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西市机械厂一行考察的人如约而至。他们进了芳芳饲料公司以后,发现这家企业跟前头看的其他家有些不同。
譬如公司待客的会客室里,墙上挂满了相片,可是上头的人却并非是芳芳饲料的领导,反而是许多基层员工在工作一线的工作照。
这都是董芳在过去的岁月里,一点一滴收集起来的。这里没有摆拍,只有最真实的饲料工人工作景象。董芳极为珍惜的将这些相片洗出来放大,还特意配上一个相框,然后就悬挂在墙上。
每一个抬头从照片掠过目光的人都忍不住会再三回头,他们诧异,他们赞叹,那是一线工人最真实的模样,也是这家企业的根基。
”早就听说你们芳芳饲料在本地农民心目间是最佳饲料的代表,说是只要跟着你们芳芳一块干,就一定能致富。当初我们还想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公司呢,亲自来到这儿,我们也算看明白了,这是工人、企业、农民之间,用信任相互支撑起来的局面。”一位年约五六十的人,背着手站在相框下,不住地感慨道。
“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先谢谢您了,您过誉了。其实我们芳芳饲料目前只是在褶省一隅磕磕碰碰摸索着各种经验。要说跟外头大城市已具规模的企业比起来,那还差得远了。”董芳谦逊回道。
“诶呀,看我,刚才看照片太入神了,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我们西市机械厂的工程师,名叫梁思源,幸会呀。”
董芳不动声色地朝君匋使了个眼色,君匋会意,忙将其余人带到会客室另一间屋内,拿出企业宣传画册,跟西市机械厂的其余人细致地介绍起来。
另一厢,董芳则引着梁思源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而后似不经意问道:“哦,原来梁先生是老工程师呀,失敬、失敬。不过,听您说话的腔调,好似不是西市本地人?”
梁思源倒是也没急着反驳,不过笑着问了句:“怎么?董总是觉得我的普通话说的不够好么?”
董芳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听您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听着好像评弹一般。我就心里瞎琢磨着,或许您是海城或者苏城人?”
梁思源哈哈笑了起来:“董总,你这话说的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呢。其实我确实是海城人,不过早年跟着工厂迁到西市工作生活罢了。不瞒你说,我过阵子就要退休了,到时候可不还得回海城老家养老呢?
董芳在边上听着默不作声,心下却已然十分欢喜。
“回老家好呀,叶落归根,总归都喜欢回家歇着嘛。”董芳盈盈笑道:“既然您是海城人,那我想请教下或许您觉得我们芳芳饲料要是进军海城的话,合适么?”
梁思源和颜悦色笑道:“芳芳饲料既然在锦县、杭城都能打出名气来,进海城那肯定不是问题啊。再说了,海城的农民普遍也比较富裕,只要认准了是实打实的高质量产品,那用户忠诚度也是很高的。”
董芳忙诉苦道:“诶,梁先生,您是不知道,我们也很想在海城的市场上闯一闯。可是无奈,我这些年多半都是在褶省内打拼,这放眼海城,关系是一个都谈不上的。这在海城办厂究竟怎么个办法?流程怎么走?这些我就完全没有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