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康这一声喝,着实将所有人都惊住了。蛤?余晨铭竟是白氏勾结外男杀害的?大家看向那楚楚可怜的柔弱美人,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大家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谋害亲夫?要不要这么惊悚?!
白氏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死死地抠进了掌心里,“大人,冤枉啊,民妇与夫君恩爱多年,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夫君!还请大人明察。”
“大胆白氏,你竟还敢狡辩,你且说说,那日同你一起去状元楼用饭的男子到底是何人?”
白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行淡定道:“回大人,那人是民妇的夫君。”
“将人押上来。”林正康朝旁边吩咐道。
很快,两名衙役扣押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上前,见过余晨铭的人都能看出,两人的体型倒是真的极像,但此人五官实属平平,貌不惊人,眼睛不大,鼻头过大,左眉间一颗黑痣极其明显。此人此刻被反绑了胳膊,嘴里也塞了布条,但却还一点也不消停,一脸凶狠,死死地盯着顾庭之,看得大家一阵毛骨悚然。
“余渊,李氏,你们可认识此人?”
余父余母认真地端详了男子一番,摇头道:“回大人,草民\/民妇并不认识此人。”
林正康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女人,“白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人,民妇并不认识此人,还请大人解惑。”
“好好好,好一个不认识!到了此刻,你还在强行狡辩!那日与你去状元楼吃饭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你相公余晨铭,而是这个男人!”
嗬……人群中发出阵阵抽气声。这是怎么回事?
余父余母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儿媳。
“丽华,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快与县令大人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母摇晃着她的肩膀,老眼里布满着急。
白氏也哭泣道:“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日陪我去状元楼用饭的明明就是相公呀。大人定是受了小人蒙蔽,这才误会于我。”
她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台上,接着又幽怨似地看向顾庭之。
顾庭之冷漠回视,就如同看死物一般。
白氏一梗,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大人,民妇冤枉!”
一直沉默的顾庭之终于向前一步,朝上揖礼道:“大人,此女并不冤枉,当日两人上状元楼吃饭时,虽说选了二楼靠角落的位置,但因‘余晨铭’当时呕吐厉害,上前询问情况的食客也不少,大人只需派人去一趟城南的孙家和城东的洪家,将他们的嫡子请来即可,他们二人当时就坐在邻桌,也见过这‘余晨铭’的长相。”
林正康抬手,“准。”
杜敬忠立马带人下去了。
白氏早已瘫软了身子,煞白了脸,她看向身旁的‘余晨铭’,眼里写满了求助,可惜,男人压根就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很快,杜敬忠便将孙家和洪家的嫡子请进了县衙,两人细细打量了一眼那‘余晨铭’,朝上首道:“大人,和白氏在状元楼吃饭的确实是这一位。”
现场再次一片哗然,这此‘余晨铭’非彼‘余晨铭’,去状元楼吃饭的和死掉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这不论真的余晨铭到底是怎么死的,都和人家状元楼完全不相干啊!还好还好,当初自己没有去顾宅门前扔脏物。
而之前那些纷纷指责顾家的人,一个个都低垂了脑袋,生怕被顾家人注意到了自己。
余父余母此刻也完全懵了,自己儿子并没有去状元楼吃饭,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余母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媳,突然目眦欲裂,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柔嫩的小脸上。
“娘!”白氏捂着脸,泪眼朦胧。
“别叫我娘!你个毒妇,你这个毒妇!给我说清楚!我儿怎么死的?啊?我儿到底怎么死的!!!”她嘶吼着又往白氏的脸蛋‘啪啪啪’了几下。
见她打累了,林正康这才叫人上去将她拉住。
“顾三郎,你继续说。”
顾庭之点头。
“此女从小自恃貌美,非富贵人家不嫁,四年前,被下乡收集药材的余晨铭看中,嫁与他为妻。余家虽然富有,可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并不高,即使余晨铭后面又在郡都混得不错,但这些还不能满足白氏的虚荣心,一直在暗中为自己物色下一家。没多久,便勾搭上了郡都萧太守的儿子萧岳,这么多年来,两人在余晨铭的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并生下一子余俊奇,随着……”
“啊,你胡说,你胡说!你作何空口白牙污蔑于我,你……”白氏撕心大喊,试图打断他。
“先堵住她的嘴。”林正康发话。
有两名衙役上前,制住了逐渐癫狂的白氏。
“随着余俊奇慢慢长大,能看出他的容貌越发不像余晨铭,倒是与萧岳极像。怕事情败露,白氏出门从来不敢带孩子,只留奶娘在家里照顾。她的贴身丫鬟芍药受过余晨铭的恩,此事一直压在心里寝食难安,几番挣扎后,欲向余晨铭告密。却不想被白氏早一步发现,安了一个偷窃的罪名将其毒哑,卖进了勾栏院。”
“白氏担心丈夫探查芍药的事情,故扮作贤惠模样,劝丈夫回云安县看望家中父母,余晨铭这才将手中的事情暂且放了放,带着妻儿回了云安县。”
“不曾想,此次童试,在县试阶段,萧岳便落榜,其父觉得丢人,一气之下,将他送来了云安县何家。萧岳很快与同样回到云安县的白氏厮混到了一起,并拉上了自己的表弟何家宝一起成了白氏的入幕之宾。”
“事发前一晚,趁余晨铭外出,余父余母不在家,白氏给余府的仆人都放了假,明目张胆地带着萧岳和何家宝回余府厮混,不料被提前归家的余晨铭撞了个正着,捉奸在床!三人怕事情败露,合力将余晨铭制住。并强行灌了他一碗蒙汗药,在他昏迷后,三人想了一晚上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