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城之后,胖子黄地被一个低眉顺目的中年男人接走了。
“两位恩公,我们后会有期。”黄地一脸的不舍看着两人。
“再会。”
和黄地告别之后,裴璋匆匆来到了南城的一堂口,谢云停没有随他一道。
“教主!”
“教主!”
裴璋进去之后,所有人都十分的激动。
没了裴璋这根主心骨,他们这段时间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
如今,总算是将人盼来了。
裴璋再次见到教中人,神色也是微动,他素来克制,可到底是经历了一番大的风雨,能再会也是殊为不易,不能不让人感慨激动。
“大家都坐,此次我教的劫难已经过去,未来必定一片光明。”裴璋压了压手,止住了众人的喧嚣。
“教主,您这段日子受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站起来看着裴璋身上破烂了不少的衣服,有些哽咽。
裴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何时多了许多的口子,看起来确实有些狼狈。
他是一到南城就到这里的,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倒是让教中人担心了。
“张堂主,行路中,此在所难免,我也没受什么伤,不过是衣服被树枝挂破了几处。”裴璋笑了笑,安抚张堂主。
南城的从心堂,向来对他最为忠心不二,是他能登上魔教教主之位最大的助力。
对从心堂的人,他到底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都是那天杀的玉龙山庄,早晚有一天,我要一把火将他们的庄子都烧了!”说起玉龙山庄,张堂主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本来双方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一定时间固定打一场,也就算了,可谁知道,对方竟然玩阴的,网罗罪名,联合其他所有门派,打了魔教一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这些年魔教在教主的手中凝聚力渐强,人心比较齐,这一次,就够魔教真正灭门查无此门派了。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裴璋脸上也跟着染上了笑意,直爽的人,总是能不自觉带动身边的人也跟着会心一笑。
回到自己的地盘,裴璋放松了许多,身上的松弛感是在外界时候不曾有的。
核对了此番劫难中魔教的损失和现在的状况之后,裴璋简单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关于谢云停,他只说是无意中交到的一好友。
被下药差点被那什么的事情,自然不方便和教众说了。
“如此看来,这位姑娘倒是一位女中豪杰。”
“是啊,竟然能和教主的武功不相上下,我倒是真想见一见。”
“这次教主能安全回来,还要多谢这位姑娘。”
众人都对谢云停很感兴趣,裴璋也没阻止大家对谢云停的好奇。
“等时间合适,可以让你们和她见上一见。”裴璋提到谢云停时候,脸上的愉悦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可旁观者清,众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都吃惊不小。
他们的教主,一直以来素的和和尚似得,这是开窍了?
还从没见他口中提哪个女子如何多呢。
一个少年就想开口打趣两句,被张堂主一眼瞪了回去。
教主现在不知道是好事,万一知道了,警惕了,收回了心思怎么办。
教主的终身大事可就看这一回了,可不能因为他们瞎问给黄了。
张堂主十分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别看他样子五大三粗,实际上,心却细的很,不然也不会成为一堂之主。
“教主,您快回去吧,谢姑娘应该等急了。”张堂主将裴璋送了出来。
“等急了?”裴璋想到谢云停等急了的模样,下意识觉得不可能,这人,也不知道是仙还是佛,可不像是会等急了的人。
可是,想象中对方等急了的画面,却让他不自觉有些向往。
“是啊,您都出来这么许久了。”张堂主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自家教主的神情,看到裴璋脸上的迷茫,他就知道,教主这分明是动心而不自知了。
看来,教主真要好事将近了。
张堂主心中乐开了花。
裴璋本想和张堂主解释自己和谢云停并没有张堂主想的那种关系,可又怕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了,翻身上马,直接一扬马鞭。
天渐渐下起了小雨,谢云停坐在窗前,她看着外面已经许久了,也不是在看什么,就是觉得心中的烦躁不知道该如何纾解,就看看外面吧。
裴璋走了两个多时辰了,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形影不离,乍然离开,她觉得身边好像是缺了点什么。
“云停。”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和裴璋的声音,谢云停立刻站了起来,起身后,她定了定神,才去开门。
“你回来了。”她看起来神色如常。
“嗯,回来了。”裴璋含笑点头,他突然和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油纸包。
“这是猫儿街张记的烤鸭,他们家的烤鸭很好吃,我顺路就给你带了一份。”裴璋解释。
他不会告诉谢云停,为了买这份烤鸭,他在外面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买到,也不会告诉谢云停,猫儿街和从心堂完全是在两个方向,他是特意去买的。
谢云停的视线落在裴璋手中提的油纸包上,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被烫了下,他为什么.......会想给她买东西?
她站在远处,没有去接。
裴璋有些尴尬,这是他第一次送给女子东西,当时只是想到给女子买这份他记忆中很好吃的烤鸭,完全忽略了这种行为是否合适。
此刻,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确实不太妥当。
不过买都买了.......
“咱们合作这么久,一直都没时间好好聊一聊,要不,我去和小二要些酒,再上两个菜,我们将这只烤鸭解决了?真的很好吃。”
裴璋想要把这事给折中下,可是说完后,更觉得不是很妥当。
索性,他放弃了挣扎,无奈耸了耸肩。
“要来吗?”
算了,解释那么多干嘛,他就是突然心念一动,想要和女子共饮几杯,然后聊聊天,叙叙话,如果女子不愿意,就算了。
“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他说完,立马又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