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旭莞公主自小是性格安静温柔,不喜人吵闹,和颜鸢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能放开性格说话。
想到这点,虽然看似有些古怪,颜鸢也认了,当即对冬雪道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公主喜欢安静,我们说会话!”
冬雨和冬雪都没见过这样的,冬雪犹自有些不放心道:“我们都不进去,谁伺候王妃?”
老嬷嬷道:“一应茶水瓜果都齐备下了,若是公主和王妃还有吩咐,喊一声也就能进去了!”
听此,冬雪和冬雨只好遵命守在院子外面。
老嬷嬷将颜鸢带进去后,指了指水榭中,随即也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将后院的门给锁了起来。
颜鸢想着这公主多少是有点社恐在身上的,平时云州城中闺阁女子的相聚她从来都不参加,以前有颜鸢在的时候,她还会跟在颜鸢后面,看大家玩闹,自颜鸢傻了以后,听说这位公主就再也不出门了。
不是非必要的场合,根本就不出门也不见人!
想来是听到了外面说自己已经好了的事情,所以才邀请自己来公主府聊天。
颜鸢一边想着一边往水榭当中去,待进来时,才发现水榭里面竟然有个男子。
本来在岸上,又有帷幔的遮挡,颜鸢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身影,她还当旭莞公主呢,没成想里面等着颜鸢的竟然是个男子。
而且这个男子颜鸢还认得,此人便是那日在南阳郡主的及笄礼上,向南阳抛了桃花枝的卫羽蓝。
颜鸢心中突然警铃大起,如此封闭的地方,孤男寡女,若是传出去,自己想说清楚都说不清楚了,虽然不知道卫羽蓝怎么会出现在公主府,但颜鸢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离开现场。
想到此,颜鸢当即转身就要走。
卫羽蓝上前长臂一拦道:“王妃且慢!”
颜鸢不想和他纠缠,此时离这个人越远才是越好。
然而卫羽蓝却站在了颜鸢的面前,将她的来路都给挡了一个死死的,若是想强行过去,不免要和卫羽蓝有肢体接触了。
颜鸢只能向后退了一步不悦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卫羽蓝抱拳,深深地一鞠躬道:“王妃还且留步,此地偏僻无人,不用担心会有人看到,在下知道此举唐突了王妃,但还请王妃于水榭安坐,听在下解释今日之事!”
颜鸢冷道:“此事公主知道吗?”
“知道,便是公主安排在此!”
“你既知道我身份,就不该私自来见我,你我二人私会在此,无论你说的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事,他日传出去也成了一桩说不清楚的冤案!”
卫羽蓝道:“只要王妃不要叫嚷,此事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
颜鸢冷哼:“公主不是人吗?”
卫羽蓝道:“在下要说的事情,连公主都不知道!所以还请王妃放心,也望王妃饶恕在下唐突之罪!”
颜鸢见他说话恭谨,身体一直弓着,双手抱拳就没起来过,看似卑躬屈膝,实则也将颜鸢的去路给挡了一个结实。
颜鸢心想若是在此和他纠缠,若是让人听到了,那才真的没法解释了,不如听听他要说什么,早说完也早离开。
颜鸢道:“你说的事情要很长时间吗?”
卫羽蓝道:“不需要多久,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颜鸢无奈,只好转身去了水榭,坐了下来。
见颜鸢不走了,卫羽蓝也坐在了颜鸢的对面,离颜鸢隔了很远,显然是想告诉颜鸢,他只是来说事,并未有其他的想法。
颜鸢面对如此无礼的人,面上不悦,只冷着脸道
“你要说什么,赶快说吧!”
卫羽蓝倒是不疾不徐地给颜鸢倒了一盏茶,轻轻推到了颜鸢的面前。
他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白皙,这一推倒是极有分寸的很。
颜鸢心里对他的防备少了一些。
卫羽蓝笑道:“春日正好,在下却唐突了王妃,真是该死,不过见王妃倾城之色,凤仪之姿,想着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颜鸢蹙了蹙眉,心想此人果然轻浮。
卫羽蓝见状,当即敛了悠闲笑容,正色道:“却可惜七王爷不懂得怜香惜玉,竟如此薄待王妃!连在下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颜鸢冷着脸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在这绕弯子!”
卫羽蓝嘴角浅笑,好似没料想颜鸢会如此直白,于是也不绕弯道
“听闻王爷对王妃一向不好,前两日还让王妃在寒凉春雨中站了一夜,在下听来,当真有些心惊!”
颜鸢听此一话,内心震了一震,纳罕这个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但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当日自己站在大雨中,整个王府谁没看到?那些个下人出去当做笑话出去说也是有的,本来云州城中谁家没点事传出去啊。
但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颜鸢礼貌笑了笑道:“不知是哪些下人以讹传讹,竟然如此胡说,本王妃不过是回去的时候,少打了伞,怎么就成了站了一夜?”
说完颜鸢还掩袖笑了笑,好似觉得卫羽蓝的这个话真的好笑。
卫羽蓝却面不改色道:“是真是假,王妃自然知晓,只是在下还听说,王妃想要离开王府,却奈何势单力孤,在下不才,想帮王妃一把!”
颜鸢心中犹如晴天打了一个雷,当即警惕地望了一眼卫羽蓝
若说自己被罚雨夜,这都是所有人能看到的事情,被传出去倒也能理解,但是自己想要离开王府这个事情,可只有自己身边亲近的几个侍女知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既然他如此笃信地说出这句话,可见是有了十足的证据和把握,那么自己还在这里装,就有点自取其辱了。
颜鸢短时间想不到是谁走漏了风声,又将冬雨冬雪她们过了一遍,却没想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颜鸢好似被人看到了短处,一时有些羞一时又有些恼,盯着卫羽蓝冷笑道
“且不论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我二人远无亲,近无恩,平白无故,你自送橄榄,所为何来?又有何目的?”
卫羽蓝嘴角浅笑,恭谨道:“在下知道贸然而来,就跟王妃说王府之事,有些奇怪唐突,可在下确实是真心想要帮助王妃,无论王妃信与不信。”
颜鸢没说话,打量着卫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