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仿佛在冰山中,冻了千百年一般。
看向程秋的眸光,冷的让人发颤。
齐长轩慢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京都来的?”
程秋有些愣住了。
这让她怎么说?
难道要她说,因为种田文里,都是这个套路?
好半天之后,程秋才结结巴巴开口:
“我就是觉得,公子气度不凡。我常听别人是起,京都是最大的城市,那里的人,看着也非同寻常,所以就觉得,公子一定是京都来的。”
齐长轩听着,越发地体力不支。
他只最后应了一声:“好。”
接着便抬了抬下巴,示意赶快离开。
虽然对方答应了自己,可看他的态度,程秋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她在心底安慰自己,只要到了京都,没有程父这个约束在,又有公子傍身,就可以尽情,使用自己的空间,把粮食物资拿出来。
可惜的是,这个空间太普通了。
里面各种作物的产量,只有那么多。
还需要时间恢复。
还不能升级。
不过这不要紧,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已经是一大进步,其他的她不用那么着急,一步一步,慢慢来。
齐长轩离开后,一切都归为平静。
程秋松了口气,骄傲地抬着头,与初酒擦肩而过。
之前所有的压抑,都变成一口恶气,缓缓地倾泻出来。
初酒比她厉害又怎么样?
也就是做一辈子村姑的命罢了。
看着程秋离去的身影,初酒啧啧地摸了摸下巴。她把度笙拉到一边,笑的有些贼兮兮地问道:
“怎么样,这次一折腾,三皇子还有战斗力不?”
度笙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些人,不仅把三皇子带走着。还把被初酒砍了,半死不活的壮汉,全部带走了。
“三皇子伤的重,估计就算好了,想要活的久,日后也不能太辛苦。”度笙慢慢分析道。
“还有那些被带走的壮汉。”度笙冷笑:“只要三皇子不傻,定然会去找,到底是谁对他下的黑手。想必很轻易,就会找到七皇子的头上。”
“到时候,三皇子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两方咬起来,皇上虽然因为旧事,对太子有些不满,可暂且找不到合适的人,太子应该能安全下来。”
……
度笙突然转身,握住了初酒的手。
“还好有你发现齐长轩藏身的地方,又想出了,那样一个主意。”他笑道:“不然皇子之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
初酒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的手落在何处。
她关心着另一个问题:
“你说好了,要带我去京都立足,可不能食言。”
之前她对去京都,只是略有些心动。
但刚才,她已经听到,程秋对齐长轩提出的要求。
程秋要去,那她必须赶过去,坚决阻止程秋任何的蹦跶。
度笙的眸中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
他最终慢慢点头,道了一声:“好。”
一场闹剧后,村中人到第二日,才赶出门。
孙老婆子之前对安春花和程秋,格外纵容,这次却板着脸,狠狠教训一顿,脸手中的拐杖,都毫不留情地往程秋的身上抽去:
“你个死丫头,本来就是程家的人。”
“我舍不得你母亲,才留娘家给她住,连带着你也一起养了,结果你竟然想给我,惹出那么大的祸事来。”
“你要找死,你自己找条河跳下去,不要连累我们大家。”
程秋跪在地上,眼神发直,毫无悔过之意。
初酒看的啧啧的。
她知道程秋的想法,无非是觉得,自己能摆脱这个家了。
似乎是感受到初酒戏谑的目光。
程秋回过头来,眼神依旧发冷:
“初酒,你现在别得意,总有你哭的时候。”
初酒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可惜的是,天越发冷了,山上的动物都少了,似乎在冬眠,这让初酒也没办法凭空变出肉来。
不过好在她手中有钱,时不时地去镇子上,带一家人改善伙食。
日子,只能说勉强还过的下去。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还是发生了一件,让村里人八卦许久的事情。
度笙一家搬走了。
他们走的很突然,就像当初,突然地出现在村口一样。
度家除了书,也没什么别的家当。
唯一的牛车,他们没带走,反而是转交给安怀兴。
度笙说的是帮忙照顾。
可毕竟是一头牛呢,就算是搬家,也不至于让一个,普通的邻居来帮忙吧。
安怀兴老实人一个,接过牛的时候,来不及多想,就哆哆嗦嗦地表示感谢。
等人都走了,一家三口老实人。
听着村中的风言风语,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该不会是因为初酒吧?
初酒会在山上打猎,偶尔用猎物,去镇子上换钱的事情,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刚开始也有人,对初酒打猎有质疑。但只要跟着初酒,去山上两次,所有的疑问都会消除。
尼玛。
像初酒那么离谱的身手。
打不到猎物,那才叫不正常。
至于初酒每次去镇上的牛车,大家都知道,是从度家借的。度家不近人情,谁也不借,偏偏只借初酒一个。
以前的时候大家没多想。
现在,越想越觉得。
肯定是度笙这小子有问题。
等安怀兴和张清反应过来之后。
他们找了个理由,把安上进支开,准备郑重地和初酒谈话:
“你和度家那小子,怎么回事,他怎么单把牛车,留给我们家了?”
初酒看着熟悉的牛车,笑的满脸天真:
“搬家牛车带不走,牛又不会自己照顾自己,那就只好先借出去。”
安怀兴明显是不信的:“还能这么简单?”
“不然呢?”初酒理直气壮:“他和村子里其他人,连话都不说。只有和我,偶尔说几句话,相对熟一点,不留给我家照顾,还能留给谁?”
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安怀兴连质疑的语气,都开始变缓慢了:“真的是这样?”
初酒用力点头,反问:“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