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一转眼就到了四月份。
到处变得青葱翠绿,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天气也变得温暖。
陈一瑶将近八个月的肚子大的有些吓人。
她每天出门散步的时候都有好几个人跟着,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谢莹碰到了好几次,每次看着被前拥后呼的陈一瑶心里都嫉妒地不行。
五月初,谢清安向书院的夫子告了假,回家陪陈一瑶。
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陈一瑶一看到谢清安走进了院子,立马高兴地喊了一声,“相公,你怎么回来了?”
雪梅正要扶她起来,男人便大步走了过来,“你下去吧!我来。”
雪梅很识趣地离开。
谢清安慢慢扶起女人,看到她的肚子,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瑶瑶,辛苦你了。”除了这句话,谢清安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虽然他答应过小姑娘不回来,但期间还是偷偷回来看过她几次,看到她那么辛苦,他除了心疼无能为力。
陈一瑶确实觉得很辛苦,但她不想谢清安过于担心她,便笑着说:“家里有那么多人伺候我,其实还好。”
谢清安知道小姑娘是在安慰他。
她转移话题,“清安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回家了。”
谢清安把小姑娘扶到一边专为她定制的椅子上坐下,说道:“我向夫子告了假,回来陪你生孩子。”
陈一瑶眉头不禁蹙起,“可是会试马上要到了。”
“京城现在的形势不怎么好,今年的会试我不准备参加了。”
闻言,陈一瑶瞬间不说话了。
京城的形势不好无非就是因为太子和刘家的争斗越来越激烈。
以清安哥哥的本事,此次会试必定榜上有名,到时候刘家肯定会注意到他,他又是汝阳王的人……
皇位争夺动辄就是浮尸上万。
谢清安也不想谢元和赵红袖误会,便单独找了他们两人谈话。
“爹娘,我不准备参加今年的会试了。”
谢元和赵红袖相互对视一眼,以为谢清安是为了陈一瑶和孩子才不参加。
对于孩子们的事情他们不过度干预,一切以他们的想法为准。
赵红袖说道:“不参加也好,反正会试以后还有机会参加。要是错过瑶瑶生孩子,那就是错过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毕竟会试在六月二十开始考,在京城举行,去的路上就得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回都两个月过去了。
“爹娘,瑶瑶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现在我适合参加会试。”
赵红袖和谢元都是聪明人,见谢清安面容严肃,便想到了某些事情。
谢元:“你做的对,我们是没背景的人,只要被那些大人物拿捏住了就毫无反抗之力。”
接下来,谢清安过上了寸步不离伺候陈一瑶的生活。
村里人也知道了谢清安从书院告假回来的事情。
一个个觉得他是为了陈一瑶才不参加这次的会试,全村的女子都羡慕地不行。
谢莹刚出门就听到了这件事情,气地脸色铁青,骂骂咧咧地回家了。
直到走进门她还在骂陈一瑶。
“真是个狐狸精,勾的谢清安前程都不顾了。谢清安也是个蠢货,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哪有会试重要?真是拎不清。”
院子里坐着的陈书豪听到了,撇撇嘴,略带嘲讽地开口:“说什么谢清安蠢,我看你就是羡慕陈一瑶。”
不得不说,他很了解谢莹。谢莹就是羡慕陈一瑶,谢清安为了她生孩子放弃参加会试。
而她呢!
她生孩子的时候陈书豪都没回来,还和镇子上那个贱女人快活。
这是谢莹后来在镇子上碰到那个女人时她说的,当初差点把谢莹气个半死。
陈书豪又说道:“陈一瑶长得漂亮有本事,谢清安一家吃的都是陈一瑶的粮食,你羡慕也羡慕不来。有本事你也多挣些银子开铺子啊!”
谢莹脸色黑沉沉的看着陈书豪。
“人家谢清安那么有本事,年纪轻轻就考过县试了,七岁就上山打猎给家人打打牙祭,你呢?”
她上下扫视一番陈书豪,嗤笑一声。
“连去山上摘个蘑菇都能摔下来,还摔得自己不能有孩子了,你丢不丢人啊?”
这是陈书豪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他唰地一下起身,满脸怒火,“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是有人故意把我弄成那样的。”
陈书豪有苦难言,他根本没有去山上。
可他解释就是没人听,还被大家认为和第一次他随便找的理由一样,去山上摘蘑菇摔下来了。
“陈书豪,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谢莹扬了扬头,一脸嘲讽。
“你……”
陈书豪满脸阴鸷地扬起了巴掌。
谢莹脸往前一凑,语气挑衅地开口:“你想打我?来啊!你打啊!打啊!”
陈书豪扬起的巴掌在颤抖,随后紧紧捏成一个拳头放下来。
这是在谢家,要是他打了谢莹,村长还不得打死他。
他捏着拳头气冲冲地离开了。
谢莹看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窝囊废。”
现在的谢莹和陈书豪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对怨偶。
自从陈书豪不去读书之后,他的本性就慢慢暴露了,懒惰自私,除了油腔滑调什么都不会做。
慢慢谢莹才发现,她心里的陈书豪只是陈书豪演出来的,真实的他连村里的大多数人都比不上。
她对陈书豪的那份爱意慢慢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厌恶。
她讨厌陈书豪骗她,讨厌他让她的生活变得如此不堪。
要不是怕和离之后村里人会笑话,恐怕她早就和离了。
被谢清安伺候地舒舒服服的陈一瑶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谢莹和陈书豪又吵了一架。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喜事,陈一泽以雁南州第二名的成绩考过了府试。
六月初一这天,陈一瑶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谢清安给她捏着腿。
现在陈一瑶腿上的浮肿越来越严重,每天谢清安必做的事情就是给她泡脚按摩。
谢清安抬眼,就看到院子门口的护院指了指后山。
他手里的动作一顿,微微点了点头。
等护院离开之后,他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姑娘,起身轻轻走出院子,向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