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问完,花香便开始咳嗽起来。
在花香的咳嗽声中,段樱红淡淡的说了一句,“在金都府”。
宋琦知道,这个问题,在花香那儿已有答案了。便不在问,专心看向车外。
夜里的赤岭比白天更荒凉,秃秃的山坡上,除了青苔一样的杂草,就是裸露的石头。
“赤岭那一边就是措温布。”花香见宋琦看着窗外出神,说道,“就是它和牛山挡住了措温布流进大河,变成内陆湖了。”
“花香,以后不许说你地理学的不好了啊。”宋琦仍看着窗外,仍在想金都“封锁”金都府的事。
“《大夏地理》考试又不考这些理解性的东西,考的都是死记硬背的。像什么山主峰叫什么、海拔多少多少米之类的。”花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如同嘴里嚼着的云片糕,美滋滋的。
“停车。”宋琦突然喊了一声。
“老大,咋了?”良哥减速摘档。
“良哥,停车。”宋琦的头贴在车窗上,向后看着。
“咋了?”段樱红和花香都看向车没停稳就跳下车的宋琦。
外面漆黑一片,宋琦刚下车还能看到他身影,当宋琦几个起纵向车后方的山上奔去时,站在大开着车门的副驾前的花香和段樱红,再怎么望,也看不到人影了。
“他看到什么了?”段樱红问花香。
“我哪知道啊,外面黑漆麻乎的。”花香努力睁大小眼睛,向着宋琦远去的方向张望。
天空如张开的黑幕,无月无星。此时如果关闭汽车大灯,能见度一定是零。
“老大的眼晴会发光。他跟我说,他黑夜看外面,就跟白天看一样。”良哥也凑了过来。
“不可能。”段樱红望向漆黑的夜。
……
“你怎么可能看到我?你是谁?”山坡的凹坑处,趴伏着穿一身黑衣的女人,此刻正抬着头看着走到近前的黑影。
“静波姐,是我,齐白。”宋琦走上前,拉起女人。
女人正是金都府大酒店负责人、金都外事联络处专员章风轻的女儿林静波。
“齐白?真的是你?怎么这么巧?”林静波看不清宋琦的脸,但从声音上,确定无疑。
宋琦也没想到这么巧。
昨晚给章专员家打电话要预留房间,说完正事,宋琦请章姨代问静波姐好的时候,章风轻去喊女儿,本该在屋里休息的林静波留了一封去金都的信,人已不见踪影。章风轻电话中还委托宋琦帮忙找找。
“静波姐,到金都路还很远。”宋琦拎起不远处的一个黑色布包,看了下手表,说,“我们开车到这儿都用了三个小时呢。而且到处是哨卡,明摆的哨所就有三、四所。”
“你咋发现我的包的?”林静波感觉宋琦事先就知道那儿放着一个包一样。
“就跟发现你一样。”宋琦笑了笑,说,“静波姐,你这样子是到不了金都的。先跟我回金都府,我办完事儿,回金都的时候,你想去,咱们一块走。”
“行。”林静波没有犹豫,紧跟着宋琦走下山。
……
偷偷地绕过第一个哨所的时候,林静波还雄心壮志,誓要走进金都。
当躲过一组由七名士兵组成的流动哨卡时,林静波起初还为成功躲过而庆辛,但很快她就发现,那些哨卡,不止有流动的,明哨、暗哨到处都是,这里简直就是士兵的训练场。
从地图上看,林静波现在此时身处的位置,连金都府的市郊还没走出,而她携带的“渡境干粮”里,饮用水已所剩无几。
林静波有些后悔此行,这里实在太大了,而她又实在太弱了。从天擦黑到现在,她连离金都府最近的这座小山都没翻过去。
正在林静波心里退堂鼓乱打的时候,一辆车灯发出刺眼白光的大巴车沿山脚下的公路驶过。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拦下一辆车,返回金都府的时候,大巴车却停到了前面不远处。车上跳下一个黑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又很快出现在她面前。
……
“静波姐,请上车。”宋琦带林静波下了山,良哥已将车倒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并且后车门也已打开。车内灯光,把车外照亮了许多。
宋琦去关副驾的车门。
“齐白,你从哪儿借来这么高级的车?”林静波上了车,看到花香和段樱红,礼貌地笑了笑,转头对跟上来的宋琦说,“介绍介绍。”
“良哥,关门,走吧。”宋琦先让良哥把车开起来。
“是。老大。”良哥关门开车。
“我朋友,林静波姐,金都府大学一年级经济法学系高材生。”宋琦说着,笑看林静波,“静波姐,还有补充的没?”
侧坐在第一排座椅上的林静波还了宋琦一白眼,经济法学系高材生是她自己说的,怨不得宋琦。
“司机是我的朋友,良哥。”宋琦站在凹槽上,向林静波介绍,“这位漂亮姐姐是我朋友山哥的妻子,段樱红。旁边那位漂亮妹妹,是我妹妹,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