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魔道老者果然出战,林昭心中一喜,却故意说道:“哪里来的老朽,竟也想要征战沙场,不怕横死当场吗?”
魔道老者冷笑道:“无知愚夫,竟敢小视老夫,待老夫将你神魂抽出,你方知道我的厉害。”
林昭哈哈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敢与我在九天罡风中一战否?”
说着,他已经冲天而起。
魔道老者见状,不屑冷笑一声,身体向上猛窜,已然化作黑色遁光紧紧跟上了林昭。
徐敬业催马来到金陵城下,仰头喝道:“岑太守,敢下来继续斗将否?”
金陵太守看着林昭和魔道老者远去的身影,神情既喜且忧。
魔道老者果然上钩,跟着道玄道长前去斗法,然而却不知道道长有没有能力将魔头降服。
若是道长被魔头斗败,金陵就再无挽救的机会。
此时见徐敬业在城下叫战,金陵太守再也没有委屈求全的意思,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昭身上,斜眼瞥了一下徐敬业,满是不屑道:“逆贼,来我城下找死吗?”
说完,他挥动手臂道:“放箭,将逆贼给我射死!”
徐敬业还没有反应过来,金陵城城头已经摆开弓弩,乱箭齐发,向他攒射起来。
前一日,这金陵太守还好言好语,委婉相劝,甚至在孤城被围的情况下答应斗将,徐敬业还以为金陵太守摄于兵威,有意投诚,才对他敬重有加。
没想到才过去一日,他的态度竟然完全改变,不仅懒得跟他废话,还用乱箭招呼。
徐敬业见漫天箭矢射来,心中一紧,连忙挥动手中长槊拨打,在护卫的拼死抵挡之下仓皇退回原位。
“岑老儿,你竟敢辱我?攻下城池,我定将你扒皮抽筋,水煮油炸!”
他被金陵太守骤然转变的态度气得暴跳如雷,提长槊指着城头大骂一通,咬牙切齿地挥手道:“擂鼓,功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叛军之中号角长鸣,鼓声震天,无数兵卒推着攻城器械如同密集的蚁群一般向金陵城涌去。
“火箭准备!”
见叛军大营排山倒海一般压来,金陵司马连忙高喝起来。
待叛军进入射程,他再次高喊道:“放!”
只见无数流火从城头覆盖而下,降临在叛军头顶,那火箭却不是箭杆燃火而成,而是带着火法符箓,落地的瞬间就爆炸起来。
瞬间将顶着坚盾的叛军炸的人仰马翻。
徐敬业等人却已经习以为常,十分熟练地挥挥手道:“弓弩手压制,继续前进,他们火箭不会很多!”
随着他的话音,鼓声角鸣更加急促响亮起来。
叛军的先登营虽然损失惨重,但听到鼓声催促,脚步愈发加快起来,于此同时,兵卒之中突然窜起数十道身影,如炮弹一般向城头射去。
这些皆军中精锐,武道高手,还没有等攻城部队到达城下,他们就已经试图先行登城了。
除了少数几个倒霉蛋正好撞上守军射下的火箭,跌落在地,大部分已经冲上城头。
甫一登上城头,他们手持兵刃就开始疯狂砍杀起来,城头守军顿时大乱。
攻城部队顿时压力大减,趁势冲到城下,开始快速地架设云梯,展开箭楼。
金陵司马见这第一波攻势就如此猛烈,不禁满头大汗道:“岑大人,叛军高手太多,我军难以抵挡啊。”
金陵太守立刻从袖中捧出一本厚厚的典籍,怒道:“不过些许小将,我等亲自动手。”
说着,他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对着手中书籍一指,只见其中浮现数十具三寸的铁甲骑兵,大喝一声道:“去!”
只见那些铁甲骑兵迅速变作常人大小,呐喊一声,向着冲上城墙的叛军高手冲了过去。
徐敬业看得哈哈大笑道:“岑老儿黔驴技穷。”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说道:“看我匹马攻城。”
只见他一提手中缰绳,胯下战马如同狂风一般向城墙冲去,徐敬业大吼一声:“给我碎。”
他手中长槊对着城门重重一刺,一条摇头摆尾的黑蛟顿时从他的长槊之中冲出,直奔城门而去。
“哞......轰!”
在黑蛟与城门对撞的瞬间,整个金陵城都颤了三颤,如同地震一般,城墙上的符文出现了碎裂的声音。
金陵司马见状,大惊失色道:“太守,如何是好?”
没等太守回答,徐敬业调转马头,跑回原位,再次冲了起来喝道:“给我碎!”
“哞......轰!”
徐敬业不断以一己之力冲撞金陵城门,眼看整个城楼都要倒塌,金陵太守忙喝道:“何人可斩徐贼?”
“我来!”
只见一员小将待许敬业冲到城门处,立刻从城头跳下,举刀向他斩去。
徐敬业猖狂地笑道:“黄口孺子也敢前来送死?”
说着,他手中长槊如同黑电一般插进小将咽喉,一甩长槊将他甩飞,再次对着城门冲撞起来。
金陵太守等人脸色苍白,心头绝望道:“未曾想这徐敬业竟如此厉害,我命休矣,金陵休矣。”
正在这时,只见数十道遁光从西北方向疾冲而来,人还未到,一个如同山岳般的巨鼎已经从天而降,那巨鼎神威浩荡,凝滞时空 ,瞬间就来到反复冲锋的徐敬业头顶。
他此时正要一举破城,突然觉得头顶呼啸带风,光线暗淡,抬头一望,却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却如陷泥潭,丝毫移动不得,他只来得及举起长槊,瞪圆双眼,怒喝一声道:“给我开啊......”
“砰......”
金陵城下顿时烟尘四起,天翻地覆,一个数米深的巨坑出现在两军阵前。
正在交战的双方士卒被震得东倒西歪,头昏眼花,耳中轰然之声不绝,叛军见状,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城墙。
“收!”
众人头顶响起一声沧桑的女音。
随着这道敕令,那巨鼎顿时缩小成核桃大小,被一位手持木杖的老妪收入手中,然后又快速交于头前妙龄女子手里。
此时烟尘散尽,徐敬业已经整个人趴在在巨鼎砸下的深坑里。
他胯下马匹已经成为肉糜,他自己也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大都督!”
他手下将领大惊失色,飞速将他拖回营中严阵以待,紧紧盯着救援金陵城的十数位女性修士。
她们此时却没有注意叛军将领的警惕,直接落在金陵城头。
太守已经热泪盈眶,连忙上前拱手问道:“诸位可是朝廷派来的援手?”
头前妙龄女子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见他,就满脸焦急地问道:“悬镜司林司正可曾到过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