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很快让自己开朗起来。
她痛哭了一场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不可能非黑即白。
南钧尧虐待周娅,是他作孽;周娅为了生计,被迫承受,是她的苦难与炼狱。
——其实跟程程无关。
哪怕程程嫁给了南钧尧,她也转移不了他的孽债。将来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南钧尧和周娅算因果。
程程想扯都扯不上关系。
至于周娅的儿子,那是医疗意外。
程程接受了自己生活里的灰色。那些非黑非白中,藏匿了太多的愧疚,程程想要通过慈善去缓解。
她的收益挺可观,她打算每年拿出自己收入的百分之十,捐赠给那些生大病的儿童。
南钧尧也会拿出一部分,和她一起办一个慈善基金会。
这件事,程程没有告诉自己的朋友们,也没有告诉父母。
南钧尧再次出现在人前,是他侄儿和瞿新南的新婚。
一个多月,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程程每天监督他吃四顿,也会监督他吃些高热量的食物,让他在一个月内成功胖了五斤。
这五斤,足以让他看上去像个人了。
南之鸿和瞿新南的婚礼,地点在某个海岛。这海岛气温高,是个成熟的度假胜地,各种基础设施完善。
大家都可以穿短衣短裤了。
南钧尧穿了件白色长袖衬衫、同色休闲长裤,视觉上增加了一点宽度。
有心人还是会说:“南总最近瘦了啊?”
南太太在旁边道:“他出国去学习了半年,饮食上不太习惯,又想念他女朋友,自然就消瘦了。”
大家围绕着南钧尧的女朋友这个话题,开始打趣他们俩。
催婚大队正式开始。
瞿新南的婚礼,也邀请了云乔全家。
云乔给她送了一条钻石项链,就带着全家众人都来了。
她也见到了南钧尧。
“……南总瘦了好多。”她也说。
“已经很好了,比之前胖了点。”程程道。
然后,程程给云乔使了个眼色,大意是让云乔别问了。
云乔笑笑,和席兰廷去拿酒喝了。
和简白、司徒筠的婚礼相比,小瞿总的婚礼就格外奢华张扬,到了上千宾客,都由南家负担飞机票与住宿,婚礼后还安排了三天的游玩。
简白和宋玺也在受邀之列。
宋玺就说:“还是煤老板家财大气粗啊,倪董,咱输了。”
简白:“回去给你买辆跑车,别酸了。”
宋玺:“所以我成了你的小白脸?”
“二十左右的弟弟,才有资格做小白脸。您老高龄?”
宋玺:“……不行,我今天必须振夫纲!”
他们俩打闹的时候,简白看到席兰廷手里的酒杯突然落地,他很不舒服弯下腰,云乔和席俨等人都走过去搀扶。
简白戳了下宋玺的腰:“我姑父怎么了?”
宋玺也看了眼:“是生病了吗?”
而后,在云乔等人的簇拥下,席兰廷先回了酒店。
晴空万里的海岛上,突然雷电大作,掀起了的浪几丈高,把宾客们全部困在了酒店。
“没听说有台风啊。”
“我感觉屋顶都要被掀翻了,好可怕。”
“外面是不是闪电?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闪光的东西,有点像鱼鳞。”
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把小岛弄得一片狼藉。
这场风暴,足足一个小时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