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丁见张天佑这样也知道是真有事了,上前小声道,“二爷,有倒是有,不过……”
张天佑立马一副苍蝇见到屎的样子,急不可耐的道,“别磨叽,快点说。”
周小丁一咬牙一跺脚,视死如归的说道,“养殖户的服务费,还有许多没收,之前姓高的找上门问这事,总经理说这事先缓缓,回头风声过了再说。”
张天佑虽然不管事,但每户每男要收1000块这事还是清楚的。
“小丁,今年还能收多少,你知道吗?”张天佑两眼放光的说道。
“还有五六十户没收。”周小丁说道。
除了公司的内部治安管理和驱赶外来鱼贩,收服务费也是周小丁执法队的工作内容之一,所以他很清楚还有多少没上交。
北滘乡各类水产养殖户共有一百多户,收了一半,现在还剩五六十户,每户一千,就还可以收整整五六十万。除去要还的第一笔钱三万八还能剩下不少给自己翻本,这可真是太爽了。
一想到这笔钱能解自己燃眉之急,他也顾不上哥哥同不同意,兴奋的跟周小丁说,“小丁,你现在马上带执法队的人挨家挨户去要,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反正今明两天一定要把钱给我弄过来。”
周小丁条件反射的连连答应,没过几秒又担心的说道,“可是,二爷,总经理出国之前特意叮嘱,不要去找养殖户收钱。”
高成杰借口这事赶走辛吴农,让张怀民和张天佐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倘若此时趁大公子不在自己妄自行动只怕等他回来,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丁,你知道我家老爷子的,他平常最宠着我,我哥也拿我没办法,出啥事有我担着呢,你怕啥!你要是不敢去,我就找老王去。”
老王是执法大队的老二,一直跟周小丁唱反调。张天佑特意拿老王做激将法逼周小丁同意。
“别啊,二爷,这事还非得只有我周小丁才能办成,他老王是个什么玩意,给我四天我给你全收回来。”周小丁忙说道。
“四天不行,就两天,你现在就去。”张天佑道。
周小丁着急了,道:“二爷,两天真不行呀,别说我还要收钱,就是跑完这五六十户也够呛呀,况且能熬到现在都不交的都是比较难收的。”
服务费虽然收了很多年了,且每年也都能收上来,但这几年大家越来越不想交,去年还有一家养殖户直接就摆烂赖掉了,执法队拿他们没办法,只抱走了一些小家电算抵债。
张天佑看着周小丁,沉声道,“两天你给我收上来,我给你多加百分之五的提成。”
有钱能使鬼推磨,常年在张怀民和张天佐的影响下,他虽然纨绔却也懂得办事的规矩,知道如何利用人性弱点驱使人做事。周小丁在周天佐不让他动服务费的情况下,还给张天佑支招,无非就是看中了他能拿到的百分之十提成,眼下张天佑提到百分之十五,这钱可将近一万,两天赚1万,这有什么不能做的。
果然周小丁立马面露喜色,满口应道:“可以的,二爷,我保证完成任务,只是中间我们用了特殊方法的话,后续您还得帮我们打点打点。”
周小丁没有大能耐,但一点小聪明还是有的,如果没有张天佑给他做后盾,他擅自去收钱,是要挨收拾的。
张天佑信心十足的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去做就是了,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我老爸还在那楼里坐着呢,谁他妈敢插手,那些个平民告状都没地方告。我等下就跟匡有才打个电话,没问题的。”
“听您这么说我就能放手大胆去干了。”周小丁笑道。
说完就乐得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见周小丁出门,张天佑拿起手机拨通了匡有才的电话。
匡有才这两个多月过的可太糟心了,所长位置被抢,和鲁海争权也没赢,还在斗争过程中让鲁海拉拢到了副所长梁天一。他在这里搞了二十年,如今还要和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分庭抗礼,别提多难受了。
看到张天佑打来电话,他也没心思听张天佑说的什么,只连连说好的敷衍了事。
张天佑没听出匡有才的敷衍,或者他本身也觉得这不算个事。电话一挂,就开心的跷着二郎腿开始呵呵傻乐起来。
自从高文远来给他站台后,高成杰的处境好了非常多,院里的头头脑脑平常看到他都超有礼貌,下边的小干部们更是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他,也不说什么,就来聊个天或送点小玩意,虽说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但毫无疑问的是,他高成杰已经在这里有了一小方势力。
短短三个月,他一个外地的年轻人,就能在这被张怀民浸淫多年的北滘乡立足,已是很不错的表现。
另外,鲁海那边也颇有成效,七八十天的时间就能做到与老人匡有才势均力敌,也证明高成杰没选错人。
事业丰收,情场也得意。自从确定关系后,高成杰和江慕妍的关系一路高歌,两人如今每天如胶似漆的煲电话粥,还隔三差五的抽时间见面约会,可谓是甜的蜜里调油。
看时间快下班啦,高成杰拨通啦鲁海的号码,两人约着晚上一起去宏泰酒楼吃饭。
北滘派出所是管食宿的,但鲁海一般有时间还是会来找高成杰一起吃饭,他本就是冲着高成杰才来的,在这穷乡僻壤的有个认识的好友一起聊聊天,喝点小酒,生活也没那么枯燥,还能顺便沟通下工作上的事情。
高成杰来宏泰酒楼后,发现菜已经上齐,鲁海坐在那里等他。鲁海虽然当了北滘派出所的一把手,面对高成杰时,还是不装腔作势摆架子,态度谦和端正。
高成杰一进门先开口道,“海哥,咱们兄弟今天喝两口?”
鲁海未来抓几个夜间电鱼的小偷,已经连续熬了几个大夜,整晚整晚的在鱼塘蹲点,昨天晚上可下逮到他们了。高成杰说酒一是两人喝点酒聊天氛围好点,二来也为他成功“破案”小小庆祝一下。
“好,乡长安排就可以了。”鲁海回道。
自打到了北滘乡,鲁海就一直称呼高成杰乡长。一开始高成杰觉得别扭让他兄弟相称,说好几次,鲁海也没听,只得作罢。
两人喝了几杯后,高成杰低声道,“海哥,之前咱们聊起的那事,你还没去吧,如此一来,只怕要生大意见了,得不偿失。”
鲁海刚来的那天,先去找的高成杰,然后再去的张怀民那里,去时还被张胜堵外边奚落了几句。此后,他就再也没拜访过张怀民。
高成杰所指就是这个,鲁海到底还在北滘乡这一亩三分地上,和张怀民面上撕破并不是多好的事。
“乡长,这热脸贴冷屁股,起不到什么作用的。”鲁海回道,“况且我派出所的工作和他乡委书记不属于隶属关系,我做好自己就可以了,我又不去求他什么。”
鲁海清楚高成杰的好意,只是他着实是不喜欢这张怀民的行事作风,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他既选择了站队高成杰,也懒得去扯其他的这些乱八糟关系,免得横生枝节,好处捞不到空惹一身骚,干脆就打定主意不去了。
高成杰也懂鲁海的用意,拿起酒把他两人的酒杯添满,跟他碰杯喝一个后,认真说道,“海哥,我懂你的意思,只是咱两之间没必要搞这些,这两天你挑个时间还是去拜访下他,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以后见面也不难堪。”
李芷若跟高成杰说,鲁海在办公室门口喊完话撂下张胜就走后,张怀民就把张胜骂了一通,看着像是骂给别人看的,但这也的确是张胜这么多年头一遭被骂。
鲁海听后,看着高成杰满不在乎的说道,“好,乡长,你让我去我就去一下,只是话说前头,那姓张的如果再给我面前人五人六的,我立马就走,真的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