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补全,下章稍等)
怔怔地看着男人犹如烟硝一般散去,安鈊捏了捏拳头,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原来早已满是冷汗!
她滑坐在地板上,靠着那桌子,轻呼了一口气。
只差一点而已,这才捡回来的命就得送出去。
想及此,安鈊不由一阵苦笑,看来这世道的确是不怎么安宁,如若不小心点,或许今天这种情况还会继续发生,只是,要如何小心?她现在连自己究竟身处何处都不清楚!
紧捏着手心,安鈊本想站起来,却没想腿一软,已经再度跌坐回去。
不由用手捶打了一下不争气的双腿,安鈊抿紧双唇,不知道不清楚又如何?难道,就这样任人摆布吗?以前的自己是因为身体虚弱,但是现在呢?死亡,也不过两眼闭上,双腿一伸而已,但是,安鈊觉得自己的生命不该如此。
她的命,只能也只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发生什么事情,她无法对抗,难道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安鈊沉默了须臾,终是缓缓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莲步轻移,裙尾款款,安鈊的眼底深处似有微光闪烁。
此时,门外的阴风似乎刮得更加凄厉起来,黄叶吹飞满天,没有星光的夜空下,乌云黑沉沉地压下,遮掩了那皎洁的圆月,漆黑夜空中,似有烟气弥漫……
安鈊环视了四周一眼,然后随手把房门关上,正想回去自己的房间,却就在这时,身后却突地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夜已晚了,姑娘怎生雅兴,月下漫步?”
霎时间,安鈊的身形一顿,下意识握紧了手心。
安鈊,从此以后,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体曲线不过顷刻已经放松下来,安鈊缓缓回眸,却见正是那当初为她与小离开门的山婆婆,随即抿唇一笑,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实是舟车劳顿久了,一时难以安歇,故出庭中,望婆婆不要见怪才好。”
“是吗?”闻言,山婆婆满是阴翳的双眸扫了一眼安鈊旁边的房门,然后顿在了安鈊的脸上,似乎想从安鈊笑容可恭的神情中看出几分端倪来,不过似乎没发现什么,所以,山婆婆脸上绷紧的肌肉随即松缓了下来,慈祥地笑看向安鈊,道,“姑娘既无睡意,不知可否随老身走一趟?”
“啊?”实在没想到山婆婆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当下安鈊的心里打了个突,心中随即闪过一个这个老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在给她下套的念头。
安鈊知道自己现在是戴着有色眼镜在看人,只是这里的确处处透着诡谲的气息,再经历了刚才那一件事,一切都不到安鈊不提防。
这么想着,安鈊不由微敛眼睫把眼中的情绪隐藏起来,才徐徐说道:“不知婆婆有何事?说出来安鈊也好帮忙斟酌斟酌,不过,夜既已晚,明日仍要启程,安鈊想也该安歇,就不陪婆婆走这一趟了,还望婆婆谅解。”
话音刚落,安鈊似觉前方投来的视线越发犀利,也不抬头,只是暗中更觉这一趟有蹊跷。
“姑娘这可是不信老身?”“婆婆这什么话?安鈊迷途碧落山,幸有小离相助,婆婆不吝收留,安鈊才能全身而退而不至于落入兽腹,婆婆以及小离的恩情,安鈊万不可忘,日后必定偿还,只是来日前途遥远,安鈊虽无睡意,却也不可漏了休息,是以才……”微抿红唇,安鈊低垂的眼中微光闪动,是恩情还是孽缘,现在可仍未可知……
如若,山婆婆和小离她们别无意图还好,但是,如果真是别有用心,那么即使现在的她没有能力,也不会那么轻易让她们如愿的……
“姑娘之言,是老身欠考虑了。今日东苑宴请贵客,恰是时,小姐言及姑娘,激起主人家好客之心,故想邀姑娘同往宴席。主人家有吩咐,老身不得不从,还望姑娘海涵,莫要为难老身,可好?”顿了顿,老妪见对面的安鈊面色不明略有豫色,当下接着说道,“姑娘既是我府贵客,小姐早有交代,明日启程时,由我府派人护送姑娘下山,并赠予盘缠百两……”
闻言,安鈊霎时间抬头,睁大了双眼看着对面一脸笑得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山婆婆,宽大袖袍里,指间微微一跳。
什么是糖衣炮弹?这就是……
对于现在的安鈊来说,什么东西对她来说最有吸引力?归结来说也就这两样了,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身无分文两袖清风。既然碧落山中凶兽凶猛,安鈊自然也怕自己糊里糊涂中不仅没有走下山反而钻进兽巢里……而在莫名其妙穿到这个世界之后,待得心中终于接受这个事实时,她也曾特意搜寻过自身上有没什么类似银两那样的东西,但是最终她失望了,别说碎银子,就连一个铜板子儿都没有,估摸全身上下,她就这身紫纹镶边绸缎长裙以及手腕上的玉镯最值钱……这个事实直让得安鈊心中把这身体的主人嘀咕上了千遍,哪有出门不带盘缠的?估计,不会是遇到仇杀或者打劫了吧?
不过随即,安鈊就否定了打劫的想法,至于仇杀?但愿不是……
而,不是安鈊心肠歹毒,她打心底希望,与这副身体前身有所关联的人或者事,一切都让它随风去了罢,最好,都不存于这个世上了……
安鈊是安鈊,不是任何人。
山婆婆是何许人也?人老成精之人。安鈊脸上刹那间的反应自然是逃不开她的眼睛,当下,她脸上的笑意更是深深,用着近乎大灰狼试图诱拐小红帽的语气,略带嘶哑的声音徐徐说道:“小姐驱老身来之前,曾予老身一事,如若姑娘答应前往,让得主人家大悦,明日之后,我府将遣一侍,随身服侍姑娘左右,而盘缠翻倍,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老妪这语言虽直白,不过恰是落在安鈊的心坎处,虽然明知道对方或许不安好心,但是思及日后的前途未卜,安鈊心动了。
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安鈊袖筒下的手捏紧了下,随即松了开来,然后,安鈊笑了,笑得纯真灿烂,似乎,毫无保留:“婆婆这什么话?安鈊难道是如此低俗不堪之人?既然主人家盛情相邀,安鈊在府上叨扰,自然要拜访一番,婆婆且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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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点事要出去下,明天补上,最近更新不是很稳定,过些天就好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