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前辈,这次我们的损失必定不能小呀。”
“没错,但是相比于我们的损失,我的们的收获会是更大的。”
“没想到陆前辈也会有赌徒的心理。”
“但是,压上了赌注的你,似乎信心不足呢。”
“此话怎讲。”
“你将所有的护粮军都调走了,看似是去截杀区中阳,实则,你赌定区中阳能甩开他们追上来,你是为了为损失找补,至少传出去,还能说是因为没有护粮军在,才让区中阳得手的,不至于会太过动摇军心。”
“陆前辈果然什么都看穿了。但是,我也是压上我们能拿下他们两才会与您来到此处的,不是吗?”
“所以我说你是信心不足,并不相信一定可以拿下他两,才给自己留了一些类似台阶的后路。”
“陆前辈的实力我是相信的,但是以我的实力,怕是会拉陆前辈的后腿,当然,我也会尽我之力帮上一点忙。”
听完面具男最后这句话,陆困庭轻笑了一下便不再回话了。
此时面具男和陆困庭骑着马走在粮队中段,说话之时两人都警惕着周边的动静。
“大师兄,前方官道上火把的位置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所在了。”
“不错,只是现在计划有变了,我们从出营开始,意图就已经被敌军看得一清二楚了。”区中阳说着就停顿下来沉思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不过似乎并不是请报上的泄露,我们离营的消息,似乎并未有加急送到敌方去,看来只是敌方猜出了我们的意图,想要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到了只能紧急应对的地步了,所以才有了刚才在桥边截击我们的邢天扬。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得手的,只是情况会十分凶险。一会我们得手后要赶紧撤离,不可恋战。”
“了然。”
此时,区中阳和张清渚二人从桥边离开又狂奔了数五十多里,现如今已经来到了深夜,但是目标已经近在眼前,现在就是他们最佳的动手机会。
如今已是四更之时,粮队都已经人困马乏,谢忠在征得陆困庭同意之后才让众人原地歇息。
“陆前辈,辛苦您熬夜了,您觉得他们今夜必定能来吗。”
“你不也是确定了才会熬到现在的吗。”陆困庭此时说话带了点不耐烦的语气,他实在不知道面具男说话如此车轱辘。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想见识一下区中阳究竟为何人才跟您来到此处的,要是我们能将其擒下,那他也不过如此。”面具男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了。
陆困庭转过脸去看向面具男,但是看到的是头在左看右看的面具男,是陆困庭有一种错觉:刚才那句严肃之话只是陆困庭自己的幻听。
“你戴上了面具就足够让人看不透,你还要如此隐藏自己,但是男的你向老夫透露了一句你的真正意图,这算是老夫的荣幸吗。”
“陆前辈言重了,我不过是在陆前辈面前没有足够的本事隐藏自己,便只好向陆前辈您招供罢了。”
“哼,看来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是你的实力却是深不见底,便叫他们快些来吧,老夫也确实困意上头了。”说到此处,陆困庭的语气干脆也变得轻快了不少,在话语的最后还打了个哈欠。
陆困庭的哈欠都还没有完全哈出,身后一阵巨大的爆响声传了过来。
“糟糕,风向变了,他们在背后发起了袭击。”陆困庭说这话只是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哈欠。
回说半个多时辰之前,区中阳和张清渚已经悄悄下马跟上了粮队,弓着腰隐秘的隐藏在路旁。
区中阳感受着此时的风向,此时的夜晚秋风并不急,但是区中阳还是能感受到风向是由粮队前方吹来的,他要等,要等到风向的转换,他清楚,夜晚的秋风在小山间并不会是固定风向的,进入山间的风向一旦转换,便是他们动手之时。
“清渚,我们此时不能继续前进了。如今的风向看来他们重点布防不会在后半段,再继续前进便会有打草惊蛇的风险,我们就静待风向的转变便立即动手。”区中阳对张清渚说着。
张清渚只是点点头。
终于,紧随了两对半个小时之后,在粮队刚停下歇息不久,风向便发生了转变。
“动手,杀出去。”
区中阳一声令下,张清渚如离弦之箭跃了出去,一下就站在了路中间的粮车上,困意上头的运粮队,看到此人之时,有数人反映了过来,做出了警戒,然后前方的粮车上,区中阳站在了上面。
此时站在粮车上的区中阳已经夺来了一个火把,原来张清渚身上背负的炸药也背负在了区中阳身上。区中阳拿下炸药,火把点燃引线,将炸药往前方粮车扔去,然后倒数第三辆粮车随着炸药的爆炸炸燃起来,爆炸的气浪将那辆粮车周边歇息的人轰飞开去,爆炸声更是将即将进入梦乡的粮队全部惊醒。
粮队中身披盔甲的数个兵士攻向区中阳和张清渚,但是都还未能近身就被两人击杀。
此时张清渚也拿到了一个火把,点燃脚下的粮草,区中阳已经点燃脚下粮车后去到了更前方。
张清渚举着火把跃过被炸燃开此时烧的最为猛烈粮车时,发现前方已经杀声震天,区中阳举着火把站立于杀声之前,火光映射在他的背后,他只是不带一丝犹豫的继续向前对着沿路的粮车纵火。
粮队的火势越烧越大,山间的风速随着火势的蔓延变得更加急速了,风逼火走,两队的火光更是在加速蔓延。
张清渚举着火把来到了区中阳身边,看到路上躺卧着十余个运量兵,其余刚才还喊着杀声震天响的运量兵此时都不太敢贸然向前了。
只是,此时区中阳也停下了脚步,陆困庭和面具男出现在了区中阳面前。
区中阳伸出一只手拦下了张清渚,另一只举着火把的手将火把扔向了旁边正在燃烧的粮车上。
“真是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你就已经引燃了十数辆我们的粮车。只是,就损毁我们一些粮草,就要搭上了卍棍门大军前军大将的性命,是否过于鲁莽了呢。”陆困庭对区中阳说着话,说话之时,他身后的护粮队正在转移更前方那些还没被火势蔓延到的粮车。
“老匹夫,口出狂言,今夜,一粒粮都不可能给你们留下。”说罢,区中阳的铉棍再次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