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瑞苑是中高档的小区。
池穆住的单元一梯两户,装修风格简约的两居室,房间还算干净整洁。
彧罹如同进自己家般,蹬掉了高跟鞋,换上拖鞋走了进去。
“……”池穆的话堵在了嘴里,无奈又认命的找出双拖鞋穿上。
这是他上次网购的拖鞋,尺码不合适,当时犯懒没有退。
脚后跟越出来些,多少有些不舒适,池穆走了几步,对彧罹道:“换下拖鞋。”
彧罹看着他没动。
两人身高差不多,视线正好相平。
望着漆黑如墨的眼睛,好似被吸进去沉溺,池穆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半点没敢落在彧罹身上。
实在是彧罹穿的……
裙子被撕到腿根,胸口如她所说,胸贴不翼而飞,足够人血脉喷张。
静寂的房间内,响起一声轻笑。
池穆危险的眯了眯眸,转头看向彧罹:“你笑什么?”
彧罹没有说话,在池穆超凶的眼神下,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每走一步都会露出美腿,晃的人眼睛疼。
池穆闭了闭眼呼气,耳边传来彧罹含笑的声音:“笑你可爱。”
可爱个鬼。
池穆绕开她客厅走去,没再提换拖鞋的事。
彧罹跟在身后,开口问道:“池穆,你多大了?”
“25。”
“我30岁了。”
池穆哼了一声,多少岁关他什么事。
突然,背后传来一股推力,池穆被推的扑到沙发上。
他翻过身起来,挥拳砸向彧罹的脸。
彧罹准确无误的截住他的拳头,手不紧不慢的向下攥着他的手腕。
池穆把手往后扯,怎么也挣脱不开,反应迅速的抬脚去踹她。
对方却突然松开手,在他的肩上一推,池穆整个人向后摔在沙发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泛起疼痛,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
彧罹跨坐在他身上,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倾身凑近了他的唇,红唇张合道:“我要睡你。”
池穆涨红了脸,挣扎着想起身,怒吼道:“彧罹,你tmd……”
彧罹咬一口他的唇瓣,像哄小孩子般:“不许说脏话。”
“你不做脏事,我不说脏话。”
“脏事?”
池穆瞪着她指责:“你强吻我,这是骚扰,现在又对我用强,是会被判刑的。”
“宝,都是成年人,你带我回家的,别说你不懂。”
合着问年纪在这等着呢。
他是脑袋被驴踢了,鬼使神差的带她回来。
打打不过,骂骂不了。
彧罹简直是他的克星。
池穆有些生无可恋,在彧罹眼里可爱至极,双眼盯了会他的唇,又挪到了他的喉结上,像一只眼冒绿光的饿狼。
池穆心里咯噔一下,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可他像那案板上的鱼,像那笼子中的鸟……
奈何身上的阵地接连失守。
地板上衣服杂乱的扔着,彧罹抱起池穆往卧室去。
池穆脑子清明了些,狗狗眸中水雾潋滟,看上去乖顺了很多。
作为女孩子,彧罹力气真大,能困住他不说,公主抱说抱就抱。
如果不是刚亲密接触完,他都怀疑彧罹撩起来比他大。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池穆蜷了下腿,开口道:“我还没洗澡。”
彧罹看了他几秒,回道:“没事,一会一起洗。”
池穆噎了一瞬,继续挣扎:“不卫生,对你不好。”
“没事,我不用嘴。”
池穆:“……”
他想骂脏话!
“我没钱给你。”
这话对彧罹很不尊重,心里脆弱点的当成是侮辱,肯定当场扭头就离开。
池穆如是想着。
可彧罹不按套路出牌,回道:“我有钱。”
池穆脑子只想着拒绝,丝毫没察觉彧罹说漏嘴。
有钱去哪住不行。
他想了几秒,决定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不想做。”
“必须做。”彧罹霸道的不容拒绝。
“必须你……”
池穆的反骨刚冒出来,被彧罹一巴掌拍了回去,屁股肉上出现个红色掌印。
“不许说脏话。”彧罹的手挪了位置,放着的地方分明是威胁。
池穆:“……”
“乖点,我们都舒服。”
池穆下意识问道:“我要不乖呢?”
“不乖,只有我舒服。”彧罹回答完,只是看着他,等着他做选择。
一夜情。
成年人的速食玩法,玩时各取所需,结束一拍两散。
玩就玩!
池穆破罐子破摔,躺平了身体,挑衅的对彧罹仰下巴:“来,一会别哭。”
彧罹眯了眯眼,幽深的眸藏着危险,周身气势凌厉强势。
池穆乐得见彧罹终于变脸,丝毫没有意识到拔了老虎毛,直到被欺负得惨兮兮哭着求饶。
他深切认识到有些事情上不能猖狂。
没那个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
*
酒吧工作是夜班,池穆平时会睡到中午,由于昨晚彧罹的折腾,第二天生生睡到下午。
身边的床已经凉了,卧室的门开着,连着客厅寂静无声。
彧罹不在。
还真是一夜情,结束一拍两散。
池穆心里说不清的低落,撑着被子坐起身,露出的上半身布满牙印,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看着很恐怖,池穆却没感觉到疼。
虽然身上很清爽,池穆仍洗了个澡,发现左耳朵上有个东西。
他的左耳上有个耳洞,但是好久没戴过耳饰。
推开浴室的门,走到洗手池前,镜子里映出池穆的模样。
灰白的头发被顺到脑后,整张脸露了出来,泛红的眼角透着丝媚,唇瓣有些红肿,左下唇有个明显的咬伤。
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耳垂上是个黑钻耳饰,有个特别小的坠,仔细看是一把剑,触手有些微微的凉。
彧罹给的伺候费?
鬼tmd伺候。
池穆暗骂一声,抬手想摘下来,手指碰到又放下,轻哼一声回了浴室。
看着身上的牙印,忍不住的继续骂彧罹是狗。
池穆收拾完,嘴里叼上块面包,看了下时间点,拿上牛奶瓶,背着包匆匆出了门。
美术课要迟到了。
他从小就喜欢画画,但家里条件不好,别说是画画了,连大学都没上成。
妈妈死的早,爸爸嗜赌成性,他从小和外婆长大的。
外婆之前生了病,债主又天天上门,爸爸逃的不知去向。
池穆没有办法,卖了住的房子给外婆做手术,术后需要的药不便宜,他只能放弃上学,四处的打工赚钱。
外婆没坚持两年就去世了。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生活也不要求高品质,手上有了些闲钱,就想重拾小时候的梦想。
说是梦想不假,但也是修身养性。
美术课迟到一个小时,美术老师祝昔年是个三十五岁的男人,有恩爱的妻子和宝贝疙瘩女儿。
对于池穆的状态了解的很,当即意味深长的调侃:“才一个小时?别来上课多好。”
池穆不觉不好意思,不示弱的回怼:“祝老师多久?想来是不久,这么欲求不满。”
“你小子……”
待了一个多小时,池穆离开时,祝昔年递给他个口罩,“遮遮吧,都知道你干嘛了。”
池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