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腾来到了叶红绡的房间,敲门求进,叶红绡房门只是虚掩,让易云腾自己推门进去了。
“何事。”叶红绡静静打坐在床上,甚至声音传出来都未看到她嘴巴在动。
“叶前辈,我来请教一下昨天晚上你外出发生的事情。”
“你今晚要出去?”
“没错。”
“我劝你不要去。”
“总要一试。”
“可是,你自己说的却是按兵不动。”
“是按兵不动,但是石耕流已经被抓走有数个月了,我已经再也不能等了。”
“他到底是你的谁。”
“他,是一个我要相依而活的人。”
夜幕降临,易云腾已经穿上了一身女装,化上了浓妆艳抹的妆容,再披上盖过头顶的纱质斗篷,被许员外当做艺妓送进夜行艺妓队伍。
和叶红绡一般,易云腾也溜到艺妓队伍的最后方,在某个巷口脱离了艺妓队伍。
和叶红绡一般,易云腾也为这漆黑的巷道所困扰。
这些漆黑的小巷,就算易云腾有赌神之眼的天赋,也不派用场,每跨过一个街道,都觉巷道别无二致,不觉就晕头转向,没没抬头上看,都想跃上屋面行进,但是这个时候,易云腾不敢忘记叶红绡说的千万别上屋顶的嘱咐。
其实,要是径直选择最优路线前行,易云腾抹黑也能到达太保大院,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易云腾选择绕过数条街道,从另外的方向前去,如此一来,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大本营。在如此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巷中还想识得前进方向,就多少有看运气了。
“真倒霉,我又失去了方向了,现在要摸回到许府都是个问题了。”
易云腾四处抹黑前进,现如今,他甚至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小兄弟,你转来转去干嘛呢,老夫可是已经困了,可不想再跟着你了,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地吧,老夫或许能指引一下你。”
易云腾的身后传来了一把沧桑的老年人的声音,但是回头看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
“往哪看呢。”
声音一处,易云腾冷汗直流,因为声音已经来到了他身后,但是易云腾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作出来,要是对面露出一丝丝杀气,易云腾很难想像自己如今的下场。
“前辈,我要去的是太保大院。”
“前面巷口,左转保持方位不变的前行,就能去到。”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易云腾甚至怀疑这些声音都是自己的幻觉,他从头到尾都是只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完全感受不到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只是,此时的易云腾已经不知该前行与否了,脑海在回荡的是对方的一句话:可不想再跟着你了。
“对方此话绝不是夸大,要是他跟了我一路,我的藏身之地岂不是早已暴露?他到底是敌是友!”易云腾不断思考,但是根本没有答案。
“管不了了,事到如今,只有一拼了。”易云腾脚步动了起来,在巷口左转之后,就毫不犹豫顺着那个“声音”指示的方向前行,最后,终于真的摸到了太保大院之中。
太保大院也是漆黑一片,镇石院在太保大院的位置在易云腾的脑海中清晰可见,易云腾此时脑内充血不已,翻身入院,摸黑冲着镇石院翻越而去,易云腾十分顺利就到达了镇石院。
只是,镇石院的规模出乎了易云腾的意料,镇石院三面环绕着厢房厅堂,中间的旱地大院景石耸立,易云腾一时无处可寻。易云腾摸到了石头中间暂作躲藏。
“既然都来了,就先别躲了吧。”
易云腾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声音,随着声音的出现,一道火光从易云腾身后燃亮。
易云腾转过身去,看到的是全身白衣身披白色斗篷脸上戴着白色面具的白面男。
“阁下居然亲自来擒我吗。”易云腾对大太保白面男独破七方会的事迹早有耳闻,如今见到此人无声无息就站在了自己身后,证明传闻绝非夸大。
“擒你?我请你过来还来不及呢。据我所知,你是来找耕宜的吧。”
“耕宜?”
“对了,你们叫他石耕流,是吧。没错,我说的正是他。”
“他在此处是吧。”
“没错,而我,现在就是要带你去见他。”
说到此处,易云腾脑子几乎要停转,但是可以相信的是,白面男此话绝不虚假。
“那好,有劳前辈带晚辈一程。”
“跟我走吧。”白面男转身之时,白色斗篷向后飘起,带起一阵诡异的晚风吹过易云腾全身。
易云腾跟在白面男身后,在景石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隐藏在石间的地下密室入口。
地下密室的石门在白面男挪动一个机关之后缓缓打开,石门打开的时候,室内的恶臭气味就扑鼻而来。
恶臭已经弥漫了整个地下室,易云腾尽力不去作遮掩口鼻的动作,忍受着这个恶臭,随着白面男下到了密室之下。
踏到密室的地上,易云腾只觉地上湿泥沾鞋,每一步都发出那种踏在粘土上又提起脚来抽离的恶心响声。
白面男行至一处,便用手中的火把点燃沿途的油灯,油灯被一盏一盏的点亮,在油灯两边围城的尽头,一具人形映入了易云腾的眼中,细嗅之下,那一处的恶臭是最为强烈的。
“过去吧,你找寻耕宜都找寻得够辛苦的了,现在,他就在你的眼前,你过去好好跟他说说话,如何。”
听到这句话,易云腾气的青筋直暴,每前进的一步都显得异常的沉重,而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白面男的身上,那个凶狠的眼神,恨不得将白面男当场生吃。
来到石耕流面前,易云腾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浑身颤抖不已,伸出的双手颤动着一点点靠近石耕流而去,他看到的只有一具完全感受不到生命的躯体,交叉插过石耕流腰间的双剑诡异异常,石耕流污秽的身体和脚下堆积了数寸深的污秽物更是如粪便堆一般。
“你到底对石耕流做了什么。”
易云腾双手已经触碰到了易云腾的躯体,他低着头,只是他的声音更是低沉,那是一种低沉的愤怒之声,是如何强压都没办法完全压下的绝对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