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竟然自己去了金陵?”
武媚娘听到上官婉儿的汇报,顿时涨红了双目,将茶杯重重地摔倒她的脚下斥责道:“你为何不拦住他?本宫要你何用?”
上官婉儿委屈地快要哭出来,结结巴巴道:“婉儿知罪,林先生说他要去寻找隐世高人帮忙......”
武媚娘狠狠道:“他自小在京城厮混,哪里认识什么高人,你难道不知道?”
“就算他要出去寻找高人,你为何不让他回报于我再走,本宫看来,这就是你推卸之词。”
上官婉儿熟知她的性格,知道此时无论怎样辩解她都不会听进去,只得负气道:“既然天后如此说,婉儿自己去金陵找回先生就是。”
她这话虽然带着怨气,但却让武媚娘冷静了一些,沉吟了一下道:“你多带些内卫前去,若见到他,让他马上回来。”
说着,她拿出一道令牌继续说道:“你要多挑高手,再去内库把山河宝鼎取来随身使用。”
上官婉儿惊道:“山河宝鼎乃是镇国之宝,自大唐立国之始就从未离开过皇宫内院,若被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武媚娘摆摆手道:“我如何不知?谨慎一些就是,你不用多管。记住!一定要把他安全带回来,若是不能,你也就不要回来了。”
上官婉儿虽然知道天后和林昭的情义甚笃,却没有想到,为了让他安全返回,天后竟然连山河宝鼎拿了出来。
这件灵宝可不简单,虽是准仙级灵宝,却在某些方面比真正的仙宝还重要,是大唐的国运所在,从来没任何一任皇帝会轻易动用。
婉儿苦笑一声,心内对林昭的轻率而行抱怨不已,不仅她自己要受责罚,搞的天后都豁出命去了。
但她此时却也无话可说,只得领命道:“天后放心,若是婉儿不能带回先生,我也没有面目再见天后了。”
说完,她也不再多言,直接转身出去准备了。
武媚娘眼神迷蒙,一脸地担忧地喃喃自语道:“哎,难道是我忽视了他的感受?才让他负气......”
想到了两仪殿上,作为宰相的李义府用悬镜司的责任对林昭进行逼迫,她按照往日的习惯在这种小事上进行了妥协。
在她想来,就算任务艰险,林昭作为悬镜司主事也不用亲自出京,最多也就是耗费心力遥控指挥,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就算任务不能完成,也只是因为妖魔修为太高而已,有自己在朝,李义府的打算终究不会实现。
她却没有想到,林昭竟然会自己赶赴金陵,而且一个属下也没有带走。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李义府的面孔,恨恨地咬牙道:“李义府......”
京城里对林昭出行的反应各自不一,但大多数朝臣都是洒然失笑,认为他自不量力,竟然独自出京去对付妖魔,这是多么看不清自己的本事啊。
甚至不少自诩正直的大臣开始期待起林昭的下场来。
他们早就对林昭这种出入宫闱的幸臣看不顺眼了,啥用没有,却玷污皇室尊严。
这种讨厌却又没有办法干掉他的状态实在让人愤恨不已。
这次林昭自蹈死地,让他们喜大普奔,恰恰是他们乐意看到的结果。
林昭丝毫不知道京中情况,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只会嘲笑他们闲的弹疼,没事泛酸。
此时,刚刚斩杀包姓小将,林昭脸色平静地看着徐敬业等人道:“还有何人愿与贫道一战?”
只见徐敬业对身边一将点了点头道:“你去斩杀妖道。”
那员大将盔甲辉煌,手持金背砍山刀,一催坐骑,闪电一般向林昭冲来。
此将还在百米之外,已经挥动大刀自上而下向林昭额头劈来。
一道通天彻地的刀罡随之而起,几乎将天上云彩都搅动起来,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城上金陵太守见状,立刻紧张起来,道:“此将乃八品武者,已入极品高手之列,不知道长能不能胜他。”
他这话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身边诸将,好像要强行寻找出一点对林昭的信心。
身边的州司马苦笑道:“我金陵诸将修为最高者也才七品修为,昨日已为叛军斩杀......”
金陵太守顿时心中一凛,狠狠地瞪了司马一眼,心道:“我是安慰自己,不是让你来打击本官的。”
随后只得摇头自嘲:“希望悬镜司林主事推荐来的这位道长真有本事吧!”
林昭见敌将刀罡猛烈,策马向自己疾冲,不慌不忙地轻轻跺地,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那刀罡轰然作响,一刀劈空,斩在城前地面上。
只见尘烟四起,地面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缝,整个城池都颤了三颤,城头上的金陵太守等人站立不稳,摇晃几下。
城墙上顿时灵光流转,将摇摇欲坠的城池稳定了下来。
金陵太守手扶垛口,脸色苍白道:“如此威力,道长休矣!”
司马却指着烟尘之中的身影道:“太守勿须担心,道长无事,道长无事。”
众人连忙扒着城墙向下看去,只见林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叛将头顶。
只见他衣袖飘然,单手持戟,正笑吟吟地看着使出百米刀罡的叛将。
那叛将正在圈马回望,寻找林昭的身影,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出现在了自己头顶。
“哈哈......”金陵太守顿时拍手笑了起来“道长好神通!”
叛将见观战众人神色不对,忙抬头看去,见林昭正在头顶漂浮,心中一惊,正要提刀横斩,却见林昭手中大戟已经呼啸而来。
“啊......”
叛将只来得及惨叫一身,头颅就已飞上半空。
林昭刚刚落到地上,叛军之中再次飞奔出两匹战马,其中一人喊道:“妖道休要猖狂,我兄弟二人前来杀你!”
他不屑一笑,将大戟飞旋扔出,双马尚为近前,两颗头颅已经飞起。
林昭将大戟竖在地上,喝道:“敌将无人乎?为何只派庸碌之辈前来送死?”
徐敬业看得目瞪口呆,接着牙龇欲裂道:“我亲自战他。”
说着,就要催马上前。
他身边的黑袍老者连忙将他拉住道:“都督不必心急,看老朽将这老道人头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