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太震惊了。
孙儿虽然还小,但终归是男子。
程筠是女人,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下做这种事!
“不想让你孙儿死的话就别动!”丹阳郡主带着人过来,制止了众人的动作,“我师父是在救你孙儿,听明白没有。”
“可是——”
于理不合这四个字,容老太太说不出口。
丹阳郡主斜了她一眼,没多说,只是一个眼神就表达了自己心中有多烦躁。
“郡主。”容老太太没再看程筠那边,小声地道:“我孙儿会没事吧,县主能不能救活他?”
“能不能我不知道,反正要看你孙儿情况如何。”丹阳郡主可不敢百分百保证。
万一人家的孙儿已经死了,那不是给程筠找麻烦摸黑吗?
她还没有那么愚蠢。
“好,我知道了。”容老太太吞了口吐沫,战战兢兢的看向程筠那边,生怕有什么意外。
“咳咳——”
就在这时,几人听见咳嗽声。
程筠停下动作。
坐在旁边休息了会,而刚才被宣判死亡的小孙子睁开那双眼睛,只瞬间就痛哭了起来。
容老太太连忙走过去将孙子抱进怀中。
“别哭别哭,祖母在这。”
大儿媳也连忙道:“娘在,淼哥儿,大家都在,没事了,别哭了。”
小孙子抽泣了几声,抓着容老太太的衣服,死都不肯松开。
看得众人的心都揪起来疼。
“县主,多谢你!”容老太太说着就要跪下去。
程筠连忙道:“别,你是长辈,我可受不起,快起来吧,诊费记得给,这是药方。”
药方和之前孟长嘉的差不多一样,只不过分量不同。
而且,小孩子吃的药柔和点。
“多谢县主多谢县主!”大儿媳热泪盈眶地接过。
这是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自然心疼珍惜。
瞧见她这种不争气的样子,容老太太训斥道:“淼哥儿不是没事了么,还哭什么,日后好好看着点,别觉得交给下人就不用管了!”
大儿媳连忙点头:“儿媳知道,这次是儿媳的疏忽,是儿媳太大意了,还望母亲恕罪。”
容老太太脸色很不好看。
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场肯定早就指着鼻子骂。
“受罪的是淼哥儿又不是我,你让我恕罪做什么,等日后自己好生和淼哥儿解释,真是作孽!”
程筠和丹阳郡主站在旁边,相互对视一样。
最后都保持缄默。
反正是人家的家事,掺和起来,肯定不太妥当。
容老太太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说完心里话也就放下了,就盯着程筠说了好些话,又问了需要注意事项。
程筠道:“小孩子胆子小肯定被吓到了,你们日后好生照顾他,别大吼大叫,过两个月就会恢复正常。”
容老太太想到刚才自己那种行为,脸色一红。
“多谢县主教诲。”
程筠不想说那么多的话,容老太太态度很强硬,她自然能免则免,以免引火上身。
“好好查查。”
程筠低声说了句。
容老太太眼神闪烁地道:“县主放心,这种事接二连三,我们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就让那些贼人跑了。”
程筠应了声。
宁王想要藏在后面坐山观虎斗,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
只不过是个臭虫罢了。
有什么资格惦记那个位置,但这件事还不能和丹阳郡主说,免得她多想,亦或者有别的心思。
就在此时,程筠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
她还没有转身,丹阳郡主整个人就快速扭头,像是应激了般地道:“你怎么在这!”
优雅的男音,透着阴冷嘲讽。
“郡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为什么不能在这?”宁王眼神眯起,打量着丹阳郡主,里面充斥着占有欲。
“虽然我们俩没有成为夫妻,这很可惜,但郡主,本王对你的一片痴心从来没有变过,你会相信的对吧?”
丹阳郡主只觉得恶心,瞪眼道:“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看见宁王那些猖狂的笑容,丹阳郡主恨不得将他的脸给抓烂。
然后让他千刀万剐。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动手!
这种感觉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令人作呕。
“诶,郡主好歹也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怎么能如此粗鲁,这里是京城,本王想在哪里就在哪,像你这般赶人,怕是不合常理吧?”
宁王说的话越来越恶心,甚至还要动手。
丹阳郡主气的半死,歇斯底里地道:“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杀了你?”
“本王不信。”
宁王凑过去,靠得很近,眼看着两人都要碰见。
丹阳郡主被程筠扯到了身后护着:“宁王,还请你远点,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该如此放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宁王像是才看见程筠。
这次将眼神从丹阳郡主的身上挪到了程筠这边,眼神之中含着打量,透着格外的寒冷。
程筠抬起下巴,直直地看着宁王,一点都不懦弱。
甚至还有隐约的杀意。
宁王一怔,痴痴地笑了起来:“清平县主果然厉害,嘴皮子如此利索,呵呵——”
程筠淡淡地道:“那自然是比不上宁王的脸皮厚,人家明明都说了不喜欢还要跟在屁股后面,这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脸面。”
“知道的人说是痴情,不知道的人说是恶心,是不是这个理?”
宁王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冷冷地道:“县主,你才来京城多久,本王一直在这长大,你最好不要得罪本王,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吗?”程筠耸肩,一点不害怕,甚至还有些打趣的味道。
“在如何你也只不过是个臣子,难不成你还大过皇上去了?”
听见这话,宁王整个人微微一怔。
程筠讽刺道:“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被我说中了,宁王想要大过皇上?”
这种话是造反的心思,倘若让别人听见肯定会议论纷纷。
传到燕帝的耳中去,那他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这个贱人,真的该死!
宁王眼神一沉,冷嗤道:“县主这话说的,还真是离经叛道,本王可没那种心思,你想污蔑本王,还是先看看自己斤两。”
程筠明显察觉到宁王的眼神变化。
看来这个人还不算太蠢。
知道变动,只是那又如何,尾巴已经漏出来了,再怎么藏都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程筠嘲讽地勾了勾唇,只给了宁王一个眼神,也不吭声。
宁王心中七上八下,总觉得她没安好心。
可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