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温柔就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男人看着,后来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看什么呢?
“路上突然叫我又不说什么事情,你说我为什么看你?”
他轻笑一声,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我是不是该去修头发了?”温柔忍不住好奇的问。
滕总……
“明天去修头发?你陪我?”
“不准修。”他淡淡的一声,却是命令。
明明知道她是开玩笑,但是一说到修头发他就觉得心疼。
温柔被他的认真吓一跳,转而就转了身背对着他。
滕云修长的身材缓缓地侧过去,然后贴着她背后,轻轻地把她抱住。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在彼此身边。
温柔明白他对头发的执着是因为什么。
此刻真好。
偌大的卧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均匀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的温暖气息,像是在悄悄地演一场独属于它们的舞会。
后来温柔睡着了,他悄悄地起身去拿了遥控器,落地窗的斜上方一个大屏幕高高的挂着,他打开,看着隔壁昏暗的房间里,那三张小床上孩子们在熟睡着,被子都在他们身上好好地盖着,他才又缓缓地关上,然后继续搂着身边的女人合上眼继续休息。
这几天一直有人在想办法靠近学校跟他们家里,他的心如何不慌?
今晚他差点就说出来这个秘密,但是想了想,终是沉默了。
说出来只是让她更紧张,现在的情况,她不能再更糟糕了。
每次怀孕都提心吊胆,实在是让她疲倦不已。
其实深夜里,他都不敢睡的太死,甚至有时候会梦到不好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跟压力,他必须要承受。
就像是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必须忍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样。
然而这次的事情完全太大了些。
有时候他甚至大气不敢喘一口,接到那样的电话他的心就会发慌。
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有一个活的,但是竟然在被盘问的时候自己咬舌自尽了。
哼,这世上,竟然还真有视死如归的。
他不得不承认幕后黑手的厉害。
若不是那个人抓住这些视死如归的人的把柄,那就是他确实是那些人的上司,而且那只部队,绝非寻常了。
清晨温柔早早的起床出了门在院子里散步。
滕云醒来后找不到人,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
床上她的位置空空如也,转而四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她的身影,他凭着呼吸立即下了床。
找了睡衣外套就披着出了门。
心跳的一下比一下更沉重,他大步往外走,经过楼下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只是匆忙的问:可见到少奶奶?
“少奶奶刚刚去院子散步了。”下人说。
下人疑惑的望着那张冷漠的脸,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解。
他却是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看着那个披着披肩站在一片空旷中的熟悉背影,他的心才算是放松了些许,却是依然迈着大步朝她走去,不敢有片刻的怠慢。
温柔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不由的好奇的转头,然后就看到那熟悉的男人朝着自己大步走来。
那刀削斧劈的完美轮廓上阴霾的样子让她的心头不自禁的一荡。
好看的杏眸里似是挂着淡淡的忧伤,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走来,明明心里起伏的厉害,但是表面上却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屏住呼吸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个自己爱了几年的男人,就这样悄悄地走入了自己的心底深处生了根牢牢地霸占了自己的整颗心脏。
“你……”
温柔想问他什么,因为他太严肃,却什么都不等说就被拉进他结实的怀抱里。
突然她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个胸膛撞的她的肌肤发疼,却也撞的她的心里发紧。
她突然意识到他很紧张,他在想什么?
心里一阵阵的开始难过,有些滚烫的东西一下子一下子的涌上心头。
然后感受着他的拥抱那么紧那么紧,抱着她快要窒息,但是她只是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丝毫不会挣扎。
因为她感觉得到,他是在害怕失去她。
“怎么这么早出来?”之后他依然抱着她,只是很平静地问了她一声。
“就出来透透气而已。”温柔低声说,脸依然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会感觉很温暖。
那轻柔地一声却是让他再次把她抱紧。
她不问,不敢问,也不能问。
只是让他抱着。
早饭后他开车送她跟孩子去学校,温柔忍不住看他,他还是很紧张的样子,从学校到家里的路有些远,远的她渴望一秒钟就能到学校里,安安全全的。
不过孩子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温柔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到孩子们纯真的脸,不由的就心安。
只要孩子们好好地,嗯,现在孩子是第一位,然后她突然轻叹了一声。
滕云转头看她一眼又认真开车:怎么?
她抿唇笑着,然后越来越开心。
“你不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我只是突然想笑,哈哈。”说着竟然又笑了两声。
有时候我们想傻瓜一样,突然就傻笑开,然后所有的烦恼都没了。
他大概也明白,然后就也跟着笑了,那冷漠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丝温度。
后面的三个小家伙看着爸比妈咪傻笑不由的互相对视,然后无奈耸肩。
滕爱又开始唱儿歌,然后滕宝跟滕贝俩哥哥就点头哈腰的配合着哼哼着,一路上不再那么沉闷,温柔也好心情的跟着哼着。
中午允湘去学校找她,两个人在学校的餐厅里用餐,小朋友们都忍不住好奇的看看她们,然后才乖乖吃饭。
那一双双纯纯的眼睛里,让人看着就会忍不住浅莞。
“你怎么又想到来学校吃饭?”
“我就是想来嘛,哎,你说你们学校把饭做的这么好吃干嘛?天天勾的我的胃叫嚣。”终是忍不住跑了过来。
温柔无奈笑了一声:不过以后还是少过来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允湘朝她挑挑眉,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
温柔知道她们姐妹情谊很深,但是却因此更不愿意允湘跟陈晨为她冒险。
温情下班的时候在办公大楼下面等着谭文请她去吃饭,然后却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温颖下车就昂首挺胸朝着她走去,她不屑一顾的冷眼看温颖,然后冷声说:哈,小贱人你又来找我姐夫?告诉你,你找也是白找。
“小贱人是你叫的么?我可是比你年长的姐姐,并且我告诉你,我来不是找滕总,而是找你。”温颖说着,冷漠的眼神望着温情,满眼的不满。
温情一愣,韩西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姐妹俩站对面僵持着,不由的眉心紧皱朝着她们走去。
“我劝你趁早跟谭文分手,我才是谭文该娶的女孩子。”温颖趾高气昂。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温情拧着眉让温颖再说一遍。
“我说我已经跟谭文上过床了,你趁早把谭文还给我,不然别怪我不顾姐妹情谊跟你争个你死我活。”
韩西站在台阶上突然走不动,前面两个女孩子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贱人,你敢再给我乱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温情一下子激动起来,说着就跑上前去抓住温颖的一把头发。
“你松开我的头发,啊,疼,你个小贱人你赶紧放开我的头发,你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吗?我可是你姐,你抢了我男人还要扯我头发,你会遭天谴的。”
两个女孩子的撕扯中韩西刚跑下去要阻止,却是谭文的车子停在了那里,谭文立即下了车,然后跑过去把温情给从战乱中抱了出去。
“谭文,她说你跟她睡过了,你放开我,我要撕烂她那张胡说八道的烂嘴。”温情对谭文吼着,明明身子已经被搂住跑不了却还是手舞足蹈的。
谭文的脑子里嗡嗡的作响起来,却听着温颖咬牙切齿的说:我胡说八道?你自己问谭文。
如被惹急的豹子眼神像是能吃掉那个说要问他事实的女孩。
“谭文?”
温情吃惊的抬头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只等着他丝毫不留情面的反驳温颖,她也好把那个女人给狠狠地臭揍一顿。
“她疯了,我们走。”谭文说着把温情用力的搂着推进车里,温情不服气,但是谭文把门给她关上,然后她便只能在里面用力的拍着车窗子看着外面的一切却使不上力。
谭文转眸冷冷的看着不远处不甘心的望着他的女人,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那一刻,阴郁的风突然刮过,刺骨的疼。
他却只是转头绕过车头上了车子。
温颖站在那里看着,看着他就那么离开,不自禁的气的跺脚,大喊道:谭文,是我疯了还是你不敢承认?
只是没人听到了,谭文开车离开,温情却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女人恨不得我们姐弟全都过得不好,竟然什么招数都想的出来,谭文,你不要太生气,我一定替你讨个公道的。”
谭文没说话,只是专注的开车,其实此时他的脑子里像是经历了一场爆炸,爆炸现场还在冒着浓烟。
温情越想越气,心想:亏她能想出那样的谎言来,不就是看她找了个好男友就看不过眼么?
只是当她等不到谭文说话转头朝着谭文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谭文的脸色不太好,不由的小心翼翼的叫了声:谭文,谭文……
谭文回过神,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失神。
然后车子却是差点跟旁边的一个车子撞上,还好他反应够快,只是虚惊一场,之后温情却吓的不敢说话,只是吓坏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
车子缓缓地在路边停下,谭文下了车,然后拿出烟卷点燃,就在外面抽了起来。
外面的风已经不够凉,吹不散他心里的沉闷。
所以他用力的抽烟,像是一个上了烟瘾的颓废的人。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一刻,他的脸上却显得那么疲惫。
温情从车子里出来,把车门轻轻地关上然后朝着他走去,不自禁的就那么昂着头看着他,就那么痴痴地看着。
“谭文?”她低低的叫了一声,有些失魂落魄。
谭文又用力抽了一口烟,然后转头看着眼神里已经晶莹的女孩子的脸,这个他最爱的女孩,他能抓住吗?
温情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往下沉,她突然想到姐姐在那个黑夜里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谭文。
她突然想到姐姐说不同意他们交往。
她突然想到,姐姐说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她突然想到他说,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他们的未来才最重要。
所以……
她不敢想下去,脑子里被逼的有些发疼。
空气中弥漫着阴郁的气氛,她就那么失落的望着他,明明就要落下眼泪来,最好她却只是那么难过的一忍再忍,即使把嘴唇咬破,她竟然也不愿意哭出来。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谭文,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是,这不是真的,你想的都不是真的,我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女人。”他甩掉手里的烟,突然转身抓住她的双臂,那么用力的抓着,非常郑重其事的表情对着她说道。
然而……
一旦你对一个人失去了信任,便很难从他那坚定的言语中得到什么想要的答案。
她竟然不自禁的落了两滴泪。
只因为他的表情太严肃,严肃到像个伪君子。
她突然抬手,用力的把他推开:你到底是怎么爱我的?
“谭文你到底是怎么爱我的?就是一边跟我在一起一边去跟我的堂姐交往吗?那次报纸上说她流产的事情……”
温情说不下去,只是难过的不停的摇头,然后转身就往车子那边走去。
她从车子里拿出自己的包,然后绝望的看着他:不要追我,但愿这一场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说完转身大步离去,再也不回头。
谭文跑上前去:温情……
“温情不是你可以叫的。”温情甩开他的手,只是难过的望着他,然后再次离开。
谭文就那么木呐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渐渐地走远,她再也没有回头。
像是这阴郁的天气里,仿佛一场春雨就要下来,然而,这场春雨必定是冷的入骨的。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后来温情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倾盆大雨突然一下子从空中落下来,像是洒下来的一样,那么迅速,那么让人错不提防。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这一场不要变成这样。
他答应过温柔,他记得。
但是,他没做到,他没想到,温颖竟然敢去找温情,他明明已经找她谈过,但是那个女孩,竟然……
果然是贱人。
当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韩西跟滕云在餐厅里吃饭,告诉了滕云自己看到的,滕云没说话,只是已经再想。
“你说现在这些小女生小男生到底在想什么?感情游戏很好玩吗?”
“你自己没玩过吗?”
“我——你不是没玩过嘛。”
“我是不屑。”滕总淡淡的一声,却是让听了的人深受打击。
韩西瞬间感觉自己好像个混蛋,不由自主的拧着眉瞪着滕总,滕云也看他一眼,韩西马上就不高兴的说:喂,现在说的是温情跟谭家大少的事情,你干嘛讲到我身上,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老婆说吧。
滕云想到温情跟谭文要是分手,势必会跑到温柔那里去哭诉就烦乱的叹了一声。
可是谁让她是大姐,她又心甘情愿的接受弟弟妹妹们的苦水。
温情没有去找温柔,她只是躲在一个地方哭而已。
她没想到那会是事实。
她想不通,为什么姐姐不告诉她那个事实,她想不通,谭文怎么会那么对她,他明明说只爱她,为什么还跟别的女人上了床?而且还是她最讨厌的堂姐。
他是真的爱她吗?
还是在耍她?
那样家世的大少爷,要耍她实在是容易的很。
说不定他根本就是太擅长那种感情游戏。
而她,竟然很傻很天真的以为自己真是他生命中的女主角。
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伤透了,一下子脑袋里无数个问号,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只觉得自己好像受尽了委屈,难过到无以复加。
晚上回到家温柔听滕云说才震惊:什么?温情知道了?
“你还不知道?温颖去了我们办公大楼下面堵住了温情,听韩西说谭文把温情带走了,下午温情没去上班。”
滕云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温柔转身就找手机,好不容易在沙发角落里把手机找到她立即拿起来划开,想要找妹妹的电话。
她想温情应该给她打个电话,温情应该会找她才对。
但是什么都没有。
“那傻丫头……”她竟然说不出来,然后便拨了温情的手机,只是一遍遍的,后来听着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已经关机。
温柔的心开始慌张起来,拿了外套就往外走,滕云站起来跟上,抓住她的手,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俩站在那里僵持着。
“我陪你一起去。”他知道,温柔肯定是担心坏了,所以原本卡在喉咙里要劝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看着她那担忧的眼神,他只有陪她。
然后两个人一边往外走温柔就给温良打电话,温良在家看材料,听着手机响拿起来看到是姐姐的号码立即接了起来:喂?姐。
“温情回去了吗?”
“温情?没有啊。”
“温情知道了,现在她的手机打不通,我打一下谭文的手机,到时候再联系。”温柔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温良却是也立即挂了手机放下手里的材料起身拿到外套就出了门。
而温情自己躲在学校的河边默默地继续流泪,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那段感情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可想而知。
虽然年轻,但是她相信感情是不分年纪的。
她从来不在意冲动,她反而很喜欢那种感觉,她觉得那样才真实。
她看不透温柔跟滕云慢腾腾的感情,她觉得她跟谭文的感情才更刻骨铭心,她觉得那才是她最合适的。
但是……
那个男孩,竟然欺骗了她。
她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谭文被她拉了黑,终于接不到他的电话,可是晚上看到姐姐的号码,她竟然心乱如麻,一下子头疼的快要裂开,只好把手机关机。
温柔跟谭文打电话,然后约定了见面地点。
温柔下了车,谭文已经等在路边,看着她从车里出来立即预感不好。
温柔直接朝着他面前走去,然后抬手就推他。
“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啊?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温柔大吼着,一声高过一声,拿着包往他身上砸。
然而谭文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任由温柔甩着包砸他身上。
滕云从车子里出来立即追过去把激动到极致的女人抱在怀里:温柔,别这样。
“混蛋,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温柔大吼着,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眼前自责的男孩子的脸,她只恨,为什么当初不阻止。
才过了没几天,竟然就成了这样。
滕云看了谭文一眼,然后又把温柔抱的更紧:现在找温情最重要。
温良打车到了他们那里,看到谭文的时候立即冲上去就是狠狠地一拳头:这一拳是为了我大姐。
黑夜中谭文挨了一拳倒在地上,温良上前去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另一边脸:这一拳是替温情。
“这最后一拳是告诉你,若是温情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休想活。”温良激动的大喊着。
那一刻温柔却也是吓坏了,心里想着那丫头从小被大家宠坏了,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担心她做什么傻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她,你们平时最喜欢去的是什么地方?或者对你们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地方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找。”
滕云看姐弟俩都要吃了那个男孩子,而那个男孩子也不还手,不还嘴,便理智的问道。
谭文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一下流血的嘴角然后才想起来:对了,学校。
然后四个人便急急忙忙的赶到学校去。
温情已经哭的累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拿起旁边草地上放着的手机。
四个人跑到河边看到那个渺小的,不清晰的背影,都是心里一动。
温柔挺着肚子站在那里,滕云担心的扶着她,她固执地挣开,然后朝着那里走去。
温情觉得不对劲,转头朝着后面看去,然后惊的立即站了起来:姐。
温柔当时双手紧紧地攥着,真的差一点就要挥出去。
可是想到温情自己心里也难受,一忍再忍才好不容易忍住。
温情看着温柔眼里的泪光不自禁的咬唇,突然想到姐姐打了很多电话给她。
温良走上前去:你知道姐姐多担心你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温情吃惊的抬头看着温良:我……
“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怪她。”谭文一下子站过去在她前面,怕温良又要动手。
温良却是冷笑一声:你走,从此之后我们温家跟你没再有半毛钱的关系。
温良说,冷眼看着谭文,一点也没因为揍过谭文就觉得尴尬,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男孩子。
温情那么爱他,为他流产,他竟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一夜情。
“我们走。”温柔只忍着所有的愤怒说了这三个字,然后上前去拉住温情的手腕就往回走。
滕云只是默默地跟着后面,心里却疼老婆这两个小时疯了似地找妹妹受的罪。
那么黑暗的夜里,只在风中残存着一点点的温度,温柔的手滚烫滚烫的,被攥着手腕的温情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却是摧毁了她所有的骄傲的力量。
“温情,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我只是——不想我们这段感情就这么结束。”
谭文还是追了上去,他不愿意两个人就这么结束掉。
“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我堂姐?”温情的心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割掉了一半。
“从此之后你们俩恩断义绝。”温柔转头,看着两个人眼里残存的不舍只冷冷的说了这一句,然后就打开车门把温情塞了进去。
谭文站在那里还想去追,温良却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不准你再纠缠不清,你不配。
温柔跟温情坐在了后车座里,滕云上了驾驶座,温良在副驾驶。
车子离去,只剩下谭文自己站在小河边。
那么黑的夜,只剩下无边的寂寞跟刺骨的风。
他当然明白,温情不会原谅他。
但是就这么放弃吗?
他只爱她,这一生都只爱她,他努力了那么久,就这样眼睁睁的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谭文自己坐在了河边,刚刚温情做过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不可饶恕,但是年少气盛的心却不服气。
他明明付出了全部的爱。
他拼命的跟她一样的步伐,他拼命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朋友的嘲笑。
不顾她大姐总是冷着脸看着他,然后……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温情走这一步。
或许是年轻,心里才会更加的痛恨。
那一场,是他的不理智,是他的失策。
后来很多事更是根本不受他控制,他以为那点小事他完全能处理好的,可是……
温颖那个女孩,他真是没有想到,她是胆子大还是没脑子。
温情被温柔带回家,大客厅里四个人站着里面,佣人站在远处没敢靠近。
气场冷的让人难以思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今天开始你住在我这里,白天跟你姐夫一起去上班,晚上下班我让司机去接你回来。
“姐……”
温情迟疑,听着温柔那么冷酷的声音,她的心里却是并不开心。
可是温柔现在管她开心不开心?
“你若是对你姐姐还有半点疼爱,你就答应我,别再让我为你担心,别再让我挺着个大肚子跑这跑那的到处找你。”
温情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温良看着温情那难过到绝望的样子,再看温柔,他没说话,或许温柔说的有道理,他现在忙着跟刘瑜平的案子也没空照顾温情。
滕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一切都按照温柔的意思。
厨子煮了饭,餐厅里就坐着姐妹俩,温情吃饭的速度以及模样让人看不下去。
温柔看了两眼就垂了眸,每次难过她都会那么死命的吃。
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可能对她太过分,但是看她那吃饭的样子,大概她刚刚的冷漠也已经不能再刺痛温情了。
温柔无奈的叹了声:你——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妹妹好受一点。
安慰人这件事,她始终做的不好。
温情抬眼看温柔一眼,看着温柔像是在为难的样子不自禁的咧开嘴傻笑:姐你不要担心了,我虽然伤心,但是我不会想不开的,我才二十出头,大好的人生还在等着我呢,我吃饱这顿睡一觉就好了,我会听你的话,真的。
温柔不敢相信的看着温情,她还以为温情会跟她大吵一架。
温柔的心里顿时软下去,却是没有一点点的放松。
吃完饭温柔看温情强装坚强的样子就把她送到了客房,然后自己回到房间。
滕云已经躺下,看着她回来就往里挪了下位置。
温柔坐过去,躺在他怀里无奈叹息:哎。
“怎么了?”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挺过去。”温柔低声说着,心里其实再犯着难过。
当妹妹日子过得不好的时候,当姐姐的就会忧虑,着急,心绪难安。
当妹妹过的好的时候,姐姐也会开心的很。
“你总是担心弟弟妹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现在已经快六个月了,温柔,他们都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感情经历,你能不能对自己多好一点?”
他心疼不已。
尤其是今晚上,温柔疯了似地打谭文的时候,他都心疼她使了那么大的力会不会累坏,那会儿她的气息都不匀,跟着他们三个男人在学校里跑了那么久……
他不管别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却不能不心疼她。
“可是他们始终是我的弟弟妹妹,在我的眼里,他们都是需要照顾的,我怎么能放下让他们自己生活呢?”温柔问。
“那你的生活呢?”
他问。
“我的生活?”温柔琢磨着,然后昂首望着他,眼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她竟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心疼,看到了失落,看到了难过。
“滕云,你是生气了吗?”她抬手捧着他的脸,那么轻轻地捧着,那么轻柔地声音问他。
“是。”然而这一刻他不愿意再故作大度。
她把她的生命里太多的时间都给了弟弟妹妹,他又心疼又妒忌,但是更多的是难过。
一旦弟弟妹妹有事,她好像就忘记自己是个独立的人。
“不要生气,你在我心里,永远在。”温柔说,有些紧张。
“我不要只是在你心里。”他低头,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倾诉着,然后情缠的吻缓缓地布满了她的耳后。
温柔被吻的喘不过气却又无法推开,这一刻,她竟然不舍的推开,哪怕在疲惫,可是当感受到他的心那么的难过,感受到他在不高兴,她竟然只希望他开心一点。
这夜,大家的情绪都很低,温情还躲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突然来的这一场刺激,她承受不来。
但是又在姐姐面前哭不出来,然后一回到房间,没了姐姐在,她竟然突然又难过起来。
第二天温柔跟温情一出家门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他们门口,温柔不自禁的立即拧了眉,温情的心一动,温柔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温情立即低了头,车子缓缓地驶离房子,谭文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车子距离他越来越远。
她果真这样放弃了他吗?
温情回到办公大楼还不自知,直到温柔说下车她才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木呐的背着包下了车。
温柔坐在车里看着她根本不在状态的模样无奈的叹息,司机又发动车子,温情缓缓地上了楼,却是不知道为何,眼泪就那么自己突然的跑了出来。
她转头看按着姐姐的车子远去,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下面,不自禁的抬手捻了一下,真的是眼泪么?
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还没哭够吗?
眼睛已经哭的疼的要死,为什么还是这样不争气?
对那样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好留恋呢?
粉粉的脸蛋上染着些许的失落,她背着包低着头朝着里面走去,一副黑色的大眼镜框遮住了她红肿的眼。
只是一个上午,为什么做什么都不在状态,连打印文件都搞翻了,直到领导不高兴的批判她第九回犯错,她却还是低着头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模样。
“温情你到底今天在想什么啊?跟男朋友吵架了?那也不能影响工作啊。”
领导看着她低着头不说话的小模样想要生气却又有点不忍心,尤其是透过镜框看到她哭红的眼睛,无奈叹息。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温情认错态度良好。
领导又瞪她一眼:你要是再这样,干脆请假回家休息,我给你姐姐打个电话让她照顾你?
“啊?不要不要,我现在住在她那儿呢,你千万别再打电话告诉她我在公司的情况。”温情吓坏。
“你住在他们家?你现在跟总裁住在一起?”
“呃,准确的说,我是住在我姐跟我姐夫家里的客房里。”温情想了想很认真负责的说。
领导……
心想,小妮子待遇就是好啊,跟男朋友吵个架就可以住在总裁家里。
啊,得多少人想要住进那个豪宅里啊。
可惜能住进去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开会的时候她领导跟韩西坐在一起,忍不住嘀咕:咱们老板的小姨子今天打印一份资料错了九回。
“失恋,有情可原。”韩西低头在她耳边说,也是无奈的快要笑出来。
在他们看来年轻人的恋爱就像是过家家一样,分分合合太快。
然而在他们的心里,真的有那么随意吗?
一段感情的开始或者结束,不管是哪个年龄阶段,他们都会有他们的开心或者难过,虽然不同于有些沉稳的人在遇到那件事的时候的从容不迫,但是,却也会伤到内脏。
没有人分手是不痛的。
尤其是被背叛。
温情虽然还小,虽然看上去有点大大咧咧,但是内心世界,其实对待感情的事情,很敏感,很细腻。
本来女孩子对待感情的事情就比男孩子要上心的多。
中午陈晨跟允湘去找温柔吃学校餐,然后说:我们在路上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去,好大的一个东西。
“在哪儿?”温柔好奇的问了一声,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就是往学校拐弯的地方,当时还看到有两个保镖朝着那边跑去,我们俩没敢停车,嘿嘿,所以不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
温柔的心却是狠狠地一荡,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有些沉默。
“该不会真的有人要害你吧?”陈晨紧张的问,脸上的表情也谨慎起来。
温柔抬了抬眼,却看着两个人紧张的表情低声道:所以让你们不要为了一口吃的来这里,万一……
“呸呸呸,别乱说话。”陈晨立即说。
温柔便闭了嘴,其实确实很担心。
不想让无辜的人陪她出事。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命丧他人手里,她希望,离开的也只是自己。
想到那里,她释然的一笑。
滕云接到电话,然后挂断,正在开着会,他却阴着脸突然站了起来,众人吃惊的看着他站起来朝外走去。
韩西也一愣,立即结束跟旁人的低声议论对他喊道:滕总,开会呢。
“散了。”滕云淡淡的一声,人已经跑出去。
韩西感觉不对劲立即起身也追了上去,滕云走的很急,他跟在后面也着急的问:是不是有眉目了?
“去了就知道。”滕云说着,脚下的步子没停。
在学校附近的小屋里,有个人已经被堵住嘴绑在那里,想要咬舌自尽也不容易,任何的自杀方式都不可能,滕云跟韩西在半个小时之内到达,两个人下车后大步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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