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魅很听话地把手交到了我的手心。
有些微汗。
我暗暗挑眉，原来这厮也是会害怕的啊。
一路无言，回到了终雪峰。
“无魅。”
我摸了摸手上的空间戒指，不冷不热地唤了声。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外面横着走的无魅心里有些怕怕的。
尤其是在看不出师父的心情时候，就更加忐忑不安了。
“师父，无魅知错……”
无魅的认错态度良好，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他哪里不好了。
“你何错之有？”
“无魅不该给师父添麻烦。”
我摇头，“不，你错在不自量力，如果有朝一日没有了师父的庇佑，你依旧可以为所欲为，那么你做什么就都是对的。”
“？”
无魅怎么听出了邪教教徒的味道，这怎么也不像是出自正道人士的口中啊。
“师父，你真的不怪无魅吗？”
“你并没有错，我怪你做什么？”
闻言，无魅就觉得心里更加不舒服了，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同时也有种被宽容的感觉。
“师父是一点都不在乎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吗？”
无魅说来就来，刚刚的会计一点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大逆不道的质问。
我没有说话，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他一拳，打死就算他输。
无魅也是非常有毅力，睁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盯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枯了。
“我以为我对你足够好，没想到还是不能给你安全感。”无奈地叹了口气。
“……主人，你在念歌词吗？”玄九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麻烦滚一边去。”
无魅就跟玄九一眼，但是他没有像玄九一样有病，他只是单纯地感到震惊。
“无魅，为师对你，已经倾尽了心力，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
闻言，无魅抿唇。
“不管你在作什么，你做过了什么，为师都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为师不明白你的疑问从哪里来，又因何而起。”
这一句一句平淡的问询，都让无魅的心颤抖一分，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在师父的一字一句中溃不成军。
“师父……”
无魅舔了舔干涩地唇瓣，千言万语都汇集在了这两个字当中。
“你我的师徒情缘既然已是注定，那么，为师希望，你能好好地尽到一个做徒弟的本分，不要到以后来后悔。”
“你天赋不佳但胜在刻苦，为师都看在眼里，也没有旁人那样认为你是误入歧途。”
“即便你是误入歧途，为师也相信你会悬崖勒马。”
“不为别的，就为你我师徒一场，为师相信你的为人，同样也相信你的心性并不坏，只是太过害怕孤独。”
“师父……”无魅以为师父什么都不懂，可是到头来，师父竟然是什么都知道，比自己还要了解他自己。
“为师问你，灵虚派浩浩汤汤数千人，难道都不是你的同门，处于此，你依旧感到孤独吗？”
“我……”无魅默然了。
“无魅，你须得学着接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