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我走......”了。
未出口的了字卡在了喉咙间,有如实质一般,让裴璋忽然被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小二!来壶好酒!”裴璋意识到谢云停说了什么后大喜,忙不迭和小二要酒,生怕晚一点时间谢云停就会反悔一般。
“再上几个好菜!”他再次高声吩咐。
吩咐完,他转过脸看谢云停,脸上有些烧。
“云停,你看,我们在哪里喝合适?”自从第一次叫谢云停云停没被阻止后,裴璋就一直沿用着这个比较亲密的称呼,只要谢云停一天不说,他就一直装傻,假装不知道自己这样称呼有些过于亲密。
这点小心机,谢云停如何能看不出,可她放任了裴璋这点笨拙的小心机。
她还想再看看。
“就我屋里吧。”
“就你屋.......”裴璋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谢云停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裴璋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他干嘛要乱说话啊,云停都愿意和他一起喝酒了,万一被他的话影响,又不和他喝了怎么办。
“没有,那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裴璋几乎是怀着一种迫不及待地心情期待地问。
“进来吧。”谢云停让开了身,放裴璋进来。
作为一个现代人,和工作伙伴聚个餐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喝酒,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喝过她。
她的酒量,不夸张的说,喝酒和喝水对她而言没什么不同。
裴璋进来谢云停的客房之后,眼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两人定下客房的时候,他其实是来过的,那时候,他是帮谢云停拿东西进来过。
可是当时进来的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两个独处一室的紧凑逼仄,让他大脑有些发晕。
是房间太小了吗?
不,天字号的客房,怎么会窄小,只是空气变得粘稠而充满压迫。
这份压迫,在小二送上好酒好菜离开时候顺手带住了门后达到了顶峰。
“随意坐吧,你有些过于拘谨了。”女子淡淡笑了笑,直白戳穿了他的拘谨。
“我、我进来,会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又是一句废话,可此刻天色微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你觉得,我会在意?”谢云停挑眉,一边倒满一杯酒放置在裴璋的面前。
“你、你毕竟是女子。”说完,裴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脑海中不自觉想到了那日,女子大胆而强硬地将他掳走下药的事情。
他知道,女子是合欢宗的人,对名声什么的,确实不会怎么在意,不然也不会做出那样在普通大众看来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他、他还是有些在意的。
但是他的在意,只是单纯不想听到别人说女子的不好。
哪怕女子的行为在大众看来,是惊世骇俗不可理解的,甚至是被唾弃的。
在他.......在他心中,女子,很特别。
这样特别的女子,不应该用世俗的评判标准去评判她。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谢云停笑着摇了摇头,举杯。
裴璋连忙也跟着举杯和她的酒杯微微一碰。
干杯后,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谢云停看着他喝下,才慢条斯理将酒杯端在嘴边,啜饮。
她的目光始终在裴璋的身上,他喝了酒,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是酒喝太急,还是因为他本身......酒量就不怎么好。
敛眸,杯中酒尽。
她再次倒酒,为自己,为裴璋。
“干杯,裴....教主。”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说出,多了一丝戏弄的味道。
裴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他感觉对方的视线好像在烧灼着他,他的脑袋因为刚才那杯酒有些发晕。
他忽然想起,这家客栈最好的酒,是一种特殊的烈酒,不但烈,而且.......
想来,是店小二看他们二人孤男寡女,以为.......所以贴心地给他送来助兴。
裴璋慌张地站了起来,“云停,这酒、要不改日喝?”
他怕自己到时候失控,据说,这酒一杯就起效,他喝的又这般急。
第二杯酒,他怎么也喝不下去了,他将杯放下,好似在放下一件急于摆脱的东西一样。
“裴教主,喝不下了吗?那真有些可惜,这酒不错。”谢云停晃了晃杯中的酒,然后一饮而尽。
这家的酒,确实不错,味道热烈,是她喜欢的风格。
裴璋看她喝了那么多,一脸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谢云停,这酒,还有别的功效。
“我尝尝裴教主带来的烤鸭,能让裴璋特意带回来,定然味道不俗。”谢云停解开油纸包,烤鸭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好像裴璋是否在此,对她都没什么影响。
闲适自在的模样,让裴璋移不开眼。
看着桌上正中央自己带回来的烤鸭,再看着自己还满着的酒杯。
裴璋心一横,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这酒,女子喝了都没什么事情,他一个大男人,难道喝酒上,还不如吗?
“我是怕这酒过于烈,云停你喝不惯,既然云停觉得好,那我们继续。”裴璋也跟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喉咙间火辣辣的,第二杯酒,比之第一杯酒的感觉还要辣嗓子。
裴璋都不知道对面浅笑的女子到底是如何能面不改色将如此烈的酒一饮而尽的。
“第三杯了,裴教主,你还要吗?”
这一次,谢云停只为自己满上。
她一眼就看出来,裴璋这是到极限了。
“要!再来!”
酒激豪情,裴璋想也不想就回道。
谢云停只是一个女子,喝了两杯都什么事情没有,他一个大男人,难道两杯酒就不喝了吗?
“好。”
谢云停为他倒上了第三杯,暗含深意的目光一直在裴璋的身上,这副没什么酒量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样子,倒是很像,很像。
“云停,你为什么一直在看着我?我好看吗?”
三杯下肚,裴璋醉眼迷蒙,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清丽的女子,说出了往日完全不会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