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童吃过早饭,精神许多,黑曜石般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娘亲,爹爹只教过我,你们成亲后,我要单独睡在一边,不能再和你睡了。”
云沫脸有些发热,“燕璃。”
燕璃笑了笑,一脸轻松,“云儿,为夫说的是事实。”
“臭小子跟我们睡在一起,总归不方便,你说是与不是?”说话,还对云沫暧昧的眨了眨眼。
云沫见他对自己抛媚眼,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是无情帮你恢复容貌的?”
这问题,不用问她已经猜到了,短时间内帮燕璃恢复容貌,只有无情可以办到。
“嗯。”燕璃轻轻点头,“等臭小子的情况稳定了,他再帮我恢复记忆。”
“也好。”云沫道,“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恢复记忆,有利无害。”
燕璃喝完粥,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嘴,“无情说,用催眠疗法跟针灸疗法助我恢复记忆。”
“很好啊。”
虽然云沫不懂医,但却也知道,治疗失忆症,最常用的办法就是采用催眠疗法令患者陷入沉睡,迫使患者在沉睡中记起以前的事情,再配合针灸疗法疏通患者头部的淤血,达到双管齐下的效果。
燕璃扬眉,视线扫向云沫,“可是,无情还说过,我恢复记忆,想起以前的事,却有可能会忘记最近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事情。”
这句话落,云沫不受控制的心急。
“燕璃,你敢忘记我吗?”原来,她是那么害怕燕璃忘记自己。
“不敢。”燕璃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回答,“咱们还没入洞房,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云沫皱了皱眉,从床上站起来,叉着腰走到燕璃的面前,“你的意思是,跟我入了洞房,你就可以忘记我了?”
“爹爹,你说错话了。”云晓童少年老成的扶了扶额头,“娘亲已发威,这下,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直接缩进被窝,闭上眼睛装睡。
“唔唔。”银子眯着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看了一眼云沫跟燕璃,也学着云晓童钻进了被窝。
燕璃见云沫叉腰站在自己面前,心虚解释,“云儿,为夫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云沫瞪着眼,视线定格在燕璃的脸上。
那架势,若是燕璃不说出个所以然,一定没好果子吃。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入了洞房,也不会忘记你。”燕璃勾起唇角,邪邪的笑了笑,“我答应过臭小子,三年内,要送他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说过的话,不能食言。”
“你丫当我是母猪吗?”云沫听得更气,“三年抱俩,你丫去生。”
这男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当生孩子就跟鸡下蛋似的吗。
燕璃瞧她气呼呼的,长臂一揽,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相信为夫有这个实力,三年抱俩不成问题。”
“……”云沫一头黑线。
“爷,你真自信。”
“必须自信。”
大半日过去,云晓童没再喊疼,身体也恢复了原来的温度,脸上血色可见,期间,无情帮他把了几次脉,最后确定他身上的寒血之症被控制住了。
云晓童的情况稳定后,他才帮燕璃恢复记忆。
“王,一切都准备好了,您可以进来了。”无情的声音从密闭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催眠疗法必须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进行,所以,只能燕璃独自进去,云沫都不能陪在他的身旁。
“云儿,我进去了。”房门外,燕璃注视着云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等我出来。”
云沫微扬着头,与燕璃对视,心,跳得飞快。
进了这道门,再出来,他就不单单是云夜了,而是大燕的摄政王,肩负重任的摄政王叔。
“等一下。”燕璃转身,正欲开门进屋,她突然喊住。
听她喊,燕璃停下,转过身来,“别紧张,乖乖等我出来。”
看出云沫紧张,他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动作轻柔的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笑了笑。
云沫顺势抓起他的手,将他的袖子撸到手腕处,然后,突然俯下头,张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狠狠用力,直到嘴里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燕璃痛得皱眉,只轻轻嗯哼了一声。
“记住了,这是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不准忘记我。”云沫抬起头来,燕璃的手臂上凸显出两排深深的牙齿印。
云沫话落,燕璃垂着眸子,盯着自己双臂上的深深牙痕,勾了勾唇角,心里好笑,“笨女人,没有这牙齿印,我也不会忘记你,这一辈子,你已经刻在我的心上了,就算我失忆,也不会失心。”
就算失忆,也不会失心吗?
云沫听了这句话,觉得一股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控制不住想要笑,原本紧张的情绪,顷刻放松了不少。
“无情已经准备好了,进去吧。”
“嗯。”燕璃点头,推门进屋。
……
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燕璃跟无情还未出来,云沫站在门外,时不时透过纸糊的窗户往里面看,显得有些着急。
“请夫人放心,凭无情独步天下的医术,王不会有事的。”无邪见云沫时不时透过窗户往里面看,恭敬的安慰。
云沫见识过无情的医术,知道他医术了得,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越在乎,心里越紧张,关心则乱。
“沫子姐,姐夫可是大燕的摄政王,他这么厉害,你要对他有信心。”秋月站在云沫的身旁,挽着云沫的手。
探了云晓童的情况,她一直没回去,怕云沫一人照顾不过来,特地留下来帮忙。
云沫听到她管燕璃叫姐夫,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叫姐夫还叫得挺顺溜的。”
“你是我姐,燕璃大哥自然是我姐夫了。”秋月对着云沫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了笑。
昨夜才知道燕璃真实身份的时候,她是吓了一跳,但是,想到燕璃对云沫体贴温柔,连着对她也不错,她又不害怕了。
在焦急的等待中,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云沫,秋月,无邪,守在外面的所有人听到开门声,几乎同时扭头看向门口。
“燕璃。”云沫的视线落在燕璃的脸上,忐忑的唤他。
燕璃淡瞥了她一眼,旋即,将视线移开,仿若不认识一般,直接将视线转到无邪的身上,“无邪,无恒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王,你恢复记忆了?”无邪没有立即回答,瞟了云沫一眼后,将视线转到燕璃的身上。
凭王对夫人的宠爱程度,王恢一复记忆,首要关心的人不该是夫人吗?难道,真如无情所言,王记起了以前的事情,却忘了最近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无邪觉得自己被一盆浓浓的狗血给浇了。
云沫见燕璃仅仅轻瞟了自己一眼,就将视线给挪开,一句话没跟自己说,就急着打听案情,咬了咬唇,心,有些酸涩,好失落。
难道燕璃真将她忘了……
她好不容易心动一次,竟然会是这样狗血的结局,呵呵……
云沫越想,心里越苦涩,愣愣的站着,眼眶有些发红,目光有些呆滞。
秋月急了,“姐夫,这是沫子姐,你仔细看看,你这么爱沫子姐,不可能将沫子姐忘了,你好生想想。”说话,她直接一把将云沫拉到燕璃的面前。
云沫眨了眨泛红的眸子,扬眉将燕璃望着,拉过他的手,捞起他的袖子,将自己刚才咬的牙齿印拿给他看,“告诉我,你真的将我忘了吗?”
她话落,燕璃突然笑了笑,伸手一拉,直接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个满怀,“和你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身高优势,他垂着头,很轻松的将脸埋在云沫的颈窝处,一下一下的闻着她发丝里散发出来的芳香。
开玩笑……
杀千刀的……
云沫气得咬牙,刚才,她的心都伤成一瓣一瓣的了,这人竟然给她说,是在开玩笑。
“这玩笑很好玩……噢。”短短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说完,抬腿,膝盖向上,对准燕璃的某个位置,猛踢……
“混蛋,老娘让你开玩笑。”
脚上的动作与狮子吼同时落下,燕璃一时不备,感觉某处巨痛,忍不住,脸色变了变,闷哼一声,手一松,云沫已经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告诉你,你这玩笑开大了。”燕璃疼得蹲在地上,云沫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
秋月眨了眨眼,顿时傻了。
刚才发生什么了?沫子姐竟然踢了姐夫的……下面,想想,她就觉得脸红。
无邪,无情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里无比的佩服云沫,也无比的同情他们的王。
心道:王,你这玩笑果真是开大了。
暗中,几名隐卫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震惊,震惊,还是震惊,他们的新王妃竟然敢踢王的……
“云……儿,你好狠的心。”燕璃缓了几分钟,才站起身来看着云沫。
“你活该。”云沫盯着他,一点也不同情这种爱搞恶作剧的人,“我没踢碎,已经是腿下留情了。”
“沫子姐,踢碎什么?”云沫话落,秋月傻哈哈的问。
难道男人的下面跟蛋一样,容易碎。
“咳,咳。”无邪,无情嘴角抽搐了两下,同时咳出声。
无邪挑眉望向秋月,尴尬道:“姑娘,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添乱,听这话,秋月可不乐意了,怒目瞪向无邪,“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童童生病了,我特地过来帮沫子姐的,咋成添乱了。”
她一怒,二吼,直接将无邪骂得一愣一愣的。
无邪觉得自己好无辜,本是好心提醒,却被这小村姑一顿骂,咋现在的村姑都这么厉害。
“秋月妹子,你帮我大半日了,回去歇歇吧。”秋月的好意,云沫心领,感激。
再留这傻丫头在这里,不知她还会问出些啥傻问题,而且,这傻丫头昨夜被吓得够呛,今天又跑来帮忙,也确实累了。
秋月捂嘴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沫子姐,我回去了,你忙得过来吗?”
“童童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回去歇息。”云沫收敛起对燕璃的怒容,看着秋月笑了笑,“就算我忙不过来,这里不是还有人帮忙吗。”说话,她瞟了眼无邪跟无情。
秋月这才放心,“既然这样,沫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云沫点头,目送秋月离开,等秋月走得没影后,她冷瞪了燕璃一眼,然后才去屋里照顾云晓童。
燕璃悔得肠子都青了,对着云沫离去的背影伸了伸手,“云儿……”
云沫装作没听见,脚步没停,继续朝前走。
“王,夫人正在气头上,您现在叫她,她肯定不会理您。”无邪道。
他真想说——王,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可是,他不敢。
在讨好女人这方面,无邪可比燕璃有经验多了,燕璃收敛起对云沫的情绪,挑眉,略带威严的看向无邪,“无邪,你有什么好主意?”
“咳。”无邪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再扭头看看,确定云沫已经走得没影了,才道:“王,您千万别告诉夫人,是我给您出的主意。”
不然,凭夫人那彪悍的性子,一定会剮了他的皮。
“嗯。”燕璃点头,“说。”
无邪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压低嗓子道:“王,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夫人现在不理您,晚上的时候,您俩关起门来,上了床,您在好好……咳,您懂的。”
燕璃凝着眉头,略一点头,觉得无邪说的甚有道理。
无情在一旁听着,总有种感觉,觉得王跟首领好像在狼狈为奸,不过,他不敢说。
“无恒那边情况怎样了?”一段小插曲后,燕璃接着打听案情。
无邪正想将情况禀报给燕璃,道:“王,无恒传来消息,县衙府已经查封了,但是没搜到姬家跟袁无庸来往的书信,隐卫在城郊乱葬岗发现了袁无庸夫人卫氏的尸首,他女儿袁金铃的尸体没找到,还有,县衙府后院的那块太湖麒麟石是机关,地底下好像藏有密室。”
没发现姬权跟袁无庸来往的通信,这是燕璃意料之中的事情,姬权老谋深算,做事极为谨慎,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不是一件易事。
“那太湖麒麟石确实是机关。”他之前一直觉得那座太湖麒麟石很眼熟,正是因为他曾经动过那机关。
提到这机关,他脸色变了变,“马上传信给无恒,叫他别动那机关。”
“王,为何不能动那机关?”无邪见燕璃脸色不对。
燕璃冷着脸道:“那密室有暴雨天罗守着,一旦机关开启,必死无疑。”
暴雨天罗的厉害,他是见过的。
无邪听得心惊,心里替无恒捻了一把冷汗,好在,袁无庸那机关设得巧妙,无恒虽然发现了蹊跷,却没研究出该如何开启机关,不然……
“我马上飞鸽传书通知无恒。”无邪怕时间久了,无恒找到开启机关的办法,几乎是御风离开。
时间一晃至晚上。
云沫将云晓童哄睡着,麻利的进喜房,顺手将房门给插上。
燕璃见她往喜房去,紧步跟上,就慢了半步,砰一声,被关在门外,还差点撞了鼻子。
“云儿,你开门。”
昨夜,洞房花烛杀出一大堆杀手,燕璃心情已经够不爽了,今夜,本来以为可以搂着云沫睡觉了,却又吃了闭门羹,新郎官当成他这样儿的,已经不能用悲催一词形容了。
燕璃的话音传进屋,云沫非但没开门,反而从旁边挪了一把太师椅,将房门死死的抵住。
“我的气还没消,你自己去找睡处。”
这就是捉弄她的下场,老虎不发威,还当她好捉弄。
燕璃听到云沫挪椅子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沉着一张俊脸,脸色堪比锅底还黑。
“云儿,你不能对为夫这样残忍。”
“我就残忍了,我现在心情很不爽,哪里凉快,你哪里待去,再在外面吵,我让你今晚睡猪圈。”
云沫坐在太师椅上,想象燕璃此刻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觉得心情倍儿爽,心里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燕璃在外面好说歹说,云沫也不开门,最后无法,只得出下策。
“无邪,无忌。”
“属下在,王有何吩咐?”
他话音落下片刻,无邪,无忌同时出现在了喜房外。
燕璃视线扫向喜房的格子窗,沉声吩咐,“你们两个,帮我把窗户拆了。”软的不行,来硬的,摄政王霸气侧漏。
听说要拆窗子,云沫屁股一抬,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
“燕璃,你要敢拆窗子,我今晚让你丫真睡猪圈。”
狮子吼从房间里传出,无邪,无忌听得嘴角抽搐,两人对望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撵王去睡猪圈,夫人可真是女中豪杰。
“王,还拆吗?”无邪担心自家高大威武,无所不能的王真被撵去睡猪圈。
燕璃黑着脸,“拆。”
“是。”无邪点了点头,再对着无忌招了招手,两人一个闪身到窗户前,运足了内力,掌风同时落下,劈在格子窗上,砰,一声响,前刻还好好的格子窗被劈得粉碎。
云沫正站在窗户前,她盯着一地的碎木头,气得牙根痒痒。
这个败家的男人。
“嘿嘿。”无忌透过破窗,瞧云沫脸色不好看,嘿嘿一笑,“夫人,我们也没有办法。”王下的命令,您要责怪就责怪王吧,不管我们的事儿。
当然,这后半句话,他心里想想就行了,可不敢说出口。
“你们两个帮凶,滚。”云沫心疼那窗户,瞪了两人一眼,一声狮子吼。
无邪觉得耳窝子有些痛,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夫人,您消消气,我们马上滚。”说话,一把拉起无忌,御风离开,一溜烟就没影了,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
王想洞房,他们可没胆留下来观看。
两人离开,燕璃眨眼的功夫,从窗户跳进了喜房。
云沫正心疼自己的窗户,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燕璃,你陪我的窗户,你以为你是摄政王,就可以随便拆人家房子吗?”
杀千刀的,她置办这点家业容易吗,说拆就拆,真是气死她了。
燕璃站在她面前,垂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将她盯着,见她一张殷桃小嘴一张一合,一秒钟不得闲。
“唔……”
想起无邪教的,夫妻吵架,上床解决,他上前一步,长臂一揽,勾住云沫纤细的腰,快速一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迫使她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垂下头,微凉的薄唇猛欺上去,压上,狠狠的封住,缱绻蹂躏。
“燕……璃,你……混蛋。”
因为之前发生的那出,云沫的双腿被燕璃的双腿紧夹着,身子完全动弹不得,双手也被禁锢着,被他吻得昏天黑地,想说句话,发出的声音却在口中支离破碎。
燕璃为了惩罚她不开门,吻得她身子发软,才罢手,然后,不等她喘口气,直接将她横抱起,朝着里面的大床走去。
云沫被丢在大床上,心漏跳一拍。
她盯着云夜俊美无俦的脸,视线在他脸上游来游去,浓墨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线条绝美的唇,盯了片刻,咕咚,她很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男人俊美得根本不像人,不光脸蛋好看,身材还特别有料,今晚扑了,她好像也不亏本,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自己的,想扑,光明正大的扑。
“咳!”打定主意,云沫轻咳了一声,为自己壮壮胆,“燕璃,你那个东西还能用吗?”想起今天自己踢的那一下,云沫垂着眼睛,两道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燕璃的某个部位。
既然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将眼前这个男人给扑了,肯定要先验验货,免得事情进行到一半,发现货不行,扫了兴致。
燕璃被怀疑,皱了皱眉头,俯下身,压上云沫,一双古井般深邃的眸子将她盯着,“云儿,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话,他勾了勾唇角,一抹邪魅的笑绽放在嘴角。
云沫被他盯得发讷,有些心虚,却又不认怂,硬着头皮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舍命陪夫人。”
燕璃突然垂下头,在云沫的耳垂上亲了一下,说话的声线带着诱人犯罪的磁性。
云沫耳垂敏感,被他这一亲,身子本能的颤抖了一下,不等燕璃掌握主动权,她猛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翻身而起,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腰上,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
“夫人好热情,为夫好喜欢。”
“你好闷骚。”云沫愣了一下,这样评价了一句。
燕璃欣然接受云沫用闷骚一词形容自己,邪魅的笑了笑,道:“夫人,快点吧,为夫等不急了。”
云沫伸手到燕璃腰间摸索,一把抓住他的腰带,猛的一拉,他身上的外袍大大敞开,露出里面纯白色的亵衣。
燕璃老实的躺在床上,视线定格在云沫的脸上,专注的将她盯着,唇角的弧度逐渐拉大。
“夫人,对为夫的身材还满意吗?”
“满不满意,摸摸就知道了。”说话,云沫右手探进了燕璃的胸口,摸了摸他的大胸肌,还用手掐了两下,“不错,很有弹性。”
“只是有弹性吗?”这个评价,燕璃有些不满,皱着眉头问,“不是应该很性感吗?”
云沫的手仍在他的亵衣下,游来游去的,她每动一下,他的心跟着颤抖一下,那感觉,就像是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撩拨来撩拨去,舒服又难受。
“嗯。”
燕璃闷哼了一声,实在是受不了了,双手扶着云沫的腰,一个快速的翻身,反过来,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夫人,你真会点火。”说话声音低沉沙哑,磁性浓浓,话音里充满了情愫。
云沫盯着燕璃眸中浓浓的情愫之色,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长卷的睫毛轻轻搭在脸上,没了平时的要强,像个小女人一样,绽放在他的身下。
燕璃的脸离云沫只有半尺,如此近距离的盯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淡淡温度,浅吸着她身上特殊的芳香,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身子越发燥热。
“云儿,我想要你。”
他趴下身子,将脸埋在云沫的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吐到云沫的耳垂上。
云沫听得面红耳赤,缩了缩脖子,“嗯。”
燕璃听到这个“嗯”字,神经受到了深深的刺激,脸微移动了一下,张嘴,轻轻咬上了云沫的耳朵,舔舐了几下,然后是云沫的额头,眼睛,鼻子,脸,嘴巴……
不知何时,两人身上的衣袍已经滑落在了地上,因为两人穿的都还是喜袍,一地的耀眼的红色,像铺开的锦绣繁花。
赤诚相见,肌肤相贴,云沫心颤抖,倒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
“云儿,我爱你。”燕璃说话有些喘息,声线低沉得醉人,他停下亲吻,右手支着头,左手托起云沫的下巴,迫她与自己对视,“我想听你说,你也爱我。”
虽然云沫答应嫁他,但是,却从来没有亲口对他说过,她爱他,他爱她,他不光要娶她的人,还要娶她的心。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有病啊,我不爱你,我嫁你干嘛。”燕璃一脸深情,云沫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满腹深情被泼了一盆冷水。
燕璃盯着她翻白眼的动作,一脸挫败。
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话虽不太动听,但是,云沫亲口承认爱他,他还是控制不住心情激动,笑容直达眼底。
云沫被他亲了半天,心里痒痒的,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啊爬,连骨头都发酥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扭了扭,好热,好渴。
“累了一天一夜了,赶紧睡吧。”云沫正饥渴难耐之时,燕璃一个翻身,从她身上下去,规矩的躺在了床的外侧。
云沫躺在床里侧,扭着头,盯着他安静的侧脸,哭笑不得。
这放了火,不灭的男人……
“燕璃,你那东西是不是被我一脚给踢坏了?”盯着燕璃看了半天,云沫突然开口。
不是她不纯洁,而是,都到这份上了,这男人还能及时刹住车,这真引人怀疑啊。
云沫的话在耳边响起,燕璃侧了侧身,拉了被子给她盖好,手抚过她的秀发,笑了笑,温声道:“云儿,有没有坏,你明晚就知道了。”
这女人,不知道他此刻憋得有多辛苦吗?顾及她昨夜一夜没休息,今天又操心了一天,将洞房花烛夜延后又延后,她竟然怀疑他那方面有问题。
云沫缩进被窝里,燕璃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两人相拥,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方才不觉得困,此刻,云沫缩在被窝里,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睡意袭来,一双眼皮很快睁不开,一下接一下的闻着燕璃身上的白檀香,听着窗外飒飒的风声,何时睡着的,完全不知。
累了一天一夜,这一觉睡得极香,云沫再睁开眼,外面已经大亮。
她翻过身,正对上燕璃的一双黑眸。
“醒了,睡得可好?”
“嗯。”云沫精神不错,轻轻应了一声,她转了转眸子,瞧见燕璃眉宇间有淡淡的褶痕,凝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大清早的,好像是在想事情。
“大清早不睡觉,在想什么呢?”
“在想如何才能破解县衙府的机关。”燕璃也不瞒着她。
云沫淡淡的问,“就是那个暴雨天罗?”她无意间听到无邪跟无情讨论过这个东西。
“嗯。”燕璃应道,以为云沫不了解暴雨天罗,他还非常耐心的解释给她听,“暴雨天罗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暗器,在暗器榜上排行第一名,同时间,可以发出一万枚金针,一万枚飞刀,犹如天罗地网,铜墙铁壁,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难逃一死。”
“再厉害的暗器,也比不上火药。”云沫随口答道,“若是搞不定,就一炮将它炸了,干脆利落。”
“火药?”燕璃听到这两个字,眸子闪了一下,将云沫盯着,“云儿,何为火药?”
“你不知道火药是什么东西?”这下,云沫感到意外了。
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知道火药这种东西。
火药在天朝有着悠久的历史,是天朝的四大发明之一,这个时代与天朝的封建社会极为相似,她还以为有火药这种东西存在呢。
燕璃神态认真的将云沫盯着,琢磨了一下,道:“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器吗?”
“算是武器吧,但是,火药有很多用途,不单用于做武器。”
“你如果没法破除暴雨天罗,我可以帮你做一批火药,将那破暗器直接给炸了。”
工艺复杂,威力强大的炸药她不会做,但是最简单的黑火药她还是会的。
“需要些什么材料?”燕璃想都没想,就决定采用云沫的办法。
云沫回忆了一下,前世看过的抗日片,想起游击队制造土炸弹的方法,淡淡道:“小瓦罐,木炭,硝石粉,硫磺,蜡油,麻线,就要这六种东西。”
“这六样东西倒是容易找,我马上吩咐无邪去准备。”
燕璃一声吩咐,无邪马不停蹄去办。
一个时辰未过,小瓦罐,木炭,硝石粉,硫磺,麻线,蜡油,这六样东西全都到了云沫的面前。
“夫人,要怎么做,您吩咐,我让他们动手。”无邪视线瞟向身旁的几名隐卫。
夫人是王心尖儿上的人,这种粗活,他才不敢让夫人亲自动手。
“也好。”云沫视线从几名隐卫身上扫过,亲自检查了六种材料都可用,才负手而立,淡淡道:“你们两个先将箩筐里的木炭磨成粉,越细越好。”
“是,夫人。”被她点到的两名隐卫恭敬的点头。
“你,去房里取笔墨来。”云沫又指向另一名隐卫。
“是。”那名隐卫飞快进屋,很快将笔墨拿到了她的面前。
云沫仔细回忆了一下黑火药的配方比例,寥寥几笔将配方及制作黑火药炸弹的方法写在了纸上,交给无邪。
“让他们按上面写的照做,方法很简答,做好了通知我。”她要亲自试试威力如何。
“是,夫人。”无邪接过配方,看了看。
毁暴雨天罗,无需太多黑火药炸弹,云沫吩咐先做十枚。
摄政王府的隐卫办事效率极高,上午未过,已经按云沫所教,做好了十枚黑火药炸弹。
“王,夫人,东西已经做好了。”东西做好,无邪就赶紧通知去燕璃,云沫。
“嗯。”燕璃略点头。
“咱们去试试威力如何。”云沫站起身,往外走,燕璃跟上。
担心炸弹的轰炸声惊扰到村民,云沫让无邪拿了一枚,三人往雾峰堰的方向去。
雾峰堰离村子有些距离,爆炸声响,传到村子时已经弱了许多,村民应该不会特别注意。
三人很快到雾峰堰的堤坝上,云沫斜睨了无邪一眼,淡淡道:“用火石将导火索点燃,然后扔出去,尽量扔远一些。”
“是。”无邪应了一声,掏出火石将导火索点燃,按着云沫所教,咻的一下,将手里点燃的黑火药炸弹用力抛出。
炸弹拖着一尺长的导火索,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嘭,的一声,在水面上炸开,威力强大,炸得水浪翻腾,强大的气波冲向两岸,周围的树木晃了晃,山中雀鸟惊起无数。
无邪看得目瞪口呆,这货,威力好强大。
“夫人,您是如何得知这火药制造配方的?”
燕璃负手立在一旁,也很好奇的将云沫盯着,他发现,自家夫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简直就像一座神秘的宝库,越是探究,越让他着迷,一发不可收拾。
“在一本古书上看见的。”云沫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云沫话落,无邪眼中的好奇之色不减反增加,讨好的笑了笑,“嘿嘿,夫人,您在哪本古书上看见的,可否借我一阅?”
“忘了。”云沫淡瞥了无邪一眼,“那书,被我当草纸上厕所用了。”
噗!
无邪听得内心喷了口老血,右手扶住额头。
他真想说——夫人,身为女子,摄政王府高贵的女主人,当今皇上唯一的皇婶,您能不能斯文一点。
云沫盯着他扶额的模样,耸了耸肩,很随意的反问一句:“无邪,难道你上厕所不用草纸,用手擦的?”
“呕……”
这下,无邪真正被恶心到了,胃里翻江倒海,当着燕璃跟云沫的面,忍也忍不住,弯着腰,哇,呕了一堆清口水。
“夫人,属下真是佩服您了,您别说了。”
他彻底被云沫打败了。
对于被鸡屎涂过脸的燕璃来说,云沫此刻说的话,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见自己得力的属下被自家夫人恶心到呕清口水,他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矫情。”
无邪吐得肝肠寸断,云沫很客观的给了他两个字的点评,旋即,转了转眸子,将视线移到水面上,“别吐了,赶紧去捡鱼。”
炸弹爆开,水浪翻滚了几下,水面恢复如初的平静,五六条大鱼横七竖八的浮在水面上,白白的鱼肚朝上。
“夫人,您专门挑这个地方试炸药,就是为了炸鱼?”无邪将胃里的清水吐个干净,抬起头,视线扫向平静的水面,盯着那横七竖八漂在水面的几条大鱼。
他话落,云沫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这鱼还能吃吗?”无邪表示怀疑。
云沫随口一应,“反正毒不死人。”
“……”
无邪语噎了一下,将视线挪到燕璃的身上,“王?”
燕璃觉察他视线扫来,淡淡吩咐:“赶紧去捡鱼,本王都不怕被毒死,你怕什么。”
“是。”
他想说,就算是毒药,夫人让您吃,您也会毫不犹豫的咽下去。
无邪应了一声,御风而起,一个漂亮的水上漂,迅速滑到浮着死鱼的水面,随手捞起两条,再御风回到堤坝上,往返了三次,才将浮在水面上的几条鱼捞完。
云沫盯着堤坝上的一堆死鱼,笑眯眯道:“走,回去做糖醋鱼。”
不但试了黑火药的威力,还解决了今天中午的菜,真是两全其美啊。
说完,云沫空手离开,燕璃随手提了两条最小的轻松跟上,“夫人,等为夫一下。”将剩下的几条大的全留给无邪。
无邪盯着剩下的几条鱼,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两只手能提这么多吗?
这对没人性的主子。
早知道这么悲催,他就应该让无忌,无情也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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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活该,哈哈
咳咳,他骗沫沫这个剧情,是来源于某位妞的提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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