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去为了买牛奶。”
“看在你诚实的份上。”
温柔手里捧着暖乎乎的牛奶,然后转头看着头上占了雾水的男人,抬起一只手轻轻地给他拍了拍头发上。
外面的毛毛雨还是挺凉的。
“傻瓜,我只把那位卖烤鸭的师傅当成长辈而已,而我颜值这么高的老公,我根本不会把你们放在一起比啊。”
滕总……
为什么有种被耍的感觉?
“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晚上让我留下来跟你们一起吃饭吧?”
滕总发动车子的时候说。
“成交。”
温柔立即答应下来。
温情激动坏了,又很紧张,温怡一直站在窗子前等着,几乎望眼欲穿,他们的车子驶到楼下的时候温怡激动的喊着:来了来了。
温情站在客厅中间像是失去了判断能力,像是失去了一切能力,只傻傻的站在那里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大姐来了,还有大姐夫也跟着好像。”温怡张望着说。
温良看着温情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不你去房间里藏起来。
温情……
温怡走回来:小良子你说什么呢?
“可是她现在这么紧张。”温良只好说实事。
“那是我们大姐,打也打不散的大姐,你要是真害怕,那就回房间好了。”
“我才不要,我干嘛怕她?”温情说着就自顾的朝着门口走去。
温良跟温怡互相对视一眼。
温情一打开门,正好温柔跟滕云走到门口,俩人本来都挺高兴的,但是门一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温柔也是一惊,滕云倒是比较从容。
温情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么快,只听着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用力的挑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姐,滕总。”
滕云忍不住笑了一声,这肯定是很紧张,不然怎么滕总都叫出来了?
温柔无奈低眸,却是朝着里面走去,根本不理她。
温情站到门边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等他们都进去才关门走过去。
温良立即接过滕云手里的东西,温柔跟滕云坐在沙发里,温怡给大姐跟姐夫倒了水,还说:今晚让姐夫也留下来吃晚饭吧?
“嗯。”温柔答应了一声,也没别人拒绝。
以往温情还说坚决不要什么第五者第六者的,这一次却是也没阻止。
走过去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像是一个受气小媳妇。
温良拎着一大包零食从厨房又出来:全是你的。
温情一滞,看着温良扔到自己怀里的一大包零食,然后不自禁的抬头看温柔。
“还有一包柠檬味的薯片我买给你姐夫的,给我拿出来。”温柔立即说了声,只看了温情一眼而已。
那一眼似深似浅,但是却是让温情不敢怠慢,立即低头在里面找了一包柠檬味的。
只是滕总坐在她们姐妹之间,感觉自己有点惨,都说不吃了,她竟然还来真的。
“放心,你不喜欢吃,我替你全部吃完。”温柔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去撕开袋子,然后就开始自己吃起来。
滕总……
温怡……
温情……
就连温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姐,你到底是给姐夫吃的,还是只是拿姐夫当借口啊,你怀着孕少吃这种东西,要不我替你吃?反正我也喜欢这口味。”温怡说。
温柔用力嚼着薯片,脆脆的真的很好吃。
听着温怡那话之后嚼的更用力了,怎么可能给:美的你。
温怡……
他们大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气的?
温情坐在旁边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方便袋里拿出了一包薯片来悄悄地撕开,然后默默地往自己嘴里放了一片,然后抬眼看向温怡。
温怡立即授意,两姐妹隔着他们夫妻俩却已经在传送薯片。
温柔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只是滕云在温柔身边有点坐不住:温良今晚吃什么,我们去厨房看看。
温良更是领会,立即领着姐夫去了厨房。
顿时客厅里又安静下来,刚刚薯片被吃到嘴里的声音也一下子没了,温情胆战心惊的看着坐在中间的姐姐,温怡坐在沙发一脚看着温柔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的表情紧张的也不敢说话。
温情就直接低了头,然后又扯开一包,是跟温柔那一包一样的,然后不自禁的看向温柔。
“这包也是柠檬味的,你还要不要?”
客厅里的空气冷的冻成冰了大概。
温柔转头看她,温怡刚走过去跟温情坐在一起,看着姐姐那直勾勾的眼神都给吓的心里发憷了。
“你们吃吧。”
谁料到?
她竟然淡淡的一声,然后把自己的手里的也随手往妹妹那边一放。
温情一愣,随后却立即接住,也不说话,只是又低头默默地吃姐姐的薯片。
突然发现有点吃不过来了。
所以温怡也赶紧吃,难得在家还能这么吃薯片。
以前姐姐还会说身体不好什么的要少吃,现在姐姐一言不发的,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吃吧。
温柔看向温情:听说去上班了,身体没问题了?
“嗯。”温情咬着唇低低的答应着。
温柔看她那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怕什么,连自杀都敢的人,竟然还会怕她一个孕妇?
于是看她一眼就看向电视屏幕。
“温怡你去把电视打开。”实在是无聊,在这里干瞪眼还不如看点电视节目。
“得令。”温怡说着立即跑过去开电视。
温情立即去厨房了,两个男人正在厨房抽烟,看着温情进来不自禁的都紧张了一下,温情却是小心翼翼的:我给姐姐倒杯水。
滕云却没敢把烟放在嘴边。
温情倒了水端着往外走才跟滕云说了一声:姐夫我不会告诉姐姐的。
滕云心里松了口气,在温情走后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贼呢,但是又不是没在她面前抽过烟。
温良也赶紧又抽了一口,然后掐灭:还是别抽了。
再抽味道就要从厨房跑到客厅。
滕总也赶紧的又抽了两口把烟掐灭。
孕妇伟大,不能让孕妇吸二手烟呐。
“姐,你喝水。”温情回到沙发里坐下,然后给温柔把水杯放在眼前的茶几上。
温柔看她一眼,不冷不热的:你不用管我了。
“哦!”温情还以为姐姐在生气。
有点难过的坐在旁边,直到一部大家都还算能看得上眼的韩剧开始,温柔放下遥控器,姐妹三个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坐在了一张沙发里。
其实家里有两根大烟筒也挺不容易的,尤其是这个房子本来就不大,味道很容易就传出来。
温良出来餐桌前放菜的时候看到她们三个坐在一起看电视专注的模样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滕云更是靠在门口看着,也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
怎么看也是只有他老婆的气场最大呢。
不过想了想又很满意,因为感觉这都是被他多年的教育训练出来的。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那种气氛,让人不自禁的情绪高涨。
“姐姐脸色不是很好,最近一定因为我的事情累坏了吧,我借着小良子的汤给姐姐道歉,姐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温情盛了一碗汤端到温柔面前,像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餐厅里很安静,安静的那些声音有些低声下气的让人心疼。
让人的眼睛里不自禁的泛着晶莹。
大家都不说话,都在等温柔原谅她。
温柔低着眸看着碗里的汤,然后抬手拿着勺子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我去个洗手间。”
就在温情正要激动被原谅的时候,温柔突然站了起来。
温怡跟温良互相对视一眼,滕云低着眸不说话,心里却明白。
那女人表面上冷若冰霜,这会儿去洗手间……
估计是哭去了吧。
哎,她总是那样,给人看到她最好的一面,然而她柔弱的时候的傻样子,却总是隐藏着角落里才有。
她果真去了洗手间里抹眼泪。
滕云猜的一点也不错,只是这次滕云选择让她自己静一静。
并不是所有的时候他都适合去安慰。
温柔刚过眼泪就要忍不住了,那汤又有点热,热气喷洒在眼睛上让眼睛一下子就蒙了雾。
她立即起身到洗手间,刚一关门,眼泪就随着关门声而落下。
那丫头真是坏透了,干嘛突然说什么道歉的话。
她们姐妹间用得着道歉吗?
温柔在洗手间里擦眼泪收拾情绪,外面的人却格外的紧张煎熬。
温良说:那个菜是姐夫炒的,你们俩尝尝。
温怡倒是还好,立即拿起筷子去尝尝。
只是温情却是咬着筷子不敢动,然后转头看洗手间那边。
滕云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不过在他准备去看看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然后温柔从里面出来。
除了温怡没想法,别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温柔坐回去,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坐着的小妹,那丫头竟然好像见了鬼一样吓的不敢说话。
温情其实是一抬眼看到温柔眼眶发红才又垂了眸,有点心虚。
滕云说:先喝点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温柔没说话,然后喝汤。
温情心里紧张不已,一个劲的给温柔夹菜。
滕云看着温情那样子只好凑到温柔耳边:我看你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今天晚上这事也完不了。
温柔听着他的话才回过神,可是让她怎么说?
“你自己也多吃点。”温柔夹了一点到温情的碗里,对温情说道。
温情一滞,却是心里很激动,终于姐姐主动跟她说话了。
温柔心里其实没别的,虽然别扭,但是亲姐妹永远都是亲姐妹,她没有二心。
但是看着温情那么不像是平时的温情,她倒是又有些发酸。
温怡抿着唇忍着笑:傻瓜,赶紧吃吧,姐姐原谅你了。
“美的你们,还原谅,一辈子都不原谅。”
温柔一下子吐出这样的话,然后就……
恨不得咬断自己的嘴巴。
真是有口无心,就是顺着温怡那句话就说出去,然后惊的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她。
“咳咳!”温柔扯了扯嗓子又装作一本正经:吃饭啦,谁最后谁洗碗。
然后真的没人在吃饭,只是滕总傻眼的看着他们姐弟四个迅速吃饭的样子不自禁的忍俊不已。
怎么会一下子就平静了?
刚刚不是还好像天要塌下来?
佩服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大人,竟然一句话搞定全部。
吃完饭温怡拿出牌兴奋不已:哈哈,今天正好可以斗地主,姐夫你会不会啊?
“小瞧我。”滕总笑的高深。
“你们没听学校的老师说,当年姐夫跟室友在宿舍里玩通宵?听闻宿舍里所有的室友脸上都是白条了,就他脸上干干净净。”
温良说起来这件事。
滕云忍不住笑了一声,当年他在学校的那些事情竟然还能被老师们津津乐道。
但是在回忆起过往,已经遥远到好像不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而抬眼看着旁边坐着的女人,却发现,这才是自己现在的生活,也是最真实最想要的生活。
所以最后……
“糟了,大姐不会。”
温柔……
哎,十八岁之前忙着学什么琴棋书画,那时候容艳想要培养她大小姐的气质,谁知道做了十八年的大小姐后,就一下子从金枝玉叶落魄到了打工者。
然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玩的东西她几乎都不会。
“每次你们打牌我不是都在嘛?不熟悉但是不代表我不会。”
温柔说着就开始做准备,温怡忍不住眯着眼赞叹:我们大姐可是蕙质兰心啊,啥米事情也难不倒她,来来来。
“有我在,放心吧,稳赢。”滕总立即抱着老婆肩膀下保证。
“咦,你们俩可不准串通啊,不一定你们俩一派呢?”
“我们俩就要一派呢?”温柔立即挑衅,倒是要看看哪个丫头敢惹她。
“算了算了,反正大姐也不会,就让滕总帮她好了,我们三个臭皮匠肯定能顶一个姐夫的,来吧来吧。”温情想了想,挥着手说道。
温柔看了温情一眼,温情在洗牌,已经不看她,但是那表情,温柔看得懂。
晚上两个人回家的时候便没有再去滕教授那里接孩子,滕教授倒是挺高兴。
温柔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滕云把车子开的很稳,在这个阴晴不定的夜晚里,心情却是温乎乎的,说不上很热,但是也不冷,很舒适。
车窗外路边很多花都开了,正开的艳着呢。
最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地睡着。
本想回家,但是路上却突然转了弯,好久不去海边了。
其实他们这套宅子距离海边只有两百米不到,但是还是很久不到了。
曾经有阵子喜欢跟她一起散步,后来两个人很少散步了,他一个人也不会到这里来。
仿佛跟她在一起,他才会有个想去的地方。
漆黑的长睫缓缓地掀开,听闻的第一个动静就是海浪冲打沙滩的声音。
然后眼睛渐渐地看清楚车窗外,是一片海。
依靠的是他的肩膀,温柔的心里一点点的起伏很快就散去,换上最平静地心态继续靠着他的肩膀,都没怎么动。
敞篷缓缓地打开,然后海风一下子拂面。
“如果冷就关掉。”他低声说,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一只手抬起来从她背后将她拥住。
“不冷。”
如今都快夏天,怎么会冷呢?
而且又有如此结实的肩膀在。
她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来海边,这感觉她很喜欢,好久不吹海风了。
他轻轻地搂着她,一双黑眸望着外面的一大片海。
因为没有星光所以今晚的海水没有那么闪耀,但是依旧很亮。
尤其是一个又一个的大浪打上来,真让人心情清爽不少。
后来回到家里温柔在泡澡,身上有些倦了。
谁知门突然被打开,她躺在浴缸里懒洋洋的看着美男进来,而且还穿的甚少,不自禁的脸一红。
“要不要帮你洗洗后背。”
温柔忍着笑,心想你会只是单纯的给我洗后背么?
然后不说话,没什么力气,嗓子有些哑。
滕云看她一眼,那一眼,似浅又似是很深。
温柔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眸子,然后在他要靠近的时候说出来:你别过来。
“为什么?”滕总明知故问,然后走过去坐在浴缸里的另一头跟她相对着。
虽然里面满满的白色泡泡,但是他一进来温柔还是不由的浑身一软。
“你……”
“当初买这个浴缸就是为了一起洗啊,你总不让我进来,那不是失去了买它的意义。”
“可是我今晚好累。”
“我现在也不敢拿你的肚子开玩笑。”滕总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一边说着还叹了一声。
真是伤心啊,她也太会伤人心了,完全把他当禽兽了么?
“我最多不就是帮你洗洗?然后把你抱到床上。”
所以温柔没再动,想想自己的肚子,已经做不了那件事了。
然后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摆弄,其实有点……
但是很快就过去了。
后来上了床她就立即躺在他的怀里去了,想要睡觉,而且还要在他怀里睡,会比较安稳。
滕云轻轻地将她拥住:牛奶都要凉了,不喝了?
“嗯,不喝了。”今晚喝的乌鸡汤还在肚子里没消化掉呢吧?
温情那丫头也是,她喝完一碗立即给再盛一碗,那到底是要道歉还是要打击报复啊?
“如果困了就睡。”他低声说。
温柔便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就合着眸开始睡。
滕总就在她身边轻轻地拥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轻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地拥着她,然后感受着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在踢她。
心想这样子她能睡的踏实吗?
还好他后来发现,小家伙在妈咪睡熟了以后就不再踢了。
难道也睡了?
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还记得自己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当时他吓坏了,心里想,要真的不是他的,那……
他当时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天好像已经在塌陷了,天已经塌陷到了头顶,那么黑,他什么都看不清。
以为是世界末日。
但是她说出那些话之后他瞬间就明白过来,然后天又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所有的担心,都是因为之前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产生了不信任,不自信。
当得知她的一颗心里全是他再也没别人,即便她不说那句我爱你,但是,他依然会紧紧地抓住她。
经过那次事情之后,他再也不会提有些字眼。
包括曾经他们离婚的事情,媒体从来不敢正面报道,谁若是报道,谁就会死。
他也不会提起他们曾经失去这段婚姻,他只是告诉她,把头发留长。
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仿佛,她的头发留长之后,他们婚姻里那根裂痕便也会修复好。
下半夜天气又阴郁的厉害,渐渐地又开始下起小雨,已经数不清这个月下了几场雨。
周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温柔给家里的佣人放半天假去购物,买的东西找滕总报账。
然后家里就剩下他们俩人。
蒋雯一来就拉着温柔聊天,滕总独自坐在一张沙发里开始看手腕上的表,开始计算时间。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找韩总监去出差了,每次韩西一走,蒋雯不是在电话里找温柔倾诉就是跑到家里来。
那小子也是,多少年了,还是那么执拗,一吵架就离家出走。
“柔姐,这件事你真要替我做主,还有就是以后再也不要让滕总把他派去出差了,我真的不放心呀。”蒋雯明明坐在温柔身边,但是却随时都要跳起来的样子。
温柔转头去看坐在一旁抬手支撑着额头的男人,他像是也很苦恼,于是浅浅一笑:你们又为什么吵架?
“他整天拈花惹草,说什么是应酬,那白衬衫上的口红印呢?”
温柔……
“虽然后来他找会所的监控给我看了,确实是他喝多的时候人家亲了他,可是人家今天亲了他,明天就会上了他,他可是有妇之夫啊。”蒋雯继续说。
温柔只是听着,然后看滕云。
“这事吧,其实我也有责任。”滕总只好不服气的说。
蒋雯看滕云:滕总,您就不能不让他去应酬吗?我们公关部那么多得力的女公关。
“以后肯定不会了,而且你放心,你现在就回家去,我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并且以后再也不让他去出差。”滕总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
温柔垂着眸,在想,他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但是蒋雯却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么?滕总您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滕总点头答应。
温柔转头去看滕总,实在是无法相信啊。
“那,柔姐,那我改天再来找你聊呀。”蒋雯其实还有点不舍的立即走,太久没见她亲爱的柔姐,但是听到滕总那话她实在是迫不及待了,因为柔姐再好也抵不过那个要过一辈子的死鬼重要啊。
“那你路上慢点,有什么事再打电话。”温柔说着,刚站起来蒋雯就跑掉了。
她竟然无言以对,看着蒋雯跑的那么快。
蒋雯走后她才又坐在他身边:你也是,那种工作就别让韩西去了嘛。
“我不去,韩西要是也不去,那谁带头?小应酬上自然都能不去,但是到了大的应酬上,我们俩必须去一个。”滕总笑了声拉着老婆的手说道。
那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温柔,话说的合情合理,但是眼神让人忍不住心慌。
“是吗?集团又不是没有别的高层在。”
“可是能说话的除了我就是他,这个蒋雯啊,怎么跟你那么实在的?”滕云想想,除了以前一起工作的情分,后来两个女人见的也不多。
“她当然跟我实在,她本身就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孩子,跟我一直掏心掏肺的,我就是担心她跟韩西这一场……韩西那家伙,你必须好好教育。”
“我怎么管的了他?”
“他不是你兄弟么?”怎么一下子管不了了?
“虽然是兄弟,但是他毕竟也是个思想独立的人。”
“你……”
“好了,我会说他的,我们不要再说别人了,好不容易就两个人在家。”
他说着移动到温柔身边去把她搂在怀里。
温柔本来还要生气,结果不但没能生气,反而被他哄的七荤八素的。
听他那样子,好像这是他故意弄来的机会。
屋子里的佣人全都出去了,外面的园丁也不会进来,偌大的房子里一下子就剩下两个人。
终于清静了,滕总靠在沙发里搂着老婆看新闻,温柔便也陪着他看一点。
习惯,有的时候就是因为身边的人而养成的。
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一起坐在那里看着新闻,偶尔看到感兴趣的话题便聊两句,整个空间里都那么安静。
电视里广播员的声音那么清晰,还有那昂贵的一套大沙发里,竟然只有两个人存在着。
午饭的时候滕总就自己亲自下厨,温柔就靠在门口看着,滕总也偶尔转头看她一眼,看她那着迷的模样忍不住笑一声。
“要不要一起?”
“嘿嘿,我看着你做就好了。”这样就已经是一起了,哈哈。
滕总无奈挑眉,既然老婆大人那么说,他便也只好继续当个被人欣赏的。
不能算是花瓶,他滕大人物怎么算是花瓶呢。
“要是让你给你老公做个评价,你觉得怎样?”
他煲了汤然后突然转身看着她问。
温柔正看得着迷呢,白衬衫,黑西裤,笔直的身材,还有好看的侧脸。
滕云一说话她一愣,随即有点尴尬的看他一眼:还不错吧!
像是很为难的说出那四个字。
滕总……
“仅仅是还不错?”
“不然呢?”确实还不错呀。
“难道没有别的字眼可以形容了?”
“那你还希望有什么别的形容词?不然你说出来我重复一下满足你。”
滕总……
被伤害的这么无以复加,这女人……
温柔浅浅的一笑,然后朝他走过去,转过身去对着他,然后抬手抓着他搭在台子上的手搂在自己的小腹。
“你在我心里当然是无人能比的啦。”
“有没有无可挑剔?”滕总心满意足。
“那当然没有,哪有人是完美的,就你偶尔的胡思乱想,已经能折磨的我死好几回。”
她突然没心没肺的这么说,说的他竟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的心里一直记着吧,曾经他把她逼的离婚。
他想要把那件事情抹平,从她脑子里抹去。
但是她的脑子不是黑板,他也没有那么神奇的黑板擦。
于是竟然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温柔许久听不到他的动静,本来安安稳稳的在他怀里享受着,然后好奇的转头,昂首就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眸光。
“不要乱想啦,我收回刚刚的话。”
温柔立即说,怕他心情又要不佳。
“干嘛要收回,那只会提醒我往后更好的爱你。”
滕总却突然不正经起来,说着转过老婆大人的身子,抬手捧着温柔的脸便低头吻上去。
那浅薄的唇一覆在温柔柔软的唇瓣上,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就立即觉得心疼不已。
他肯定是又伤心了。
抬起手勾着他的脖子,根本无法忍受那种痛。
他们都不愿意回忆起那段往事。
温柔心想,在她以为那已经不重要的过往中,她该学会多为他考虑。
不能在随随便便的说出那种话来伤了他的心,最好不要再提起,免得他失落。
两个人就那么亲吻着,在那个还算是很宽敞的厨房里。
后来滕总煮好了午饭,两个人便一起吃午饭。
王姐打电话给温柔说:少奶奶,我们打算下午晚点回去,我们还没逛够呢,您看可以么?
温柔看向滕云:王姐说他们还没玩够,晚饭前回来可以吗?
滕总都欣喜若狂了,明眸里闪过的深邃,然后点点头。
“好,那你们玩的开心点,不用担心我,反正我有专用御厨啊。”
温柔回答道,他笑了一声,专用御厨?
这身份听上去还挺不错。
温柔挂了电话,在吃午饭的几个女人都开心坏了:让我们尽管玩。
“哈哈,那当然好了,我还怕总裁不批准呢。”张姐说。
“怎么会?他们俩恨不得在家单独过个周末,咱们这也算是成全了他们。”
“虽然他们之间发生过不好的事情,但是难得他们心里还是只有彼此。”
“是啊,这段感情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几个中年妇女在一起吃饭却是很开心的,虽然平时在家里也是一起吃饭,但是在外面还是第一次。
“但是张姐,当初莲姐来找你介绍工作,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怀疑她?”王姐好奇的问。
“哎,我怎么会怀疑,当时她表现的很惨。”张姐说。
“关键是她的结局其实也很惨,就那么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车祸呢?”
“是真的车祸,还是人为的还不一定呢。”
“我看八成是人为。”
几个女人在一起议论起来,都仔细回忆着莲姐在的时候的情形,想要找出一点端倪来。
晚上滕云自己去接的孩子,温柔要去的,但是看她那么倦,他就没许。
袁教授一开门看到是他自己:小柔呢?
“她有点累我就没让她过来。”滕云说着走了进去。
袁教授关好门然后跟着进去。
“爸比。”
“爸比!”
“爸比!”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不过放下手里的玩具去找他的只有小公主。
“乖啦,玩的开不开心?”滕云把女儿抱起来朝着沙发那里走去,那两只大少爷竟然头也不太一下,只顾着玩。
滕总的心都给伤透了。
但是也习惯了,反正那俩小子就是对玩游戏这件事情比较着迷。
滕教授听到有人来从房间里出来,然后看到只有儿子还往门口看了一眼。
袁教授说:温柔没事吧?
“发生什么事了?”
滕教授立即走过去坐下,眉心紧皱。
“没事,都好好地,就是有点倦了。”
“到了后期是这样的。”袁教授说。
滕云当然也知道,倒是滕教授,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妈咪肿么了爸比?”滕爱在爸爸的腿上坐着,听着他们说妈咪便好奇的问道。
小公主知道担心妈咪了呢。
“你妈没事,只是让爸比来接你们回去。”滕云说。
“哦!”小公主答应着,然后在爸比的怀里等待着回家跟妈咪在一起。
“她既然身体不好,那还让孩子们回去干吗?不如就让他们在这里,我们老俩照顾你们还不放下?”滕教授问。
“不是不放下,只是她一天不见孩子就想了,而且你跟妈还要照顾姑妈不是吗?”
“就是就是,你自己心脏也不好,不能太累,让孩子们回去跟父母在一起一晚也没什么。”
滕教授便没再说话,一来是自己心脏的确不好了。
二来是因为,他们说的他不是不知道,想起来温柔的样子,也确实是个恋孩子的人。
“你姑妈倒是不怎么用照顾,也一直是你妈在照顾,我这个当哥哥的倒是做不了什么。”滕教授低声说了句心里话。
“说的什么话?若不是你把滕美接回来,我也不会照顾啊,我照顾她就是你照顾她,而且这几个月温柔也一直在帮我不是?”
滕教授对袁教授心里其实很惭愧,听袁教授这样一说,他心里好受一些,却也柔软一些。
那阵子他的心里总是拔凉拔凉的。
现在总算是好些了。
“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谁付出的比较多一点?”滕总款款的说到。
滕教授抬头看儿子,然后想了想:温柔要是想吃什么,你做不了的就告诉我。
滕总的眼眸间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却是浅浅的笑了声。
就连袁教授都忍不住抿唇轻笑,怕自己笑出来就低了头。
滕教授看着那母女俩的模样倒是有点尴尬。
“嘿嘿,奶奶你肿么了?”
坐在爸比怀里的小公主看到袁教授忍笑忍的那么艰难好奇的问。
滕宝跟滕宝站在旁边玩着游戏,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沙发里坐着的大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又继续玩。
直到滕云说让他们去换衣服拿书包,两个小家伙才放下玩具自己去了房间里找来的时候带的东西。
虽然才两周岁多,但是,他们已经记得很多很多事情。
连同妹妹的一起带着。
看着两个小家伙背着书包出来,袁教授刚刚还说进去帮忙,然后惊喜的笑了。
滕云就领着小女儿站了起来:那我们回去了。
“路上慢点。”袁教授说。
“跟爷爷奶奶再见。”滕总叮嘱孩子。
“爷爷奶奶再见。”小公主立即说。
那俩小子走到门口又转头。
“爷爷奶奶再见。”异口同声,表情冷淡,有点呆呆哒,像是没什么精神。
好似在哪里对他们来说都差不多。
滕云便领着他们走了。
滕教授站在一旁还有些不舍的。
温柔看着时间,估摸着他们往回走了就拿了外套往外走,王姐从厨房里端着给她热的牛奶出来,看到她往外走就叫她:太太,您……
“先放在那里吧,我出去看看他们回来没。”
温柔转头看着王姐低声说。
心里记挂着呢,想着那三张纯纯的脸,就恨不得立即飞奔过去。
妈妈对孩子,永远都是那种感觉,思念总是随时会出现。
王姐还有些无奈,其实虽然说当妈妈的都疼爱孩子,但是像是温柔那样一天见不到就难受的也还是少数。
很多在外工作的女人都是好久才看一次孩子,也习惯。
然而温柔却怎么都要跟孩子在一起。
王姐跟温柔的时间最长,也知道他们离婚的时候温柔还是让孩子跟滕云见面,也知道,温柔不离开,是因为这三个孩子需要父亲。
还有当爷爷奶奶的也需要看到孙子。
其实温柔当时就是那么想,孩子跟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哪怕他们的家散了,但是作为他们的长辈,却依然不变。
她不敢太自私,她也不想让孩子们少一些疼爱。
夜风微凉,她拿着外套往外走,院子太大,很难走到头,她的步子不算慢,但是也不算很快。
她的心里很急切,却又有着一颗平常心。
想着滕云自己去接孩子,不知道滕教授跟袁教授会不会失望或者不高兴,垂着的眸光缓缓地抬起,一昏黄的灯光缓缓地闪过自己的眼睛,她顺着那光芒望去,只见最熟悉的车子朝着这边缓缓地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