙原本在长江里活得好好的,就因为自己活了千年,就成为了人类的围猎目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想到这鼍龙还是当年自己放生的,凤九霄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庞十五道:“水上御木而行我可办不了,我先走了!”双足踏水而去,如一只大鸟贴地飞行!
凤九霄道:“你等等我啊,我来的时候是为了寻觅水怪才借助破船落脚,这回去的时候谁还用得着破船、木板啊?喂,你还跑,不等我是吧?好小子!”立即双足发力,嗖地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庞十五正拼命提气狂奔,忽觉似有一道身影快如闪电从身边掠过!
靠,这么快吗?
凤九霄掠过时卷起的风将庞十五的衣襟都掀了起来!
这么快?有点过分了啊!
等庞十五冲到岸上的时候,凤九霄已经与玉青子等人交谈上了!
玉青子正和凤九霄说道:“今日能一睹山盟盟主的风采,真是荣幸之至啊!”
凤九霄自嘲道:“道长莫要再提山盟了,山盟如今已经解散了,我可不是什么盟主了!”
玉青子笑道:“你解散的只是形式上的山盟,但对我青城派来说,山盟永远存在我们的心里,山盟的盟主永远是你凤少侠!只要盟主有事,我们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玉青子的并没有什么慷慨激昂,也没什么豪言壮语,但很朴实,很真诚,让凤九霄很感动!
他知道这就是自己昔年种下的善因,今日方结的善果!
自己救过青城子弟数次性命,所以对方才对自己感恩戴德!
比格沃夫和曾咏亦有些动容!
他们久走江湖,早已心如铁石,但今天依然很感动!
青城人真的很重感情,很感恩!
“凤少侠,那咱们就屈尊到我青城一叙?青城上下早已扫榻恭候多时了!”
后边的一个青城道人笑道:“时间可是不短,几乎都等一年了!”
凤九霄立刻哈哈大笑,“是吗?那太荣幸了,太感谢了!道长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玉青子笑道:“去少侠是准备接袁姑娘吧?”
凤九霄坦然一笑道:“没错!”
玉青子笑道:“贫道陪你们一起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道长今天已经走了不少冤枉路了!这要是再去,这条路今天重复走了四趟了!”
“少侠此话有误!怎么能叫冤枉路呢?贫道一年的时间都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区区几十里路程?”
“哎呀,受之有愧,却之不恭,那在下就客随主便了!”
“请!”
“请!”
……
山道蜿蜒,青石铺就的台阶在山雾中若隐若现,众人仿佛正在通往仙境的路上!
凤九霄跟在玉青子身后,缓步而上!其余诸人在后边缓缓跟上!
云雾缭绕之中,只见玉青子步履轻盈、大袖飘飘,似乎足不沾地一般,宛若世外仙人!
“青城山自古便是道家圣地,张道陵张天师曾在此修炼,留下了不少遗迹。”玉青子声音清朗,带着几分自豪。
他指了指山谷对面一处陡峭的山壁说道:“诸位请看,那里便是‘天师洞’,传说张天师曾在此闭关三年,悟出了‘五雷正法’!”
凤九霄抬头望去,只见那山壁上果有一处天然洞穴,洞口藤蔓垂挂,隐约可见洞内石壁上刻着一些古朴的符文。他心中一动,问道:“听闻青城山还有不少摩崖石刻,不知路上可能看见?”
玉青子微微一笑,道:“当然能看见了!前方不远便有一处‘青城石刻’,乃是唐代高僧鉴真大师所留。”
他引着众人转过一道弯,果然见山壁上刻着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字迹,虽经风雨侵蚀,仍依稀可辨。凤九霄凝神细看,只见石刻上写着:“青城天下幽,修道此山中。”字迹古朴,意境深远。
曾咏道:“这种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看来与佛门终究无缘,以致这山上竟无一座佛门寺庙!”
玉青子道:“其实唐代时这里佛门兴盛,有过不少寺庙!只不过黄巢灭唐之后,大肆灭佛,后经五代之后,此处便逐渐成了道教圣地。”
庞十五道:“我说呢,这个鉴真大师听起来怎么不像道士的道号呢,原来还真是个僧人!”
玉青子道:“鉴真大师可以说是唐代最着名的律宗高僧之一,他曾东渡扶桑岛国传播佛法,他的足迹几乎遍布中原所有名山,青城山只是他曾经游历过或短暂驻锡的地方之一。除了石刻,真还没发现有关他更多的遗迹!”
凤九霄感叹道:“青城山既有道家的清幽,也有佛门的慈悲,但归根结底,还是最适合道家修行。”
玉青子笑道:“要不怎么说青城既是五大仙山之一,又是十大洞府之一呢!”
众人继续前行,山道两旁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遮天蔽日。偶尔有几声鸟鸣从林间传来,清脆悦耳。玉青子指着前方一处石亭,道:“那是‘望仙亭’,相传李白曾在此饮酒赋诗,留下了‘青城山下白素贞,千年修道化人形’的名句。”
凤九霄闻言,不禁莞尔:“李白诗风豪放,倒是与青城山的幽静相得益彰。”他走到亭中,只见亭内石桌上刻着一幅棋盘,黑白棋子错落有致,仿佛刚刚有人在此对弈。玉青子解释道:“这是‘仙人棋局’,传说曾有两位仙人在此对弈,一局棋下了百年,最终化作了这石桌上的棋局。”
凤九霄心道:世事如棋局局新!这一局下了百年,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不知暗藏了多少杀机!
曾咏心道:一局棋居然下了百年,这下棋的人是真有瘾啊!
庞十五心道:一局棋居然也能下一百年,这也太特么磨叽了!
比格沃夫心道:一百年前的棋局,棋盘都石化了,那人呢?旁边怎么没发现有骷髅或枯骨的痕迹?
众人各怀心思不同,但皆听得入神,纷纷感叹青城山的神秘与悠久。正说着,忽然一阵山风拂过,带来一阵清香。
玉青子笑道:“前方便是‘青城药园’,种植着不少珍稀药材。青城派历代掌门皆精通医术,这药园便是我们的根基之一。”
凤九霄点头赞道:“青城派果然底蕴深厚,难怪能在乱世中屹立不倒。”他抬眼望去,只见药园中奇花异草遍布,香气扑鼻。几名青城弟子正在园中忙碌,见玉青子到来,纷纷行礼。
玉青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随后对凤九霄道:“凤公子,前方不远便是青城派的山门了,马上快到了。”
凤九霄点头道:“嗯,好。”
众人继续前行,山道渐渐平缓,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巍峨的山门,门额上刻着“青城派”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非凡。夕阳的余晖洒在山门上,映出一片金黄,仿佛为这座古老的门派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凤九霄忽然道:“道长,唐门离咱们青城山大概有多远?”
玉青子一怔,没想到凤九霄突然问起这个,他沉吟片刻,“大约七百里吧。”
凤九霄想了想,道:“一般最快的马也只能日行八百,从唐家马不停蹄地奔到这里至少要六七个时辰,现在不到巳时,估计他亥时左右能到!”
玉青子有些疑惑,“谁呀?少侠还有朋友要来?”
凤九霄笑道:“不是朋友,是小唐三公子!”
玉青子一惊,“小唐三公子?他怎么会来?少侠又是怎么知道的?”
凤九霄笑道:“我通知他来的!”
玉青子一怔,随即明白了!记得当年有人提过,唐珏在长江一役败在凤九霄手下,所以成了凤九霄的契奴!
玉青子顿时感慨万分!
江湖传说的“血契签人”对他而言一直是个解不开的谜团!他虽战力不低,却至今没有悟出“血契签人”奥秘!
当然,有人说,所谓“血契”就是一种慢性毒药,让对方吃了以后便受制于自己!
但玉青子知道,那只利用毒药要挟别人的下作手段,和真正的血契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
玉青子曾经粗浅的认为,血契就是一种近乎苗疆蛊毒一样的某种神秘巫术!可以远距离控制人的精神和身体!这与武功、毒药几乎没有关系!
当然也有人通过下药。也有人通过金针刺穴,但这些都只不过是签血契的手段而已!
金针刺穴会的人多了,但能以金针刺穴签成血契的人却寥寥无几!
为什么?
自己也会金针刺穴!
一针下去,可以让人通筋活血,也可以让人血脉堵塞!
但自己就算把对方全身的穴位全都扎一个遍,那人也不会被自己真正的控制啊!最多被自己扎成一个瘫痪!
真正的金针刺穴签血契,是通过某种秘法,在对方的身体里或脑海里“种”下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契奴的精神和肉体完全在契主的控制之下,契主一念之间,契奴便会灰飞烟灭!那些所谓的“不听话就不给你解药”,与血契一比,无异于小孩子之间的游戏,太低端!
还有隔绝小天地,玉青子也是“爱而不得”!
他不得不和大多数江湖中人一样,只能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
那就是:血契与隔绝小天地,是江湖上两门最令人抓狂的奇功!
所谓的特殊就是,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两门功夫杀伤力巨大,并且每个人都知道这两门武功练起来还不难,但是,可但是,武林高手犹如过江之鲫,简直多如牛毛,但是能练成这两门武功的却偏偏凤毛麟角!
简言之,这两门武功威力大,难度低,就是练不成!
神奇不?魔幻不?
这是天下武林不少人心中的意难平,也是玉青子的意难平的!
为什么说这两门武功不难?因为好多他们觉得那些“悟性差”、“战力低”的人都练成了!
比如说丐帮的上任帮主周公旦,只是八境战力,却照样练成了“壶中日月”这等冠绝天下的隔绝小天地神功!
武林四公子之一的连城,不到九境巅峰之时手下便笼络了无数奇人异士,好多人可不是用钱就能请动的!据说有不少高手都是他强签血契、逼人就范的!
玉青子思绪回到眼前。
“是少侠把他传唤过来的?”
“是的!”
“听说小唐三公子是少侠的契奴?”
“是的!”
“贫道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少侠,不知当否?”
“道长请讲,不要客气!”
“好!不怕少侠见笑,贫道习武多年,战力已臻九无意间巅峰,自问悟性不低,不知为何,迄今为止,一直无法参透隔绝小天地和血契的秘密,不知少侠可否指点迷津?”
“道长客气了,在下岂敢指点?但既然道长说起,在下自然知无不言!其实说起来这两门武功没有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这与武力几乎没有关系。真正起到作用的就是专注力,也可以叫精神力!”
“哦,精神力!凤少侠请继续!”
“举个例子,当一个懂催眠术的高手开始催眠一个目标人物的时候,如果目标人物根本不受其影响,那就说明目标人物的精神力量比催眠高手要强!如果涉及生死,那么此时催眠高手就危险了,他极有可能遭到反噬,陷进自己构建的虚幻梦境中无法自拔,至死方休!”
“也就是说,精神力不如对方的时候,轻易不要动用精神力,否则就容易遭到反噬?”
“不错!”
“精神力,可不可以理解成意志力?”
“不可以,不是一个概念。意志坚强,只能说明这个人能忍!能坚持!两个人精神力交战,可不是谁咬牙坚持就能胜利!在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面前,精神力弱的人会直接被秒杀!一个眼神就能让弱的一方瞬间灰飞烟灭!精神力强大,或可以理解为意念强大!”
“意念强大?意念强大……”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意念谁都有,但强弱却不同!”
“想来贫道肯定是精神力不强,才无法悟成神功!那少侠可知,这世间什么办法能提高精神力呢?”
“这个我还真没有研究过,暂时也不清楚,不过我相信肯定有办法!”
“贫道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天赋异禀!少侠应该就是这类人!很难想像,以你现在的年纪,不但战力高绝,远在九境巅峰之上,而且隔绝小天地神功和血契大法似乎都是无师自通,对吧?”
“呵呵,不能说无师自通。我的隔绝小天地其实就是偷师周公旦的!我的醉里乾坤,偷学的就是他的壶中日月!”
玉青子叹了口气,“像我这种没天赋的人,估计练到百岁也无法参透神功奥秘!”
凤九霄笑道:“道长莫要灰心,世间万物,一切皆有可能!道长若无天赋,又怎么突破到了九境巅峰?”
庞十五听后眉毛一扬,一脸的痛心疾首,“刚才我说那条鼍龙就是你在长江上放生的那条,你偏偏不信,你说的是什么,大哥?不可能!你说的是‘不可能’三个字!嘿!到了道长这里你这又‘一切皆有可能’了!大哥,咱做人可不能双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