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易善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
“回头想想啊,我能有现在的境遇,还真的是要多多谢谢你啊!”
“要不是你叫我灌醉虎三儿,然后把他带到江畔,看着他一头栽进了江里,从没了命地呼救,再到安安静静地沉进江底……”
“啧啧啧,那一晚上,我可真是心惊胆战呐!”
六子仿佛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恐惧心态,哆嗦着甩了甩头,不过立马又笑出了声来。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直接死在我手里的,间接死在我手里的倒霉蛋是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越来越麻木。”
“有时候闲下来看看自己的双手,恍惚的时候还会看到自己的手上沾着鲜红色的血液,那种腥臭的味道,半夜都会让我做噩梦。”
“诶,你们会做噩梦吗?”
六子说到这里,还回过头去看看后面的那群小跟班儿们。
“会!”
“会!”
“会!”
三个人都忙不迭地点头,那急不可耐的表情都逼得人不得不信。
六子看着,却笑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易善,挑了挑眉,道:“你呢,易善?”
“你做过噩梦吗?”
“你大概不会做噩梦吧?你的心可比我狠多了……”
“你说够了吗?”易善看着六子,眸色沉沉,浓重的黑夜都泼在了她的眼底,“说完了就赶紧把东西给我,我急着用!”
这一次,六子倒是没有说什么推辞的话,掏出口袋里那婴儿拳头大小的小布包裹,摊开在易善的面前。
易善伸手就去拿,六子却先她一步握住了手掌。
“等一下!”
“你又有什么幺蛾子?”易善的脾气这下子是彻底不好了,声音也尖锐了起来。
“钱呐,我还能有什么幺蛾子?我要的,我们要的,当然就只有钱了!”六子笑嘻嘻的,看着后头的马仔,又顺便问了句,“你们说是不是?”
那三个人更是频频点头,连连称是,比起回答上一个问题来,要有生气得多。
“昨天不是才刚给过你吗?”
“一万……你怕是只能闻闻它的味儿!”六子看着易善,冷着脸哼哼,“我可是记得,那个凯子可是给了你十万!”
“谁说的!”易善没有料到这事儿会被六子知道,细长的柳眉微微皱起,小而薄的嘴唇抿了又抿。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没有六万块,我是不可能把东西给你的!”
六子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得易善心里一阵气恼,但是又没有办法,,沉默了半天,最后才仿佛是下了决心般,柔柔一笑。
“六万?六万是不是太多了?我手上没有那么多钱。”
这突然转变的气氛,使得六子和那另外三个马仔都有些愣住了。
还是六子最先能够缓过劲儿来。
“你呀也别跟我这儿装可怜,你有钱没钱,我可是最清楚不过了的了。”
六子不耐烦地摆摆手,“你那个酒鬼老爹被那群混子打得不知道躲在哪里瞧瞧等死,那群混子也被你借着那个新来物理老师的手送进了警察局,凯子给的十万也一分不落的装进了你的口袋。”
“你会拿不出钱来?”
“你是不情愿拿出钱来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