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程筠都想要将宁王千刀万剐。
“我们先回去。”
听见这话,程筠点了下头。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快速消失,到了自己家里后,阴凛也来了。
几人正好碰头,将自己的消息交流了会。
“玉佩不是假的。”
谢三郎道:“小六真是裴大人的孩子?”
阴凛摇头,面色凝重地道:“应该也不是,就是不知道这玉佩从哪里被人找到的,正好落到了小六的手中,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找那个医女,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要有结果也得医女还活着。”程筠指出关键点。
阴凛眸子一寒:“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对医女下手?”
“这边出事了,是个人都会想着毁尸灭迹。”程筠顿了顿,“我总感觉,医女凶多吉少了。”
阴凛不敢打包票。
做了这么久的事务,又在朝堂上这么久,自然不会一清二白。
听见程筠这些话,也格外赞同。
“那我们要怎么做?”
程筠道:“你去问小六医女在哪,若说不出来肯定就是个假货,他这样的人估计也不知道些什么,直接关在牢房里就是。”
“那岂不是白费功夫?”阴凛不甘心。
说着又去看谢三郎:“你觉得该怎么做?”
谢三郎眉眼森冷,淡淡地道:“随遇而安。”
阴凛差点被这四个字给气死,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有什么随遇而安,不都是硬着头皮查么?
幕后之人都没有暴露出马脚,给他们的线索并不多!
“三郎,你别开玩笑。”阴凛那张冰块脸有种裂开的迹象,“我是很认真地在请教你们夫妇。”
谢三郎咳嗽了下:“盯着宁王。”
“宁王?这件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眼瞅着人牵扯的越来越多,阴凛像是想到了关键点,猛地沉了脸色道:“你是说宁王才是幕后真凶?”
谢三郎没说得很肯定:“方才我跟筠娘碰见他行踪鬼祟去了个小院,但小院里高手众多,我和筠娘没有靠得太近。”
“上次他偷凿矿脉还没找他算账,这次竟然勾结别人偷换太子,可真是能耐了。”
“矿脉?”
“嗯,说是跟着丹阳郡主去游玩,实则偷偷去搜罗矿脉了,这什么心思,不用仔细说大家伙都知道。”
谢三郎稍稍蹙眉道:“既然都知道,为何不禀报皇上,彻查此事?”
矿脉基本上只有朝廷能够开凿。
尤其是铁矿,宁王能这么用心,恐怕就是这些东西,兵器盔甲都需要大量的铁矿。
呵,看来宁王早就想要造反了。
“皇上说不能打草惊蛇,尤其是没有确凿证据,而且我们发现仅靠宁王他是没有这么厉害的脑子,想要引蛇出洞。”
众人这么一商量,瞬间将事情串通了。
这件事就是和宁王有关,宁王身后还有一条大鱼。
燕帝知道此事,但隐而不发,为的想将大鱼调出来一网打尽!
而裴家之所以被牵扯进来,恐怕是他们想要将这京城弄乱。
“不好了!”
丹阳郡主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她气喘吁吁,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喝了几口水,拍着胸口道:“我跟你们说,奚家也着火了。”
“不过奚家没有裴家受损严重,只烧了两座院子,但除去奚家以外,容家也着火了!容家隔得远,救治不及时,死了好些人。”
“……”
场面很是静默,丹阳郡主擦了擦嘴角,看向三人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是一开始都知道了,还是吓到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刚才,母亲跟我说的,你们这边比较远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但我们那边动静可大了,都是救火的声音。”
“有人过去了么?”
“都过去了,听说抓了好几个人,都往刑狱送过去了,阴小侯爷,你快点回刑狱吧,那边估计乱成一锅粥了。”
阴凛没有停留,告辞后匆匆离开。
程筠和谢三郎对视一眼,准备过去现场看看,丹阳郡主跟在身后,马不停蹄。
奚家损失不重,几人只是看了眼就去了容家。
刚到门口就听见哭声震天,惨不忍睹。
还有浓烈的火油味道,程筠捂住口鼻,远离了些:“这么大的火油味,这些人怎么都没有闻到,非得烧起来才知道?”
丹阳郡主解释道:“听说他们的人聚集在前院给孙子办百日宴,场地酒水和饭菜比较多,还有鞭炮什么的,闻不到火油味,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火光包围了。”
程筠明白过来。
“师父,你说这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将事情弄成这样,死这么多人,他们难不成就心安理得吗?”
程筠没说话。
害人的歹人怎么可能会考虑这些,只有心善之人会想到这点。
她无奈地看了眼丹阳郡主:“要是会愧疚就不会做这种事,他们的目的就是想看京城乱起来,估计死的人越多越好。”
“我先去刑狱。”谢三郎在这里帮不上忙,打算去帮阴凛。
程筠点了头,准备去帮大夫们看伤者。
“丹阳,你去找人来帮忙,这边需要很多担架,还有干净的被褥,不用多名贵,保暖就行。”
“我这就去安排。”
容家和大长公主府交情不深,可看见这样的惨状,丹阳郡主也不可能干站着不帮忙。
忙碌了半个时辰,程筠已经被血肉的味道熏得头昏脑涨。
就算隔着口罩那也是格外刺鼻。
“清平县主。”
程筠看过去,只瞧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杵着龙头拐杖,鼻子黑灰一片地走过来。
“你快帮我们看看淼哥儿吧。”容家老太太眼眶红润,死死地盯着儿媳抱着的孩子。
那是她的孙儿,也是今天百日宴的主角。
着火时正好抓完周将孩子放到了屋子,因为丫鬟疏忽,没有人守在门口,着火的时候没第一时间将孩子抱出。
现在孩子都还是昏迷的。
方才有个老大夫看过了,说无药可救,他们哭过了一场,但还是不肯放弃,孩子身体明明还有温度的!
程筠走过去,将孩子抱过来。
仔细看了会,又用了听诊器。
容老太太着急忙慌地道:“怎么样,县主,我孙儿如何?你尽管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程筠将孩子放在旁边的软榻上,低下头,用手在胸口按压几下。
然后撑开孩子口鼻。
想都没想地进行人工呼吸。
“这……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