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突然看向花花,眼睛扑闪扑闪,凑过去神秘兮兮问道,“花花姐,这个来真的?”
花碌淡定自若吃着菜,“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这么一说,秦鹤开始仔细思考,从一开始的说半夜带他们出去,真的去了。
说做双刃剑,也做了。
说给佛跳墙,也吃了。
等等……
“花花姐,还真没有。”
秦鹤不适意和冒出一句,“花花姐,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哦,我以前是那样的。”
“你不是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俗物。”
花碌淡淡看着他没有说话。
坐在一旁扒饭的哥哥实在看不下去拉下他,语重心长地说,“老弟,你是不是忘了。你说的那些俗物到底是谁的。”
秦鹤听到哥哥的话,掰着手指算,越算越吃惊。
他两眼放光看着她,透露着痴迷的喜爱。
“行了,别想太多。”
花碌夹起一块熏鱼给他,示意他赶紧吃饭别管那么多。
既然真的不管,四合院欢欢乐乐吃饭,自动忽略偶尔传来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一群人站在母船大门口,麻木地嘶吼一上午,却没一个敢离开。
身上的痛苦时刻提醒他们,再拖延,情况更糟糕。
忽然,年轻小伙子急冲冲跑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结成一团团冰雾,“队长回来了,快!队长回来了。”
巨大的惊喜突然降临,所有人二话不说都冲到队长的办公室。
“队长!”
李年长听说花花和小玉儿昨天回来,赶忙拉着媳妇儿赶紧回来。
深怕这点功夫,那帮人又整出别的幺蛾子。
老大爷冲在最前头,看到队长仿佛看到光,冲过去紧紧抱住大腿,委屈哀嚎,“队长啊,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可别走,再走,就再也看不到我们了。”
李年长正要去看看花花他们活得怎样,结果刚出门就被抱着大腿,还怎么扯都扯不出来。
不出三秒,另一只脚没有保住,紧接着就是一双手。
李年长拼命挣扎,想抽回自己的手和脚,“你们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抱着我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都不要了。队长,救救我们,这会真的快死了。”
大爷顾不得天气寒冷随时可能结成冰,直接脱掉衣服,露出上半身。
寒冰缠绕着伤口,让人不寒而栗。
找过来的人早就见怪不怪,毕竟现在十个人之中三个人都是这样。
李年长刚要阻止,看到上半身全是红青色斑斑点点,有些伤口开始糜烂发出酸臭味,单看就知道这病磨人的程度。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赶紧穿衣服,不然你想冻截肢。”
大爷一听,会被冻截肢,哆哆嗦嗦想穿好衣服。
结果衣服冻成冰棍,穿不上。
李年长最终没能去找花花,带大爷回到厨房,烘干衣服和身体。
随机带着这群人到会议室,在了解这几天出的事之后。
李年长除了无语就是无语,他们脑袋难道脑萎缩?
这么明显的问题,都能往里面跳,他们真不会以为平日的防卫是摆设。
就他们听风是雨的性格,这苦头也不知道他们吃饱没有。
“你们稍微等,等一会儿。估计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队长啊,你都不知道现在吃喝拉撒都是问题,等不了啊,队长。”
“很快,很快。”
李年长不断耐心地需要大家耐心等一下。
“队长那看病的咋说,我们都知道错了,不应该贪图便宜,应该花点钱选贵的。”
队长看着老太婆一阵恶寒,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这事还得看小玉怎么着,大家耐心等会儿。”
听到队长松口帮忙求情,大家也不再强压着他不松手。
毕竟不能把人逼的太急。
李年长得到解脱,赶忙拉着还没有来得及放好东西的媳妇儿连同行李搬到子船去。
“怎么了,你们不是刚回来?咋就要走了呢。”
李老太太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回来,这连声照顾都没有,自然不可以。
“嗯,临时有事,过几天再回来。”
李年长扛起行李拉着媳妇儿往外走。
李老太太拉住李嫂的手,气急败坏训斥,“等下,你走就走,为什么要带上她。她走了,谁伺候我们。”
李年长赶忙扯开老母亲的手,拉着媳妇儿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和爸有手有脚,自个伺候自个。”
李年长入住子船里的一间空房不到一刻钟,转身就去找花花和李年玉。
事情拖得够久了,这罪也受了,也是时候解决。
提前,还得和他们通个气,免得出现纰漏。
三人围坐在小茶几,茶几上围炉煮茶,碳上放着几个小番薯和小柿子,炭火滋滋响。
李年长喝一口热茶,舒服得忍不住松一口,“还是你们这里舒服。”
“喜欢就多喝点。”
花碌续上一杯红茶递给他,“队长这几日过得怎样。”
李年长把玩着茶杯,看着船外寒风瑟瑟,“还不错,虽说其他团队没有咱们三团的设备,条件好。胜在大家知足,没那么多糟心事,待着挺舒心。”
话赶话,李年长还是想知道花花和这个弟弟怎么想的。
“你们现在怎么想的,正打算一直关门,东西都不做了?病也不看了。”
花碌淡笑不语,那是一个炸开的烤柿子,慢慢吃起来。
李年玉不合时宜打了哈欠,舒服侧躺靠着墙,也不想吭声。
李年长丝毫不惯着自家弟弟这个死缞样,一脚踹过去,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坐好,别跟我打迷糊。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给你打配合。”
李年玉姿势依旧不变,懒懒散散靠着,轻瞥一眼,“怎么?不惯着他们了?”
李年长不悦瞪着他,说的什么话这是,“得了,我什么时候惯着他们。
只是做什么要过个度,别真的闹出人命,到时候不好收场。”
“还没闹出人命?”
花碌也就随口一问,有个人给垫底,怎么着也有办法生存,没那么容易挂了。
“没,都跑去你隔壁船去,人多的船快沉下一半。不过,最近因为骗医,导致耽误病情,越来越严重都在闹。”
李年长没有求情的意思,只希望他们心里有个数,别闹的太过。
花碌并不喜大红包,重新泡壶龙井茶,“这事还得等一等。”
李年玉坐直身子,接过她手中的茶壶,倒水洗茶,“按照最初的病情,他们起码还能活着一年半载。”
李年长得到回应,也不再催促。
他的底线没别的,只要不死人,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就算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他自始至终向着自家人。
花碌看队长是真的着急,拿出三个铜板,静默一分钟,摇出六次,排布好,陷入沉思。
“不出意外的话,还需要三天。”
李年长挺好奇为什么要等上三天,但并没有多问。
他只是哈哈一笑,“还是花花靠谱。”
这三天,李年长一直待在子船,和老婆睡热炕头,日子过得美滋滋。
船外,不仅大家在等队长的回复。
可盈也在等李年长回来重新掌权,她能借到所有的晶石,只能再维持一天的时间。
可惜,艰难熬过一晚上后,没有听闻任何的消息。
两天后,原本按耐已久的压力,突然之间彻底爆发。
家家户户都传出嘈杂的怒骂声,责怪他们一来没事找事,责怪他们把原本好好的团队搞得四步成像,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留下他们。
整个三团闹得不可开交,充斥着谩骂,哭闹,嘶吼。
就在这时,黄金船恒温彻底消失,寒风侵蚀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肌肤。
原本心存怨念的大爷大妈这一刻装不下去,破口大骂收拾行李回家。
“这什么意思!说好的恒温,说没有就没有。”
唯独留下绝望的可盈,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鹤看到一切转告给花花,“花花,隔壁船出事了。”
花碌听闻后,招呼双胞胎过来,“哥哥弟弟,你过来,帮我个忙。”
双胞胎走过去,竖起耳朵。
花碌凑在他们耳边说几句,“快去吧。”
随即,秦清伪装打扮成老太太,混进一群老太太老太爷当中。
“哎哟,要是我,我也肯定不会开门。”
浑身毒疮的中年男听到这话,满腔怒火,“老婆子,你咋说话的。病不烙在你身上不知道痛,说什么风凉话。”
老婆子浑身破烂佝偻着,手脚口鼻捂得严严实实,嫌弃地嗤笑一声,“我可没说错,都被污蔑一通,凭什么要开门,傻的吗。”
中年男顿时泄了气,终究心怀愧疚,还是忍不住嘴硬,“这,不是被人误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