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跃幽幽醒来,他下意识拽了拽胸前的避障珠,随后缓缓撑起了身子。
但他此刻浑身都透露着一股难受的感觉,他心想自己可再也不穿着铠甲睡觉了,这滋味简直就不是人能承受的了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么?
随后他双脚着地,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待好受一些后便向外走去。
可他刚走了两步,便有些懵逼的停下了脚步,望向外面。
只见不知何时自己房间的房门已然大开,而房门前还躺着一个大汉,一动不动的躺在地面上。
“这是...酒蒙子?”
林跃下意识便是这个想法,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军营,禁酒的军营,哪里会有酒蒙子?
就算有,也不会有人胆子大到喝完酒躺在自己门前!
“这是什么情况?”林跃心中疑惑不已,他下意识取出秦剑,充满警惕的走了过去。
可等他走出房门,心中更是吃惊,只见躺在地面的不止一人,在房门左右两侧的柱子处,还稀稀疏疏的躺着八个,一共九个人皆是躺在地面,或是靠在柱子上,但无一例外全都闭上了双眼,有的甚至发出“呼呼”的鼾声。
“我做梦呢?”林跃揉了揉自己的脸,对于自己到底是在军营还是在酒楼这件事充满了疑惑。
他小心翼翼的向身前躺在地面的那人走去,他半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察觉到他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林跃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惑,这些人到底在这干嘛呢?
而这时武安国也从院落外向里走来,他走到一半,望见这几人的窘态,不禁快步来到林跃面前,“主公,这是?”
“我还要问你呢,他们都是什么人?”林跃起身问道。
“这、这属下也不知道啊。”武安国闻言脸上也很是不解,他连忙上前踹了躺在地面的老八一脚,可老八却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反而他挠了挠屁股,随后翻了个身,再次响起了鼾声。
武安国见状也有些不确定的说:“主公,看他们的装束,有些像我们的人。”
“那他们不在营舍睡觉,跑到这里来睡什么?”林跃问道。
“主公,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昨夜宿卫的士卒?”武安国低声问道。
“这个要问你了,子龙不是提拔你为都尉,掌管着我的亲卫么?”林跃望着武安国,有些无奈。
武安国见状心中很是急切,他刚要蹲下将其叫醒,可这时林跃则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最近累坏了,别打了,将他们叫起来就好。”
林跃拍了拍武安国的肩膀便向外走去。
如今出征在即,今日剿异军必须将粮草与辎重问题给安排妥当,不然将会误了明日启程的时辰。
而眼前的这点小事,自己要是也管的话那自己一整天就不用干别的,他相信武安国会处理好的,而他只要结果。
而在林跃走后,武安国命人叫来负责安排宿卫的士卒,气急败坏的问道:“这就是你昨夜安排宿卫侯爷的士卒?”
那人见状也是一愣,随后连忙拱手请罪道:“都尉,都尉这其中可能有误会!”
“什么误会?”武安国沉声道。
“这...这...”那名标长犹豫片刻后说道:“都尉,能否容属下将他们都叫醒,仔细问问他们?”
武安国点点头,标长见状命麾下士卒取过几桶水,纷纷浇在他们的头上!
“哪里来的水?”
时尖端、谢泽起等人忽然醒来,下意识问道。
而时尖端则低头望着此刻正在自己怀中揉着眼睛的老五,下意识的不断后退,直到脑袋重重撞在身后的柱子上,时尖端才清醒过来。
标长见时尖端醒来,上前一步拽着时尖端的领子,将其提了起来问道:“时尖端!你们昨夜都干什么了!”
“昨夜?昨夜干什么了?”时尖端有些纳闷,可却有些头痛欲裂。
他揉着脑袋,待好了一些后才缓缓环顾四周,见众兄弟如今皆是大梦初醒、睡眼惺忪的模样吧,这才想了起来昨晚的事!
“糟了!自己怎么睡着了!”
时尖端心中大惊,而标长见状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时尖端的头上,他厉声问道:“你昨夜苦苦哀求,我这才将你们安排到宿卫侯爷的位置上!”
标长掐着时尖端的脖子,指了指依旧没有起身的众人,怒道:“你就是这么给我宿卫的?你就是这么给我好好表现的?”
时尖端见状脑袋嗡嗡作响,而这时武安国则沉声道:“行了,侯爷说他们可能也是累了,别动手了,让他们长个记性就行。”
标长闻言松了口气,但他还是狠狠踹了时尖端一脚,随后厉声道:“侯爷与都尉心善,今天算你们命好,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选了你们宿卫侯爷!”
时尖端见状连忙对着二人拱了拱手,随后拉着兄弟几人快步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标长一脸苦涩的对武安国说:“都尉大人,这昨日侯爷刚刚夸赞这个时尖端比较端正,我这才让他们宿卫侯爷,可谁曾想他们竟然如此的烂泥扶不上墙。”标长说到此处俯身拱手道:
“属下有罪!属下该死!”
武安国闻言淡淡不语,过了半晌才说道:“算了,你看着办吧。”
标长闻言只得应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