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一屁股坐到许长欢对面,笑着问:“你在这里做什么?等男朋友?”
许长欢从来没明白何青青为什么老爱纠缠自己,直到不久前源源说她喜欢和自己比较,所以她是一直输一直不服气,隔了那么多年现在见了还要找茬?但也不重要了。
她轻抿一口咖啡,说:“等人。”
那就不是男朋友咯?
这么稚嫩的打扮,应该是个单身狗吧,何青青猜。
“你在做什么工作?”何青青又打探。
许长欢很无语,既然这般看不惯我,靠这么近问那么多不难受吗?
不是说讨厌一个人,就远离那个人吗?
这点许长欢自认做得很好,希望对方赶紧滚蛋的态度都摆出来了,可对面那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脸?
“律师。”非常公式化的回答。
何青青先是瞪大双眼,许长欢正想提醒她别把美瞳给瞪没了,谁知何青青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长欢:“……”
“律师……哈哈哈哈,竟然只是做个律师,哎呀笑死我了。”
许长欢在想,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大陆执业证的话,是不是真要把救护车和灵车都叫上了。
化这么精致的妆,笑得跟只狒狒似的,用得着吗。
许长欢善良地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也许是何青青笑得太夸张了,隔壁桌的人纷纷侧目。
浓妆女笑得抽风,而另一个青春活力的女孩则静静地品尝咖啡,波澜不惊。
好奇怪的组合。
何青青终于停下大笑,问:“你知不知道我半年前从米国回来?”
切,是不是从米国回来跟我有毛关系,又不是在我这欠了出国的钱。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放下杯子,目光淡淡。她想,何青青是抱着炫耀的心态,怎么可能就此终止对话。不如安静地等着对方放马过来。
见许长欢无动于衷,何青青察觉自己言语容易被误会,又说:“喂,我可没有崇洋媚外,你别多想。
我只是想说,在米国,我经常听见他们调侃律师而已。虽然律师这个职业看起来体面多金,但有很多段子都是嘲笑他们的呢,说他们不诚实,赚取不义之财,和老鼠有点像呢。”
许长欢依然沉默。
何青青却越说越得意:“你听过这样一个笑话吗?一个刚毕业的法学生去订做法袍,袍子做好后他发现上面没有口袋。于是问裁缝,‘我这怎么没有口袋?’
裁缝说:哪有律师把手放自己口袋的,他们都把手放别人口袋里。你听得懂吧?哈哈哈哈,在我看来,律师就是这么一个职业。我爱死这笑话了,真经典!你说呢,许长欢?”
这可不是简单的冷嘲热讽,是明摆着挑衅对方,想引战!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了戚承景几天,本来咋咋呼呼的许长欢此刻却异常冷静。
呵,搁这找什么排面。
许长欢看了看手表,手指若有似无地勾勒着茶杯的形状,像是在等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许长欢抬起头,问:“还有最后想说的话吗?”
“嗯?”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