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杰与鲁海惬意的喝酒闲聊时,鲁海手机突然响了。
鲁海见是副所长梁天一,刚接通电话,就听道对方语气急促的说道,“鲁所,不好了,匡指导带兄弟们去吕村办案,让村民给堵住不让走了。”
鲁海一听,眉头一锁,问道,“老梁,你先别慌,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鲁所,匡指导也没有具体的事情,就来电说他被堵村里,让我带人去支援。我看这事好像挺严重的,就给你打个电话请示下。“梁天一回道。
“好,我马上回所里。”鲁海说。
他简单说跟高成杰说了下情况后,就准备往外走。
吕村的人居然敢堵警察,这事就严重了,如果处理不当,发生暴乱都有可能。高成杰立马警惕起来,道:“鲁所长,这事有点严重,我也去看下什么情况。”
多个人帮忙,事态紧急他也顾不上客套,只点了点头,两人就一起去了派出所。
梁天一在挂了电话后就立马将所有所有未出警的警员以及治安员工召集到了派出所,鲁海和高成杰一到所里,一行人就马不停蹄一秒不耽误的往吕村赶去。
在车上,鲁海盯着梁天一,沉声道,“老梁,你当值,为何出警的是匡指导?”
“鲁所,我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梁天一不敢直视鲁海,眼神躲闪的小声道。
“老梁,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你还不说实话,等下要是发生大规模警民冲突你来担责吗?”鲁海生气的说。
梁天一本想见面就告诉鲁海内情的,但一看高成杰也在便没说,眼下看不说不行了,就只得老实道,“所长,事情是因为北滘水产找他们供应商收服务费引起的,只是匡指导怎么没通过所里自己去了,我真不知道。”
鲁海立马抬头看了眼高成杰,因为他发现这个事是扳倒匡有才,让自己深根北滘的好机会。今天晚上当值的是梁天一,压根跟匡有才没有关系,而且派出所在没接到报警电话的情况下,警察私自出警是大过。
高成杰对鲁海的想法心如明镜,小声道:“好好开车,到那里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的回头再说。”
高成杰也想鲁海可以完全把北滘派出所控制住,只是当下他更在意现场怎么样了,如果真的发生大规模冲突,那不止匡有才,整个派出所乃至乡政府都要一起担责。
鲁海没回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自从得到张天佐首肯后,周小丁就开始大肆在乡里收服务费,两天就收了近三万块,搞定了二三十户。
张天佑拿到钱后心里乐开了花,立马催着周小丁把剩下的钱收回来。
张天佑拿钱,周小丁也跟着拿钱,自然拼命,他当即就跟张天佑说,要匡有才童他们一道去一趟吕村,把吕家三兄弟一搞定其他的也就手到擒来。
吕家三兄弟,分别是吕楚龙,吕楚虎、吕楚豹,人如其名,这三兄弟,一个个长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行事很是彪悍。
兄弟三人手里一共有近60亩鱼塘,雇佣的人都是吕村的同宗,还有一部分表兄也在这里帮忙,以及形成了以他们三人为首的小帮派。
去年,周小丁没收到钱只能抱几个几十块钱的小家电抵债的吕家,说的就是他们。当时周小丁一行人去收钱,才到门口就跟他们掐起来了,好说歹说才装模作样的搬走几个小家电交差。自此,这事就在十里八村传开了,今年很多人就拖着不交了。
今年,还有二三十户直接说,吕家交他们就交,吕家不交的话,一个子也别想要。
这根硬骨头,周小丁准备明天花一整天好好去啃的,只是张天佑在催又答应让匡有才保驾护航,只得连夜去搞定他们了。
张天佑一听这北滘乡居然还有比他还嚣张的人,立马大发雷霆骂道,“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地盘撒野,老子这就让匡有才跟你一起去,不听话全给抓进去消停几天,看他一天天牛逼哄哄的。”
张天佑来电,匡有才是八百个不想去,但人在屋檐下,他老爸还给台上坐着,拒绝也不好。只得硬了头皮答应了,又喊上了庞宏跟他一起。
有匡有才做打手,周小丁气焰就嚣张了,为了排场他特意跟着匡有才的车,让他下边的人做公司给他们派的面包车。
吕村,顾名思义,吕氏聚集的一个村落。
吕氏三兄弟住在他们的祖宅那里,祖上留下来的宅基地上三兄弟各建了一栋。
匡有才、周小丁、庞宏从下车后,只见吕家老二在外边溜达。
周小丁对他大喊声道,“吕楚虎,还不快交服务费!”
“周队长,这么晚来要钱呀。去年,我们不就告诉你了吗?这种没头没脑的钱,我们不交。”吕楚虎怼道,“啥也不干还想要钱,以前的我还想要回来呢,你居然还敢过来!”
吕楚龙家的小子去年考上了南城的大学,出去见了世面懂了法律后,就跟家里说这服务费是乱收的,违法的,让他们以后不要交了。
周小丁早都想到他不会乖乖就范,不然他也不会把匡有才搬过来,他立即指着匡有才道,“你搞清楚,现在不是我执法队来收这钱,派出所的匡指导也来了,你今天要是不拿钱过来,后果你可要想清楚。”
“周小丁,你也不看看你站的地方是哪里。”吕楚虎说完这句,就朝房子里大喊道,“救命呀,救命呀,派出所要抓我啦。”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周小丁居然不懂,他以为带着七八个人就能在这边讨到什么好,吕楚虎喊一声,立马从房里出来十几个壮汉,他房子邻近的兄弟叔伯子侄齐刷刷的站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放着狠话。
“我看谁敢动吕楚虎。”
“派出所也不能乱抓人。”
“周小丁这个兔崽子,居然还敢来。”
“兄弟们,弄死他。”
……
吕村这些人很团结,而且吕家兄弟在宗族中有声望,周小丁去年就在这里吃过亏,当下又是这样,他忙看向匡有才,让他出来说两句。
匡有才一开始没看得起吕楚虎,直到他开始喊出来这么大一帮人。这一个个壮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盯的他有些发毛,不过好在从警20多年,也处理过这类事情。
匡有才往前走了两步,大声呵斥道,“干啥?想闹事呀?我是派出所匡有才,谁敢乱来,我第一个扣他走。”
自古以来衙门不好进官爷难对付,警察这种执法机关老百姓更是害怕,这些人,不由得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匡有才见状接着道,“这服务费在水产公司还在乡政府手里的时候就要交,交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为啥不交?要造反吗?今天快点按规定把钱拿来,不然,我可要把人带走了。”
农民的钱都是血汗钱,既是血汗那就如同性命,随意取人性命,那人能随便同意嘛!所以这吕家人怕归怕,但事情实在找过来了,倒也不是怕事的主。
吕老大先发声道,“我儿子去南城上大学的时候了解了法律,你们这钱收的来路不明,是违法的。而且,你们警察是他水产公司养的保安吗?他周小丁来收钱,你们派出所就来抓人,这北滘的王法是他张家定的吗?”
自从儿子跟他说这事违法后,为了自己和兄弟叔伯们口袋里的钱,吕楚龙时不时的就问他儿子这些情况,眼下还真能有理有据的说起这个事情的蹊跷之处了。
匡有才一下子被说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冲着马屁精庞宏道,“小庞,你去把这刁民给我抓起来,今天我就来让他知道这北滘的法律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