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再度陷入僵持,紫苏和梁秋二人听到镇南王三个字后冷静了下来,但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吴天,毕竟他们的好儿子至今还下落不明,而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推测,吴天的确有最大的嫌疑。
就在这僵持之际,天空中传来一声叹息,钱欢搀扶着钱星瑶的爷爷再次出现,而那叹息就是出自钱星瑶爷爷之口。
“钱天舒?他来干什么?”
梁秋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上却是已经拱手说:“钱老!您怎么来了?”
“呵呵,我来帮你们解决麻烦”
“对啊,钱老先生是第一道衍师,劳烦钱老推算一下我儿此刻身在何处?”
“是啊,钱老您……”
“我父亲年事已高,不能再做关于他人因果的推演了。”
钱欢直接拒绝了紫、梁二人的提议。
“我来,为你三人指条明路,太子殿下近日招揽了一位南海鲛人。南海鲛人最是擅长读心类的魂魄之法,你二人只需将那鲛人请来对吴天问话即可。这样一来你二人也不用违反大吴律,吴天也不用到衙门走一遭,如何?”
“钱老高见!我这就去找太子殿下请这鲛人前来!紫玉兄,你在此看好此贼!”
梁秋坐上马车朝皇宫赶去。
“吴天,你同意吗?”
吴天看着钱天舒的眼睛,心中有些忐忑,毕竟那二人此刻就在他这里,但想来钱天舒不会害自己,吴天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梁秋就把鲛人带到,这是一位耳朵和背上还长着鱼鳍的女鲛人,浑身长着青色鱼鳞般的皮肤。
“就是他,对他问话即可。”
“好。”
只见鲛人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然后对着吴天隔空拍了一掌,吴天顿感天旋地转,迷迷糊糊中吴天感知到有一股陌生的意识侵入了自己的魂魄试图控制自己的魂魄,吴天本想催动魂魄之力反抗,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反抗,这鲛人岂不是会知晓自己魂魄之力的秘密,不如将计就计,放她进来。
吴天放任鲛人的魂魄之法侵入自己的魂魄中,但又在三魂七魄中保留了一丝清明,即使是鲛人也没能察觉。
“可以问了,你们要问什么?自己问吧。”
紫玉迫不及待问:“你昨天是否去了留香酒楼?”
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让吴天忍不住想要开口说真话,好在吴天魂魄之力强大保留了一丝清明。吴天装作一副丢了魂的模样说:“去了”
紫玉又追问了一句:“去留香酒楼做了什么?”
“逛了一圈”
“哎呀,紫玉兄!你这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重点!我儿梁宽是不是被你抓走了?”
“不是”
“那我儿紫泷呢?你是不是把他给藏了起来?”
“没有”
“那你有没有伤害我……”
两人还想再问,鲛人却满脸痛苦嗓子沙哑说:“停下,我的反噬来了,不能再问了!”
鲛人收回法术,道韵难以为继,差点儿站立不稳。
“此间事了,两位大人,在下先行一步!别忘了你们承诺我的恢复魂魄的天材地宝。”
“多谢相助,不会忘的,定有厚报!”
待鲛人离开后,吴天才假装一点点的恢复清明。
梁秋、紫玉二人面色难看,这个结果显然与他们收到的来自上面的消息不符,也与他们内心的主观判断不符。
“梁秋、紫玉,结果既已明了,你二人别在此耽搁时间,速速去别处寻找令郎要紧。”
听到钱天舒的提醒,二人拱手离去。
“钱老先生,感谢您替我解围。”
吴天朝钱天舒鞠了一躬重重的行了一礼。
钱天舒意味深长的看着吴天说:
“把恩情都记在星瑶头上。”
“好,晚辈已经记下!”
“吴天,我听闻你对皇都玄法嗤之以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可您怎么会知道此事?”
吴天内心极为震惊,连这种小事道衍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道衍师未免太过逆天。
“南门胖子是我的门生,他讲给我这件事。他帮你不是我授意的,你不用谢我,这是他自愿为之,你要谢就去谢他。”
看到吴天又要行礼,钱天舒连忙解释。
“你可知皇都玄法是谁编撰的?”
“晚辈不知”
“是我,哈哈哈哈。吴天,不仅你对这皇都玄法嗤之以鼻,就连我自己也看不上这道法。当初,我奉命编撰此法,此法按照老帝君和一些人的意思是要断绝踏入道始境的机会。”
“老帝君可是先帝?”
“不是,老帝君是先帝的父亲,而我父亲是先帝的老师。也正是因为我父亲是先帝的老师,先帝这才力排众议重新编撰皇都玄法,在皇都玄法中留下了踏入道始境的一线生机。修道不入道始,不似修道人。”
钱欢替钱天舒解释,阐明这其中少为人知的秘密。
“钱老先生大义!”
“哈哈,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奉承我,我只是希望你的眼睛能看清楚这些事情本质中隐藏的真相!时代在进步,人也是,国策也一样。有很多事情,不是不想做,也不是没人做,很多人舍命去做,却怎么也做不成。只能静待天时,适时再发!可叹,天不老,人先衰,何时能再发?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后辈。”
钱天舒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凌厉无比,然后又归于平静慈祥的看向钱欢和吴天。
“咳咳!咳咳!咳咳咳……”
钱天舒咳嗽不止
“父亲,您没事吧?”
“无碍。吴天,在我年轻的时候流行这么一句话:青年人,不应立于危墙之下。现在这句话似乎变成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与我年轻时有一些出入,不过不打紧。这句话送给你。欢儿,扶我回去吧。”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吴天如遭雷击,镇南王叮嘱自己的场景犹在眼前,如今已有两位自己敬重的前辈这般叮嘱自己,吴天明白两位前辈都是在提醒自己,实力弱时保全自身是第一位,但自己的所作所为与这叮嘱严重背离,不是不吴天想,是不能、也做不到。
吴天朝着钱天舒离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紧接着又朝着绝暗城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说:
“我亦不想立于危墙之下,大丈夫有所不为,亦有所必为。世道不公,吾力虽薄,若能抹平眼前不公,死生亦小矣!请二位前辈放心,晚辈日后行事定尽力不让自己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