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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水问了那句话后,竹清风的面色森冷得便像是死过一回。

银青苏瞧瞧竹清风,再瞧瞧苏流水。唇角淡淡一掀。

容儿见她这般表情,赶紧上前一步,笑道,“夫人,您的药煎好了,不如我扶您上去喝药?”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笑道,“夫人得的什么病?”

银青苏听着这番话,面色微冷。她没开口,倒是那容儿说话了。她道,“夫人最近受了些风寒。不过因为日夜赶路,这便拖得严重了些。”

苏流水嘴上没说什么,人却已经站直了身子。她退下几步,笑道,“既是小病,便要赶紧治疗。病向浅中医。”

银青苏嘴角扬了个疏离的笑。她起身对她二人道了别,慢吞吞的朝二楼而去。

苏流水见她一走,又见竹清风依然哭得伤心欲绝。便也觉着有些头晕。她哑道,“仙儿,咱们出去走走。”

仙儿应了声,这便与她一道出了客栈。这儿离开帝都最多两天的路程。可她却在这儿耽搁了。此去朝堂,也不知是否一切安然顺心。

落阳城里车水马龙,苏流水抬眸瞧向一轮艳阳。唇角淡淡的弯了抹笑。仙儿回眸瞧向她。只见她如同仙子凌波。一身白衣安然若素。

“我道是哪家的小娘子这般美丽,原来竟是苏小姐。”轻挑的男声在她身后微扬。苏流水身子一怔,回眸却见花千树跟六王温于意笑意盈盈的立在身后。

花千树依旧着了一身淡蓝衣袍,桃花眸,轻挑笑。风流翩翩,花开千树六王则着了一袭白色锦袍。眉目清俊,唇淡如菊。他便这么一站,便让身后的街道都变成了他的陪衬。此时,他的眸光灼灼如炬,盯在苏流水的脸上。

“好久不见。苏小姐。”他淡淡的开口。

确是很久不见。自打不毛城之后,他二人便没再见过面。如今见着,恍若隔世。

仙儿嘴里一哼,道,“什么苏小姐,应该叫温夫人才对。六王好不知礼这话说出来,便把个温于意面色涨得通红。花千树则面色大变。”

苏流水瞧了眼仙儿,道,“六王不过一时口误。对了,王爷跟花大官人怎会在此?”

花千树见她提起他,心中又是喜又愁。他哑道,“千树以为对小姐发下战贴,小姐定会应战。哪儿想到,小姐竟然不战而走。千树与孤城投下的诺大金钱也未得回报。心中无趣,这便回了青阳。”

温于意咳嗽两声,道,“本王受了父皇密诏返回帝都。没想到却遇见了你。”

苏流水淡淡的瞧了眼花千树,笑道,“当日之事,事出突然。若非这事,我与花大官人那一战,必定能分出胜负。可为商者不能掌握不安定的因素,失了钱财也是活该。”

花千树听她这么一说,以为她是在说他。面色便更显苍白起来。

温于意见势不妙,便拉了他们去城边小湖吃茶。那儿有条小小画舫。一行四人便这么进了画舫。

她与他二人对面而座。仙儿则立在一旁。

画舫主子端上几盘点心,一壶好茶。便应了温于意的要求退下了画舫。温于意给苏流水倒了杯茶,笑道,“听起来你们二人在苍穹似乎有些不愉快。怎么了?”

苏流水没有喝茶,便只报以淡淡轻笑。“不过是些误会而已。哪儿知道花大官人就作了真。”

花千树为了她那日的事儿忧苦烦闷了许久,哪儿知道她竟就这么淡淡一句,四两拔千斤,便让他心头郁闷之气一解而消。

“那日之事,千树几时做真了?千树把那绿酒的酒价做高,不过是想,那绿酒坊怎么也是我妾室之物。她得回酒坊,那酒价自然越高越好。而且小姐手里也有一批绿酒,若是小姐把酒拿出来卖了,也定必能大赚一笔。小姐,您说是么?”花千树一瞬不瞬的锁着苏流水的眼。

苏流水唇角一勾,笑道,“大官人有所不知,流水要酒坊降价却也是有个因由在的。那绿酒坊柳如画的女儿绿裳姑娘,是苍穹第一美人。可那第一美人却甚是无状,非要让行云纳了她为妾。我这才有了要打压她的念头。大官人您说,您是不是坏了我的好事?”

温于意眉毛一皱,两道眼光便朝着苏流水扫来。她说的事儿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怎么她跟五哥不是假夫妻么?这话他聪明的没有说。

可花千树却不一样。他冷笑着道,“原来竟是有这么一个因由。那千树倒却真是该死了!不过,小姐跟温大官人两人关系并非如同表面瞧见的那般。小姐面上做着假戏,又何必真心吃醋呢?”

他一说完,六王的面色就变了。千树怎么这般无状!

纵是他们瞧见了圣旨,也断断不能说出来。因为那日与圣旨一道亮相的,是苏流水的贴身衣物!苏流水面上不说,可心里定必会将他视作下作之人苏流水面色生寒,嘴里却只道,“我对我家行云从无假戏。吃醋必然吃得真真的。流水劝花大官人,说话还是避着些人的好。”

花千树还想说话,六王却伸出脚尖去踢他。他被他一踢,心里自然明白不该再往下说。便只愤愤难平的瞧着苏流水。

苏流水则挑起眉尖,两道眸光刀样斜来。花千树被她一瞪,心中一怔。心里的气又腾的一下升起来。他淡笑道,“既然你二人不是假戏,那你为何竟要一人留在此处?”

仙儿见他这般不依不饶,整个人便要跳起来。苏流水怕她要把话说出来,便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她回眸笑道,“流水身子不适,行云体量流水,便让我留下来休养。”

花千树见她一口一个行云,心中生恼。嘴里却又笑道,“哦?千树听说此次太子能拿下苍穹,全都因为竹如风相助。这般功臣,想必皇上定是不能亏待了。若是他有心成全,那么,你的行云就要娶了他的女儿竹清风。”

仙儿被他这么一说,怒声道,“你派人跟踪咱们!”

事到如今,花千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负手笑道,“是!我的探子遍布天下!想要一个女人的行踪还不容易么?”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愤。她不看他,只把眼光扫向温于意。“六王的探子呢?”

温于意没有动,眼角却隐了抹淡淡的笑。“谁的身边儿都有探子。”

苏流水闻言,便伸出手来交给仙儿。“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花千树见她面色不好,便又道,“画舫上头有软榻。你先去躺一躺。过会子咱们把你送回去。”他说罢,便不由分说,要把她二人领去后头软榻。

苏流水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便只淡淡的道,“还是回去休息罢了。”说话间,她二人便到了船边。却见那船竟已驰出老远。她攸的转身,声音也冷了三分。“花千树,你想做什么?”

仙儿瞧了也不由的大怒。她跺脚道,“这人必是不怀好意。小姐,咱们走!”

花千树负手而立。眼里现着一丝古怪笑意。“若我不怀好意,小姐岂能这般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早就在千树的身下躺平,对千树辗转承欢了。”

苏流水听到这儿,心中一冷。“我敬花大官人风流却不下流,今儿个瞧起来,却有些过了。”

六王站在舱门口,淡淡一笑,道,“小姐莫怕。千树不过是跟小姐开个玩笑。并无恶意。”

苏流水瞧着越来越远的湖岸,唇角一扬。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花大官人,六王。把我放下船。”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唇角噙着丝笑。那抹笑意有些森冷,有些决绝。竟让花千树心里对她有了丝惧意。

“千树不会对小姐如何。小姐大可放心。千树不过是想请小姐吃杯酒。说说话。这样小姐也不肯么?”花千树的声音里头透着一丝绝望。苏流水挑高眉毛,道,“若是花大官人的相请有这般的协迫味儿,那这酒我却不吃了。请大官人把我送回去。”

花千树面色一寒,他往后退了三大步,“小姐既然要这般相迫,那千树也只有说声对不住了。六王,这儿风景甚好,咱们回去吃酒。”他一边说,一边去拉六王。

苏流水见他这般,眼睛便扫向六王。“王爷也要这般么?”

温于意见她面罩寒霜,便拔开花千树,走到站到她的面前。道,“小姐何必动怒,我跟千树的为人你一向都清楚。又何必为着这三言两语便不快欲走?”

仙儿冷哼道,“六王的品性倒却能信,可这花大官人。谁不知道他花开千树。是个绝顶的花花大官人。”

花千树听了仙儿这话,面色一白。他往后退了三大步,突然仰天长笑。“我花千树从来不过是风流而已,还没小姐想得那么不堪!我若想要小姐,只消在小姐的茶里头下些药。到时还怕小姐不受千树摆布?又何必在这儿苦苦相请!”

苏流水听他这么说,却只抿唇不语。

花千树见她那般,心头一怒,又道,“小姐既然不信,那千树唯有以死明志。”他说罢,便毫无预警的朝着湖心扑通一声跳下。

苏流水本就站在船边,被他那么一跳,身上便沾着了冰冷的湖水。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跳湖,心中一怔,只见深蓝的湖水间,花千树整个人便这么直直的沉了下去。

她往后退了两步,还未开口,仙儿便跳下去救他。花千树正环胸坐于湖底,心里气得要命。此时湖面上跳下个女子来。他直觉认为是苏流水。

他朝着她游过去,在她未找到他前,他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唇便这么压上她的!他的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各处游移。自然而然的掀起她的裙摆乱摸一气。

仙儿被他一摸,心中有气,一掌将他霹昏,这才拖着他上来。苏流水跟六王一见他们破水而出,便赶紧去拉人。

此时花千树已然昏迷。可却不是淹昏的,而是被仙儿霹昏的。仙儿见他依然昏着,便上来踢了他两脚。

“你个死淫贼。”她咬牙怒斥。

苏流水见仙儿这般模样,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她少不得蹙眉,冷冷的哼了句,“救他做什么?他会跳湖,就一定会上来。”

温于意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咳嗽一声,眼里却掩不住笑意。“罢了,如今千树总是昏迷不醒。小姐便不要取笑了。”

他说罢,便要去扶花千树,哪料到花千树身子甚重,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仙儿见他那样,便气呼呼的过去帮他。

他二人一人一边扶着花千树进船舱,把他安置在软榻上。温于意见苏流水并未跟进来,便又踱出来瞧她。

仙儿帮他解着衣物,哪料到花千树竟然突然伸出手,将她拉到怀中,反身相压,唇便这么压了下来。仙儿气怒难平,挣扎不休。

可他却捂着她的唇,手也不住在她周身游移。他拉上被子将两人蒙住,便要去解她的裙子。仙儿双腿乱踢,面红耳赤,眼睛里头已经落下了泪。

花千树可不管她,只一味的轻薄。仙儿张嘴咬他一口,脚下绣鞋一踢,那绣鞋头上便刷的出了一把刀子。

她抬脚便朝着花千树的后腰撞来。花千树听到利刃破风之声,便猛的自她身上一跃而起。仙儿得了空,才怒声斥道,“好你个花开千树,老娘杀了你!”

她发丝散乱,衣服也被撕破了些许。可她无心顾及,随手拿了把椅子便朝着花千树追杀过来。

花千树以为她是苏流水,这么一喝一追之下,整个人倒却真是清醒了。他本以为自个儿占着了个大便宜,哪儿知道那便宜竟占错了人。还碰到个悍妇。

他边跑边跳,在小小的画舫上四处奔走。

此时苏流水正袖手与六王一道赏景。

“小姐,其实今儿个小王邀你前来是有事儿相商。”六王的声音轻若泉水。

“六王有话但说无妨。”苏流水直言道。

“那日小姐冒死相救,于意铭感五内。于意曾经说过,不管将来如何,都会还了小姐的恩情。所以苏流水,回帝都后,嫁给小王罢。小王必会以王妃之礼相待。”他说到这儿,苍白的脸色有些苍白。

苏流水秀眉一皱,道,“王爷说的哪里话!那次事出紧急,流水才会挺身相救。可流水怎么救的王爷,却是不足为外人道。所以,这事儿咱们还是忘了的好。”

温于意缓缓的摇头,笑道,“那般的肌肤相贴,又怎能忘怀?于意毁了小姐清白,自然该给小姐一个交待。而且,小姐确系于意心中之人。”

苏流水听到这儿,嘴角微微下垂。她淡笑道,“王爷不必多想,那夜流水那般对王爷,便与对待一棵树,一块石,一朵花相同。试问,一棵树又怎会毁我清白?真正毁我清白的人,已经对我负责了。王爷大可不必操那份心。”

温于意敛下唇角的笑意。道,“哦?是么?可五哥给不了你正妃之位。我可以!他现在不立正妃,不代表将来就一直不立。小姐当日在御花园拒婚时,曾对于意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么,于意敢问小姐,小姐的立场变了么?”

苏流水依旧勾唇一笑,道,“我的立场没变。可我的心境却变了。六王,若温行云真有负我的一天,我便会与他割袍断义。自此之后生死茫茫再不相见。”

温于意听她这么说,清眸之中竟现出一抹冷意。“皇族子弟,婚事全不由自己作主。”

“那又如何?便只痛痛快快的爱一场罢!”苏流水一挥手,负手冷笑。“而且,行云的婚事不由自个儿作主,六爷的就能自个儿作主了?不一样都是皇族子弟么?”

温于意听她这么一说,面色便一寸一寸的苍白下去。

“六爷最好打消这些个要不得的念头,流水与六爷不可能再有交集。流水曾嫁过二王,又嫁过行云,就是我与他绝了义,怎么着也不会再与六王有所牵扯。”她说罢,便淡淡一笑,抬步要走。

温于意见她要走,心中一急,便又道,“纵是他心中另有所爱,你也会守着他么?”

苏流水顿足,“六王怎知他心中所爱不是流水?”

话才到这儿,花千树便大叫着自舱房一跃而出。仙儿手里的椅子朝着他猛的飞出去。花千树是习武之人,自然一避就过。可苏流水却没能避得过。那椅子便这么砸上了苏流水的额头。她面色一白,扑通一声掉落湖中。

一见她落水,他几人全都呆住了。花千树与仙儿赶紧跳下湖去救人,温于意正想跳,却见湖面上竟泛起一股血水!

他一见血水,心头一寒。便朝着湖中一跃而下。

怎么她竟会受了伤?怎么她竟会掉落湖中!他明明是好意。明明想要跟她把那天的事儿说开!她怎么就落水了!

湖水冰冷,眼前却一片漆黑。他到处都找不着苏流水,心里就想,也许她已经被千树跟那婢子救起了。这便破水而出。

水面上,仙儿正在死命的打着花千树。“你把小姐还来!你这个坏人!你把我小姐还回来!我跟你拼了!”

花千树此时又惊又恼,哪里还顾得及仙儿。他推开她,朝着湖底扎猛子进去寻人。可苏流水,便像是突然化做一汪清泉,消失在了湖心。任他们怎么寻也寻不见。

九月十五日,帝都

温行云翻桌而起,怒道,“怎会消失了?几天前她不是还好好的么?还有,仙儿呢?仙儿去了哪里!怎么见不着她的人!”

女子见他身子发颤,低头应道,“对不起,爷。咱们到处找仙儿,可是她,也找不见。”

温行云攸的起身,朝着门外而去。

熹儿突然跪倒在地,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爷!请您三思!今儿个万岁爷要召爷见面,商量恢复您身份的事儿。您若此时出了帝都,万岁爷心里一怒,爷这么久的谋划便不成了!那儿我会派出所有人手出去寻!求爷以大局为重!”

他眸中隐着森冷怒气,“熹儿,放手。”他的声音如同腊月寒冰,彻骨冰冷。

可熹儿却怎么也不肯放。她又道,“爷,您的势力越大,找起夫人来就越是容易。”

他面无表情,便只抬起一脚,将熹儿踢翻在地。“爷的事儿,还轮不着你来说!”他说罢,便打开门要走。

可门才开,便见着门外黑压压的跪了一群人。他们一致的低头,齐声道,“请爷三思!”

他的眸狠狠的剜向熹儿,掌心风起,他朝着她拍出一掌。“多嘴的东西!滚!爷再也不要见着你!”

“爷!如今局势不稳,您还是先见皇上罢!咱们谋划了这么久,眼看着就快成了,怎能在此时败北?爷!皇上的性子您比谁都清楚。此次他为着见爷,把银星女王都推了的!若您不去见他,他必定大怒。只怕到时,您就是找回了夫人,他也会找个由头杀了她!”

“爷,您不为大家着想,也该为夫人着想一二!那儿有六王跟萧庭在,定必能寻着夫人的!爷!”

温行云面色铁青,可他的身子到底是停住了。他眨了眨眼,眼眶又红了一圈。“立刻准备朝服,爷要上殿请旨。”

是!天下之人,权大莫过于皇帝。与其这般寻着,倒不若请了旨,大范围的搜寻!

熹儿听他这么说,赶紧进屋取了他的朝服出来。他接过朝服,猛的披衣上身。朝着马厩飞走几步,解了马缰,这才翻身而上。

马儿扬起四蹄,朝着门口发足狂奔口守门的两个小厮见他过来,赶紧一人一边将红漆大门拉至最开。温行云飞扬一鞭,马儿便跃过门槛,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眼见久不上朝的太子行云竟然着了一身簇新朝服现于金殿。众大臣皆是议论纷纷。

皇帝见着他,唇角淡淡一勾。道,“回来了?”

温行云跪倒在地,道,“是!皇上!此次儿子非但拿下了苍穹,更把竹如风带了回朝。”

皇帝听他这么一说,便咳嗽两声,笑道,“这事儿朕也听说了!办得不丑。温行云听旨。”

温行云低头道,“儿子在。”

“此次你灭苍穹有功,朕便恢复你皇族身份。不过太子之位却还要你争一争的。你便以五王的身份重入朝堂。”

温行云谢了赏。却依旧跪地不起。

皇帝见他这般,眉毛一皱,道,“怎么还不起?是不是嫌朕的赏赐太薄了?”

温行云缓缓摇头,正想开口,那竹如风便上前几步跪倒在地,道,“皇上!既然老臣助了青阳,那皇上是不是也该给老臣赏赐?”

温行云一听这话,便已经知道他的想法。遂抢先一步打断竹如风的话。道,“父皇,儿子还有一件礼物要呈给父皇。”

竹如风见他这个时候打断他。心里知道定必不会是什么好事。遂又抢先道,“五皇子是想要告诉皇上,您要与我女儿竹清风成婚的喜讯么?”

皇帝见他二人这般模样,眉毛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挑。接话道,“怎么,这里边竟还有这样的事儿么?”

温行云肃然道,“父皇,这些都是竹老将军的揣测而已。儿子并未答应。”

“什么揣测!你明明说过,若能助你拿下苍穹,必当娶我女儿竹清风!”竹如风就是要他百口莫辩。

皇帝听他这么一说,眸子敛了敛,唇角一勾,道,“真有此事,朕便会替你作主。”

竹如风一听皇帝这话,心中一喜,赶紧接话道,“确有其事!若非五皇子这番言语,老夫又怎会答应他出卖自个儿的苍穹国?”

皇帝轻抚着自个儿的发丝,淡声道,“这话倒确是颇有道理。行云,你应了下么?”

温行云赶紧磕了两个响头,道,“父皇明察。行云的婚事该由父皇来决定,行云又怎会在青阳以外立妃?”

“温行云!你敢不认这事儿?青阳的皇帝!你们青阳国大,我们苍穹国小。可你这般对待有功之臣,传了出去不怕人笑话么?”竹如风在金殿上叫嚣着,只差没有跳上去指住温微寒的鼻子。

皇帝的面色终于变了变,他道,“不管是国小国大,欺君之罪都是要杀头的。你们二人一个说有过婚约,一个说没有。你让朕相信谁?”

竹如风面色一变,他赶紧道,“皇上明察,竹如风不是笨人,我在苍穹国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不是为着替女儿寻个如意郎君,怎么也不会背着这个叛国的罪名过一生!”

皇帝听他这么一说,便道,“那那个犯了欺君大罪的人就是朕的儿子。既是为着女儿谋个锦绣前程,你又怎会谋害朕的儿子?这倒是奇怪。”

竹如风听到这儿,面色便又一冷。他道,“老臣的女儿貌若天仙,允文允武。皇上若是杀了五皇子,可却怎么也该给我重寻个皇子成婚才成。”

皇帝突然一拍龙案,“大胆竹如风!你不过区区一介降臣,竟也敢在金殿之上讨赏!朕的儿子朕自己知道!你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上他的头,你是想绝了朕的血脉哪!你拿下苍穹那点微末小地,就敢来绝我青阳五皇子?朕把你的肉一刀刀割下来也不能解了朕的心头之恨!来人!把竹如风拉出去凌迟处死!”

竹如风没料到皇帝会这样,他赶紧道,“皇上,您怎能这样对待降臣?您这样,不怕寒了臣子们的心么?”

皇帝冷笑,“寒了他们的心?朕真重用你才叫寒了他们的心!你这样为了一己之私便出卖自个儿国家的人,朕留着你,哪天你心里不痛快了,你又出卖青阳!还不拖下去?”

竹如风见他这般,冷笑着拔剑,那剑尖便这么朝着老皇帝急急射出。温行云离他最近,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袖中的寒光。此时见他这般,便立刻挺身相护。

长剑没入温行云的体内,鲜血在殿上一绽成海。殿上朝臣立刻乱作一团。几名武将挺身而出,将竹如风团团围住。

皇帝见温行云嘴角流血,便冲着他大声喝道。“还不快走?”

温行云唇角一扬,冲着皇帝淡淡的说了句,“父皇,这般小人,儿子岂能容他!”他说罢,便一寸一寸的将剑拔出,朝着正在苦战的竹如风一剑飞过。

竹如风被他的剑一刺,眼珠暴睁,便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乱事一平,便有侍卫把竹如风的尸体拖着离去。这么一拖,未经凝固的鲜血便被拖了一路。

太监们赶紧拿了布过来把血渍抹尽。不过短短一刻钟而已,竹如风的痕迹便被人抹得一干二净。

朝臣们显然早就熟悉了血溅金殿的事儿,都只垂着头,不发一言的立在自个儿的位置上。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皇帝整整衣袍,对犹在流血的温行云道,“这番你救驾立下大功,告诉朕,你有什么想要的。”

朝臣们心中大震。皇帝这么说,便是有意要将太子之位归还给温行云的意思了。此时问他赏什么,他只要开口求,便定能成事!

这太子之位一定,那么天下也就大定了!

殿上立刻有人出列跪道,“禀皇上,五皇子此番舍命救父,孝感动天。请皇上封五皇子为太子。”

“皇上,五王德行兼备,确是太子之材!”

温行云见着势头这般,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正待开口,却听皇帝懒懒的说了句。“嗯,就依众卿所言。温行云立下大功在前,舍命救父在后,复其太子位。”

他这么一说,温行云便有苦说不出。他苍白着脸儿,身子一歪,便这么倒在了金殿之上。

原先他想说的是,父皇,我要立流水为妃。可如今,机会稍纵即逝,想要再抓到,却是难上加难。

承德殿内,温行云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皇帝侧坐在他身边。

简明见他竟让他睡了龙榻,嘴唇一动,道,“皇上,太子爷这样躺在这儿,不妥罢!”

皇帝眉毛一扬,冷笑。“有什么不妥的!这是历代皇帝的寝宫。他既已占了太子之位,这儿迟早都是他的!”

简明低头应了声,一会子后又道,“那竹如风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金殿上头行刺皇上。奴才想想真的后怕。若是当时太子爷救驾稍迟,岂不是要祸害了皇上的性命?”

皇帝听到这儿,唇角反倒隐了个笑出来。“简明,你还太嫩了些。这人是太子安排来见朕的。他现在行刺朕,太子自然是要救驾的!”

简明心里灵犀一点,他瞠大眸子道,“皇上是说,这人要行刺皇上,殿下逃不了干系?”

皇帝清冷一笑。道,“若是为着回来领功,他大可先来见过朕,跟朕把事儿商量了才把竹如风放进来。可他却偏偏没有。他在家休整了两天,才与他一道进宫。”

“一进宫,竹如风便来行刺朕。这么一行刺,他再舍身救朕,他便在众臣面前立了一功。这样,朕便明正言顺的应他一个要求。他的性子我最是了解。可没想到,出去一回,他的机心就更深了。”

简明不明所以道,“可那竹如风毕竟不是太子的人,他又怎甘心被太子利用?”

皇帝摇头。“越不是自己人,便越能利用。行云定是摸准了朕的性子,也摸准了竹如风的性子。他知竹如风对他跟竹如风的女儿事儿志在必得,大约在他的跟前说了些话。不然,那竹如风怎能被他激得在那时候行刺朕?不是自寻死路么?”

简明听到这儿,更不懂了。“皇上既知是太子爷策划的此事,为何还要应了朝臣们的要求?太子爷这么做是大不孝啊!”

皇帝负手起身,淡淡而笑。“今儿个朕若是阻止得晚些,他倒真要说出大不孝的话来了。他能利用竹如风给自己立一功,顺势得了太子之位,你道他们有几人能有这种手段?大不孝?朕的青阳交到这样的人手里,才能威摄四方!”

简明不说话,便只低头应是。

“对了,苏流水去了哪里?怎么没听人提起过她?”皇帝坐到文案前,淡淡的问了句。

简明低头回道,“皇上,温二夫人前几日落水失踪了。”说到这儿,他便想起苏流水对他的恩情来。眼睛竟也就这么红了。

皇帝拍了拍袖上的灰尘,道,“传朕的旨意。诏告天下。太子爷二夫人苏流水殁。”

简明瞠大眸子,哑道,“可是皇上,她不过是失踪而已!如今六王还在找她!”

皇帝抬手打断她。“你见过一个人能在水中呆几天还活着么?寻她做什么?徒惹太子爷伤心么?就照这么传!还有!让六王即刻回帝都。”

简明应了声,赶紧退了下去。

他一退,皇帝便埋首公文。

温行云眼角的泪,便这么缓缓落下。

苏流水,爷会在帝都等你。

他以为他跟她不过是寻常离别,很快就会再见。可原来不是!有一种离别,一生只有一次。便是死别!

一夜之间,苏流水的死讯跟太子行云重得太子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青阳。

六王于意被皇帝火速召回宫。他面容苍白,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见着皇帝跟温行云,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温行云自榻上起身,双手揪着他的衣领,沙哑怒道,“说!苏流水在哪儿?为什么人她出事时,你正好就在那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温于意缓缓的,艰难的摇头。“她在我面前落水的!我们很多人都下去救她。可她就是不知去了哪儿!她就像是化作一汪清泉消失了。再也找不见了。”

温行云猛的将他推倒,抚着自个儿裂开的伤口道,“那仙儿呢?仙儿去了哪儿?”

“她找不着她,便一直不肯离水。直到第二日,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千树把她拉上了岸。哪儿知道,一个转身她便投了湖。就,再也没有找着她。”

温行云鼻子一酸,眼睛到底是红了。“我问你,她怎么会去了湖边!”

“是我跟千树拉她去游湖的。她起身赏景,哪儿知道竟就这么落了水。”他的声音苍白而无力。这几天,他几乎死过一回。他一再的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为何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会这么在他们的面前没了!

皇帝见他二人这般,面色一寒。道,“死就死了,你们为她出的丑还少么?行云,你别以为朕不知道,那日在金殿之上,你要对朕求的事儿并非什么太子之位。而是为苏流水讨封!是么?”

温行云面色苍白,许久都不发一语。

“想想真是寒心。区区一个女子就让你们这般无状!情爱这些事儿,并不长久。你们心里装的应该是天下!应该是朕身下这把龙椅!”皇帝怒斥。

“你既身为太子,身边总不该没个太子妃。成了!那竹如风死也要把他女儿塞给你,你就娶了她罢!”皇帝指着温行云道。

温行云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急道,“请父皇收回成命!父皇说我没出息也好,什么都好!可行云不想负了她。这一辈子也不会负她!”

“那你就能负我,负了这青阳的江山么?”皇帝猛的翻桌。“你跟苏流水在一起久了,也生出这等反心了是么?”

温行云一磕到底,道,“求父皇成全行云,一生只不负她一人!”

皇帝见他这般,一把将他的衣领提起,斥道,“一生只不负她一人!温行云,如果这事儿要用你的太子之位去换,你愿意么?”顿了顿,他又道,“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死去,你还要守着这个承诺么?想清楚再回答朕!”

温行云没有说话,却只一磕到底。他应道,“是!儿子愿意。一日没寻着她的尸体,就不能断定她死了!若是儿子身边此时有了别人,那她还怎么回来儿子身边?所以,儿子要一直把身边的位置空着,等她回来!至于您的皇位,您不给儿子,儿子也有办法去您手里抢,去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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