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这里过夜也不错,你说呢?”
滕云拧着眉看着车子,然后又转头看向路边的酒店,这车子坏的还挺是时候。
“啊?”温柔站在旁边看着他的车子,反正也看不出毛病,对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我打电话。”他说着立即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还是家里最让她有安全感。
“再往前一个路口是不是就到医院了?”她只是转了一个圈,她看到的却不是眼前的酒店,而是在过一个路口的地方。
温怡发信息问她怎么不进去她都没有回,她当时想进去的,但是看到温情躺在那里的表情,她竟然一下子迈不开步子。
后来她才想,原来她在恐惧,会不会有一天她们的姐妹情谊变了。
会不会有一天她们开始争吵,然后开始隔着心,渐渐地越来越远。
她好怕,好怕她控制不好那份姐妹情谊,好怕妹妹渐渐地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她越来越得不到妹妹的心。
他正讲着电话,听着她这么问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再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望眼欲穿的模样,不自禁的叹息:要不要过去看看?
夜幕那么凄美,是的,那么凄美。
她抬眸看滕云,漆黑的杏眸闯进那双早已准备好的鹰眸视线里,她低下眸,貌似从容的缓缓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
他却无奈叹了一声。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她坐在床沿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轻叹,滕总却去了浴室放了一盆水出来。
温柔一怔:干嘛?
“给你泡脚放松下。”
温柔……
他蹲在她脚边,骨感的大掌把她的脚给握住,把她的拖鞋脱下来放在一旁,然后把她白皙的脚丫给放到温热的水里。
那性感的手指,仿佛并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手,只是,他却把这件事情做的越来越好。
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日子,他不是第一次给她洗脚,正如她也给他洗过几次。
夫妻之间嘛,都要互相疼爱,才会感情越发的好。
只是这一刻,她的心里就是那么暖暖的,感觉被他握住的脚心那么暖,杏眸里闪烁着流光,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一双白色的拖鞋放在床边紧挨着,他把她的一双脚放进木盆里,然后抬头对着她淡淡的笑着起身坐到她身边。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双手撑着床沿对他命令了一声:把你的也抬起来。
滕总微微挑眉,之后却是立即把一只脚抬起来。
温柔便一只手托着他的腿,另一只手把他的鞋子袜子也脱下来,有点吃力。
滕云其实一直努力不给她压力,但是看到她还是那么卖力的样子,心里竟然忍不住软绵绵的。
“一起泡。”温柔脱完把他的脚也放进去,两个人的脚紧紧地贴着,温柔歪着脑袋冲着他笑着说。
那么温柔,又好像很娇。
“好舒服啊。”滕总挑着眉轻声说,然后水里的脚轻轻地动着。
温柔的耳根有些发痒。
明明是一起洗个脚而已,他却在给她按摩了。
感觉着脚上的肌肤缓缓地被抚过,一次又一次的,一颗心渐渐地越来越紧,她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滕总却像是很认真的在做一件事,很小心翼翼,又很善于观察,发现身边的女人耳后粉粉的一块,不自禁的浅莞。
温柔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长长地。
被抚的心里都痒痒的,她努力隐忍着,连呼吸也不敢太正常,只是忍得久了,难免就会无法呼吸,只好小心翼翼的调整呼吸了。
而男人一双漆黑的鹰眸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女人的脸,半秒钟也不曾舍得离开。
主卧里安静的让人紧张,明明那么宽敞,但是两个人却都在床边挤着。
而且洗脚盆也不算是太大,之后温柔有点受不住那种心痒难耐,脚也开始乱动,像是不服气的样子。
嘴巴稍微一抿着,然后又松开,咬着一点点的唇内的肉跟他的脚开始打仗。
他笑,就逗着她玩,看着她累的有点呼吸不稳了他却笑。
温柔输的一败涂地,昂首幼稚的小模样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灵境般的眸子也直接撞进他的黑眸里,毫无准备,但是闯进去就是闯进去了,她咬了咬唇,一点也不认输,更趾高气昂的抬了抬下巴:滕云,你欺负孕妇很有本事啊?
“那等改天你生完我们再来一场。”
“什么?”
“比试啊。”
“你鄙视谁?滕云你给我说清楚,你鄙视谁?”
温柔抬手,做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拿手指着滕总的女人。
那么高傲的,像个独立的女王,又像是个被宠坏的娇妻。
滕总抬手把她的青葱玉指给握住在掌心里。
“宝贝,你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生气的模样吗?这么可爱……”
温柔……
“你……”
“我爱你!”
温柔……
瞬间说不出话,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说出这句话,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面色发红发烫,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
小脸烫的她一下子受不住转了头,抬手用力的摸着自己的两个腮。
“完了,这家伙竟然又来这招。”她心里想着。
每次他一说爱她,她准时一点力气也没有要随他怎么欺负了。
她还没等想完,身子真的从后面被抱住。
他们的脚还缠在一起,然后他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下巴轻轻地搁置在她的颈窝里:宝贝,你是在害羞吗?
“我……我才没害羞。”温柔有点结巴的说。
他轻笑着,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温柔的心跳加快,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搞晕了。
“你如果没害羞,以你的嘴巴,说话会这么不成样子吗?”他低头,故意去看她的正脸。
温柔感觉得到自己的脸烫的厉害,知道自己肯定脸红的像个西红柿了,于是在他硬往前凑的时候她就用力的转头到他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抬起一双手去捂住他的眼:不准看啦。
“嗯,什么味道?”
“嗯?”
“好像是臭脚丫的味道?”
“嗯?你的脚丫才臭。”
“对啊,刚刚夫人脱的可不就是为夫的袜子嘛?”
温柔……
“滕云你越来越肉麻了啊。”温柔提醒,然后用力忍着笑,羞燥不已。
“那也是因为我家有娇妻啊,谁让我有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好老婆呢?”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真的是把她给一下子拿住。
温柔无奈的笑起来,也要哭出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肉麻?
她还这么受用?
明明知道他这些是花言巧语,却偏偏就是那么爱听。
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对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就招架不住了。
“回过头来,温柔,回过头来。”
他抓不住她,却也不想再抓,因为感觉跟她闹了这么久,她肯定累了。
他低声叫着,带着一点命令的味道。
温柔心动了两下,有些为难,于是一直别着脸不看他,知道他把她搂着双双倒在了床上。
她突然动不了,两个人侧身躺在床上,泡在水里的脚一下子抬起,溅起了一些水花在地毯上。
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彼此的心情。
滕总漆黑的鹰眸看着身边的女人,略带惊险。
吓他一跳,生怕她有事。
“怎么样?”
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温柔小脸一红,只是却依然恃宠而骄跟他装腔作势:什么怎么样?
“还跟跟我犟嘴,看来是没事。”他说着翻过她的身,两只手稍微用力的扫开她的头发,然后捧着她的脸,漆黑的鹰眸定定的望着她。
温柔被那灼灼的目光给看的心慌意乱,面红耳赤。
房间里有些暧昧的小成分在悄悄地动着。
外面的夜空中忽然阴郁起来,星空立即隐藏,一场春雨又那样悄悄地来了。
偌大的窗子被打湿,动静却特别的小。
寂静的草地上染了湿意,绿草被洗礼,虽然是深夜,却格外的清澈的让人心情清爽。
而那扇窗子里,那一对良人已经拥在一起纠缠着。
她已经不能再做那件事,对滕总来说自然是一件折磨。
当他快要不能自己,只用责备又无奈的眼神看着身下的女人。
温柔也是羞燥不已,尴尬的别开脸装作不懂。
“哎,你真是会折磨人,可是我又做错什么事呢?”
“是我的错。”温柔笑着柔声道,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只为让他别太难过。
他却无奈的低头,额头与她的相抵。
“温柔。”他低声叫着她。
这一生,再也没人能把她的名字叫的这么情动。
温柔的心尖一荡,随后一双长睫缓缓地掀开,那好看的眸子里仿佛闪耀着无尽的流光,她缓缓地转头与他对视着。
那如墨的眸子,太让她着迷,不自禁的一颗心就染了暖意。
爱我吗?
他差点就要问出口,甚至已经到了嗓子眼,但是想到她别开头故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终是说不出来了。
那句话或许他一辈子都等不到,但是只要她在身边……
他突然沉吟一声,眼神里满满的无奈,却又像是充满了包容的看着她。
温柔被他突然无奈的样子给搞糊涂,却只是片刻。
后来,她很容易就懂他了。
当看得懂他的情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某件事,温柔缓缓地垂眸。
“怎么了?”他问了一声。
“呀,是宝宝在踢我,好用力。”温柔突然哭笑不得,虽然疼,但是孩子跟她之间的互动又让她欢喜不已。
他轻轻地起开上半身,转眸往她的小腹上看去,然后轻笑一声抬手抚着她的小腹。
“那是因为他知道他爸爸有委屈却不能言所以来报仇的。”
“报什么仇?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温柔瞪他一眼,装作没好气的跟他说。
他也笑,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面对她的执拗与固执,他竟然那么的爱。
“是啊,我能有什么委屈?娶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还祈求什么呢?”
他轻声说,然后自问。
温柔的心里却不好受。
他想要的她知道,只是那三个字一旦说出来,从今往后,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嫌隙?
不敢轻易说出口,她想,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于是转个身:你去把洗脚盆端走,然后打开屏幕我要看看孩子们睡了没。
“什么孩子睡了没?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滕总不动,只是无奈的问。
温柔……
是啊,今晚孩子们在奶奶家睡呢。
哎,都怪身后的男人,轻易地把她的心智都给扰乱了。
他去把洗脚水倒掉,然后又放好洗澡水,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温柔在翻看杂志,就走过去倾身在她面前:我们滕宝贝该沐浴了吧?
温柔轻轻地把杂志合上,然后抬眸看他,那眸光那么纯,那么亮。
他唇角浅勾:我抱你过去。
温柔就抬起手等着他抱。
心里的暖意再次缓缓地升起,眼里也有些热热的,她看着他那俊美的模样,忍不住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
竟然也会舒服的轻轻沉吟了一声,然后笑着叫他:滕云。
走到浴室里他把她放下在椅子上,然后就开始要替她宽衣:叫我干嘛?
“你要干嘛?”温柔抓住他在她胸口的一双手高傲的像个女王对自己的护卫质疑。
“我要替滕太太宽衣沐浴啊。”
“少来,你出去,我自己来。”她说着就要推开他,谁知道他竟然那么厉害,根本不给她再说别的的机会,低头就堵住她的嘴,然后手上的动作继续。
温柔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就那么忍受着他那纠缠的亲吻,然后情难自控的呼吸开始混乱,昂着头迎着他的吻,直到脖子都僵硬了,竟然也会不舍的离开。
从开始的推他胸口到后来的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衣,然后呼吸渐渐地开始难过,唇齿间的勾斗加上衣服的泄露,一点点的,像是迷失了自我。
再后来两个人相拥着在床上,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感觉的到滕总已经给打了六十分了。
及格便好。
很快,等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他们就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玩个痛快。
滕总心里开始盘算着,只可惜滕太太根本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那些丫丫事。
后来静静地在另一半身边睡着,这世上最美的事情便是这样吧。
不管那件事成不成,也不管是怎样做成,但是最后,只要能一起相拥着入眠,只要不是同床异梦,只要是彼此的心里只有彼此,那便是最美的事情。
早上吃着老公煮的爱心早餐,心里依然美美的。
阿姨问:少奶奶,今天三小姐出院我们还要继续送餐吗?
温柔一愣,昨晚被老公大人搞的累死,竟然连妹妹要出院都不记得了。
“早饭送过去了吗?”
“嗯,送过去了,中午出院呢,以后每天我们还是过去家里给三小姐送饭?”
“还是您打算让三小姐搬过来住?这样的话我们照顾起来也方便,保证不用多久就让三小姐恢复的活蹦乱跳的。”另一个阿姨说。
大家还挺喜欢温情那个喜庆的模样。
“不用了,中午她回我妈那里,然后你们就不用管了。”温柔想了想淡淡的说出来这些话。
两个阿姨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就退下了。
滕云坐在她对面看她一眼,他想她肯定放心不下,但是又倔强的说不管。
恐怕不管比管更费心了要。
温柔的性子,嘴上虽然说扔了,但是心里肯定是牢牢地记着,并且牵肠挂肚的那种人。
滕云想到温柔的性子就会无奈,但是又心疼。
这样的女人,其实很难让男人把握。
但是他不求把握她,只求能打动她。
其实外面很多人都知道温柔是个冷美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温柔的性子霸道倔强到什么程度。
但是即使这样已经很多人说他有点吃亏什么的,但是对滕云而言,吃亏就是福,而且他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温柔,其实是比较吃亏的。
而且这些年她跟在他身边受的苦,想起来……
那些别人的话便统统的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因为,他心里最清楚,温柔待他如何。
总之,他觉得,温柔就是他这一生的劫数,又是他这一生找到自己的良人。
若没温柔,就没今天沉稳内敛的大人物滕云。
若没温柔,滕云这个大人物该是另外凉薄的模样。
她让他有了感情,她让他不再冷血,她让他知道,爱情竟然是这样让人痛苦却又美好的东西。
温情跟温怡中午的时候准备出院,温良因为要上法庭过不来,付晓寒来带她们出院,姐妹俩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温良不能来,温柔呢?
她们都想大姐来,但是大姐却是不肯露面,甚至打过电话去,一句她在忙,就挂了。
温怡当时开的是免提,所以温情现在心情低落到了不能想象的地步,但是她也不说话,只是麻利的收拾了行李,然后坐在床沿等着付晓寒办完手续。
温怡放好书包在一旁,然后坐在温情身边:别再想了,大姐说是忙,肯定就是真的在忙,不然一定会来的。
“她就是埋怨我,不想再见我,连出院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过来,她肯定是讨厌死我了。”
温情想起来她那天不肯吃晚饭温柔气急的瞪着她的样子。
温柔很少会那么冷若冰霜对她,就算说她两句也不会那么凶。
那天,是她第一次看到温柔不像个大姐。
“二姐,我有点担心,大姐会不会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这世上,最珍贵的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不会的,你再多给大姐一些时间,会过去的。”
温情又不说话,她不知道温怡说的时间是多久。
付晓寒办完手续拿着单子到病房里:可以走了吗?
然后三个人一起下楼出了医院。
温柔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对面的路边,当她一直痴痴地望着的地方终于有了要见的人,那一刻她的心咯噔一下子,只是几番挣扎,嘴里有些什么在蠕动,许久,终是安耐住自己的一颗心,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们朝着车子旁边走去。
付晓寒先打开后面把东西放进去,温怡扶着温情往后座走去。
温柔感觉的到自己的心里很是不好受,滋味特别的难以分辨。
很煎熬,双手忍不住用力的握着方向盘,甚至连青筋都已经要露出来,但是她就是没有下车,没有给他们一点点的信息。
温情不必知道她来过。
任何人都不必知道她来过。
路上温情还是闷闷不乐,看着手腕上的表,六千多块的腕表,是温柔在婚前那年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
也是温柔好几个月没去购物省下来的钱。
温柔当时有告诉她为了给她买这块表她有多么节省。
温情抬手,轻轻地抚着那块表,然后默默地沉吟了一声。
直到另一只手腕上还包着的纱布装满了视线里,她才回过神来。
才记起来,这一场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在自己差点失去生命的同时,也差点让弟弟跟两个姐姐失去她。
现在这世上,他们姐弟四个虽然不能说是相依为命那么惨,但是,他们没了长辈,家里便只剩下他们四个。
姐姐跟弟弟对她的感情……
她突然咬着下半片唇瓣,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付晓寒开着车偶尔抬头看后面太沉默的人,看到她流着眼泪的时候不自禁的也轻叹了一声。
温怡好奇的转头,然后心里有些发痒,却又坐好,谁也不再多说。
仿佛多说一句都会打破这份沉默,也会让有心的人忍不住哭出来。
不能总是哭啊哭的,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在温情隐忍着不让自己哭的时候,温怡想她也不该再多说什么让温情的情绪更波动。
如果能忍过去,那就忍过去吧。
反正活过来了,就是第二次生命,就是更加珍惜。
温柔的车子缓缓地跟在他们车子后面,她不知道那辆车子里有多么的死气沉沉,她只想确定他们安全到家,温情有人照顾。
她给温良打电话:我找个钟点工过去每天给她准备三餐。
“早餐我自己来,主要是中餐跟晚餐。”温良从法院出来接着姐姐的电话聊着。
“也好。”温柔说完挂断电话,然后看着楼下他们的车子停下,温怡先下了车,然后到后面给温情开了车门。
温情慢吞吞的从车子里出来,一直低着头不抬起来。
温柔的车子在某个角落停着,看着他们上了楼后才发动车子缓缓地调头离开。
温良打车回了事务所,一忙就到了下午四点多,想着今天是温情出院第一天,他便早早的收拾一下带着没忙完的材料下班回家了。
温良到家的时候给温柔给他的钟点工电话打过去告诉钟点工今晚不用过来,然后自己去超市买了菜才回家。
只是一回到家客厅里空荡荡的,他放下东西去敲了敲温情房间的门,然后看到温情躺在床上睡着才放了心。
温情听到声音后爬了起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你回来了啊。”温情低低的一声,缓缓地起来。
“嗯,我买了菜准备晚饭,你先休息吧。”
温良的声音也很轻,说完就转身去厨房了。
温情想了想,低了头,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当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温良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她的心里一荡,随后便走了进去。
“我来帮忙吧。”
“不用,你去休息会儿,一会儿就好。”
“当姐姐的总让弟弟照顾,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也怪不得当初贝儿看着你在厨房会不高兴,按理说该是姐姐照顾弟弟的。”
温良听到那个名字不自禁的转身去看温情,温情正在伤心,一下子也没懂温良的意思,直到后来,她才又抬眸,那时候温良一直在低着头洗菜了。
温情不自禁的咬了咬唇:小良子,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去客厅等着吧,无聊的话就看点电视。”他淡淡的声音说着,依然忙碌。
温情便转头去了客厅,她只是怕自己再说错话。
为什么别人家的姐姐都是帮弟弟解决问题,她却总是给他惹麻烦呢?
后来手机响了一声,温情卧室的门开着,她听到便过去看,也是因为无聊。
只是当看到那条信息的时候,她的心却仿佛又被刀子割了一样的疼痛。
是他的微博,那时候两个人关系较好,她就把他的微博提醒设置了特别声音。
现在……
他说一段感情还是走到了尽头。
明明已经说过分手,但是此时看到这句话,她竟然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委屈的哭出来,然后抬手用力的捂着嘴。
不能哭,不能再为了这个男人哭了。
温良在炖汤,炖上之后出来就看到客厅没人,当他走到她房间门口看到她坐在床边捂着嘴流泪的时候心里无声叹息,高大的身子靠在她门口的门框,然后沉吟着:姐姐让我告诉你,当初谭文跟温颖发生关系是你们吵架后他喝醉了酒。
温情一下子停住哭声,抬头不解的看着温良。
“姐姐说也许告诉你这件事你就不会那么伤心了,但是其实我想说,这改变不了他是公子哥爱玩的本质,如果因为吵架就可以去一夜情,那么,你们的未来岂不是都在这种生活里度过?还是你有自信一辈子不跟他吵架?”
温情有低落的垂了眸。
缓缓地,心肺里有些滚烫的东西在渐渐地流失。
“这个男人靠不住,无论他现在多么自责,也无论他多么后悔,但是他的心性是那样,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我知道,我也不会在想他。”温情说,像是忍着疼痛的。
“你知道最好,现在还不算太晚,别等到真的到了婚后再后悔,那时候只是耽误了自己。”
温良虽然小,但是心思却比她成熟太多,几句话下来温情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因为再多的难受,仿佛都是对自己的虐待。
因为对一个花心的男人,正如温良说的,他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么他们的未来岂不就是在无休止的争吵跟第三者之间度过?
那么,这场她一直期盼的婚礼,有还不如没有呢,难道不是?
温良说完转身又去了厨房看炖的汤,温情打开手机,然后把他的微博取消了关注,然后一下子把跟他有关的一切都关掉的关掉,删掉的删掉。
她想,一段感情的结束,就从这些东西上的割舍开始吧,这些虚拟的东西若是她都不舍,她怎么重生。
若是真是第二次生命,她不想再像是以前那么活着了。
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生活,更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只以为一个男人肯回过头来找你就是爱情了,却不知道,有些渣男也会做那种事,其实只是某些时候对某些回忆的一种冲动。
他去找她,不是还爱她,或者只是太爱曾经的自己吧。
谭文刷着微博,很多人给他评论,但是没有她。
直到突然失去了一个人,他打开看,再也找不到她的名字。
一颗心渐渐地像是陷入了深渊。
她对他取消了关注吗?
谭文的心狠狠地一荡。
晚上姐弟俩在家吃着饭,温良问她:今天二姐几点走的?
“午饭后我就叫她走了,她在这儿我还要陪她说话,还不如她走了我自己睡个懒觉舒服。”
温良听着她说赞同的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今天官司打赢了吗?”
“嗯,赢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我送你。”温良突然提议。
“嗯?赚了很多钱?”温情立即眼睛都亮了。
温良失声笑了,总算看到她笑了。
“你还真是见钱眼开,不过确实是赚了点,给你买件小礼物绝对没问题。”
“哈,我想我们赶紧买个车或者买个大房子,你觉得呢?”
“年底的话应该没问题。”
“这么赚钱?”
“第一年打官司的钱老张没给我,上个月老张突然给了我一份加入合同,让我做了合伙人之一,所以,这段时间赚的还不错。”
“哇,那我弟弟现在岂不是也是个老板了?”温情激动不已。
“算是吧,不过现在还不算是收获的季节,最迟再过两年,我一定买一座海景房送给你。”
“哈哈,小良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姐姐的骄傲哦。”温情说着站起身隔着桌子把温良的脑门给用力亲了一下。
当场温良就脸红脖子粗的,忍俊不已,扯了扯嗓子就继续吃饭了。
“哈哈,我弟弟还跟姐姐害羞呢?”温情立即拿筷子敲他脑袋。
“好了,赶紧吃饭。”于是弟弟立即跟姐姐下了命令。
温情乖乖的吃饭,所有的不好的心情都一扫而空。
晚上温情给自己受伤的手腕拍了张照片,放在了QQ空间的私人相册里,不过这个是要解锁才能进去的,所以只有她自己能进。
“温情,这一刀你一定要记着,这辈子也不能忘。”她对自己说。
乌黑的小屋里,手机屏幕黑了,她转个身睡着。
在经历过生死之后,人果然是会改变的。
她其实想去找温柔道歉,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去上班了。
她领导还问她:怎么请假这么久?家里发生什么事?
“哦,就是生了一场大病。”温情笑着说,装作轻松的。
她走后她领导还跟温柔打电话:少奶奶,你妹妹来上班了啊。
“什么?”温柔一愣,没想到,她才刚出院啊。
“看上去有点虚弱,也没别的。”
“先不要让她太忙。”温柔只说了这一句。
开会的时候韩西听说温情来上班只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就看向坐在首位的老板。
滕云自然已经知道,但是也不做评价。
温柔家的事情,他除了帮忙,不能做别的。
他觉得自己不是没资格评论,只是他不想因为别人的事情让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好。
其实前两天看温柔那么累他真的要疯了。
这阵子温柔几乎都只关心弟弟妹妹的事情,而他忙得焦头烂额的却都得不到老婆大人的温柔对待。
但是她睡着的时候他便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思考,后来突然想明白,再多的烦恼,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她本身就怀着孩子很累了,他难道要再为了她的弟弟妹妹的事情跟她吵架?
那他还算什么好老公?
于是,后来忍了忍,事情就过去了。
而这几天或者是因为温情的事情过去了,她便又有心情跟他闹着玩了。
想着这两天的滋润生活,他还是挺开心的,也挺骄傲的。
因为,煎熬过去那段守着她的寂寞之后,阳光明媚了。
所以温情来上班他挺开心的,只是找秘书交代后厨给员工改善伙食。
本来可以单独改善,但是总不想被人说太多闲话,于是就大家一起改善了,也算是他跟温柔生活回归的一个普天同庆。
晚上滕云去接温柔的时候特别开心,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了?
“在想你待会儿肯定要好好地谢谢我。”他坐在她对面,然后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
温柔还是浅浅的笑着,只是明朗的视线里似乎带着些疑惑。
其实她在想他到底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
“你倒是说出来啊,我为什么要谢谢你?”
“因为温情,我让后厨给全体员工改善伙食——难道你不该谢谢我?”
“啊?”温柔回不过神,只对他扯了扯嘴角。
滕总的脸上一下子认真起来:你……
“啊,我是该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妹妹做这么多。”
温柔说着站起来,原来两个人对面坐着,然后她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坐在他的腿上,脸上挂着清晰地得意跟傲慢。
都是被他宠出来的。
“那我要怎么谢谢你呢?嗯……我要好好地想想。”
于是滕总一边搂着老婆大人一边在等待着她想好怎么谢他。
直到温柔璀璨的眼神瞅着他那傻傻等待的模样,然后忍不住笑开了花。
他有些时候真的挺好玩的。
“你在耍我?”滕总眯着眼,说着话呢,突然手在她身上一个用力,吓的她尖叫一声。
“告诉你,今晚上你想方设法也要让我满意,不然……”
“不然什么?”
两个人一边打嘴官司一边动手动脚。
“没有不然,只有必须做到。”他咬着她的耳朵吹着气。
温柔羞红着脸,被他的气息所打扰。
“你别挠了,我好难受。”温柔笑的好难受,有些累,但是又乐此不疲。
“我累死你算了。”他说着抱着她的身子轻轻地往沙发里一放,温柔的腿还在他身上,脑袋在沙发头上。
脸红心跳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霸王滕云滕大总裁。
那一刻他突然看的痴了,她笑的那么美,美的他都要眩晕了。
这次怀孕她的身上没怎么肿,也或者是时间不到,相比上一次的痛苦,这一次她其实真的轻松的多。
但是这一次怀孕的时候他们之间正在经历着这场婚姻里最难的时候。
所以,他一直心里非常愧疚,直到这个时候,看着她笑的那么开心,他的心里还是会疼痛。
让她受的苦,仿佛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怎么了?”她被他突然的沉默给吓了一跳。
漆黑的鹰眸里那么平静的,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奏。
温柔柔软的杏眸里升起了一丝丝的涟漪,渐渐地心慌意乱。
外面的夕阳还很火红,似是没有落山的意思。
然而他却突然一笑,唇角浅莞着,缓缓地低下身子,薄唇轻轻地覆在她的额头。
温柔屏住呼吸,瞬间不敢有别的动作。
这一刻没琢磨透他的心思。
“宝贝,你笑起来真迷人,我的心都醉了。”
他的吻渐渐地转移到她的耳畔,说着话,气息却扰乱着她的心智。
温柔说不出话来,只是凭着呼吸努力着克制着自己的疑惑,然后缓缓地抬眸。
只是已经看不见他的脸,耳后被轻轻的亲吻着,一下下的,仿佛那里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宝贝……”
“嗯?”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他一边亲她一边问,温柔感觉自己的领口有些凉滋滋的。
他已经不知道亲到哪儿去了,然后竟然还有心情问她晚上吃什么。
温柔……
办公室里意乱情迷的时候,被关着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条缝,外面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疑惑的盯着里面沙发里叠在一起的人。
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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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着他一触即发的愤怒那痛,却并不足够!
五年后再遇,当他未婚妻挥手跟她打招呼说:我是傅忻寒的未婚妻!的那一刻,她的心已死。
傅忻寒,这只尔虞我诈里滚打出来的腹黑狼,再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只字不提。
何醉,曾经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后再见她还能让他宠爱她如昨?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