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这世道的人们怎么都这么精明啊,先前曹性和曹家寨的老爷子就已经够精明了,现在连初出茅庐的张辽也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儿了,难道自己的演技这么差劲儿?还是自己太过优秀了,别人一看就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察觉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来?
张燕听到张辽的话,在心中吐槽一番,接着说道:“文远,先前我有一些难言之隐,再加上我不想骗你,却也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才没有说出我的姓名,实在是有些失礼了。现在你我并肩作战,已经算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便也不再继续隐瞒你了,我乃常山张燕是也,想来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号!”
雁门郡乃是边地军镇,再加上张辽组建义从和军中关系密切,自然对北方各地的军情比较了解,张燕在井陉关击败天下名将皇甫嵩之事,乃是震惊天下的大事,张燕自然也知晓此事,听到张燕自报家门之后,张辽稍一思索,便想到了张燕是何人!
再加上张燕一路而来展现的军略和杀伐果断,张辽在心中更加确认了张燕肯定便是那个战败皇甫嵩一战成名的张燕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张燕在朝廷的通缉之下竟然没有在山内躲避风头,而是来到了这雁门之地抗击鲜卑!
鲜卑游骑并没有攻到楼烦,而张辽家乡在马邑,已经被鲜卑游骑劫掠了一遍,张辽也已经和鲜卑游骑数场大战,所以张辽对于鲜卑游骑的印象比曹性更深也更加仇恨!对于雁门郡兵闭城不出任由鲜卑游骑肆虐的行为,也更加痛恨不解!
现在自家郡兵索关不出,任由鲜卑游骑屠戮百姓,而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黄巾军,这些反军确实千里来援,抗击鲜卑、护卫百姓,张辽心中不免便生出了一种讽刺之感,这到底哪家才是官军,哪家才是反贼?公子果真是仁义无双、能征善战之人,怪不得能够积聚无数英雄豪杰和百姓兵马,击败皇甫嵩做出了这等大事!
张辽心中惊讶过后,对于张燕所出的境地也感觉到了一些危险,公子到达雁门之后,数次大败鲜卑游骑,闯下了这么大的名头,不愧是名震北方的豪杰,但是以公子的身份,这名声越大,被人认出的风险也就越大,若是真被人认出了身份,那可该如何是好?
张辽想到此处,将心中的惊讶之意也压了下来,上前躬身一拜,说道:“辽久闻将军盛名,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将军!将军的所作所为,辽感激不尽,将军不愧是仁义无双名震天下的豪杰!只是将军先前大败皇甫嵩之后,通缉将军的布告已经遍布北方,将军为何会贸然出山到了雁门呢?以将军现在的声望,若是被人认出,那可就麻烦了!”
张燕看着张辽眼中的担忧之色,暗暗的点了点头,心中也不免有些欣慰,张辽能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还为自己的安全担忧,看来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白费,自己在他的心中终于有点地位了!
张燕没有直接回答张辽的话,而是反声问道:“文远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出了精通军略之外,当也知晓天下大势,不知文远你认为当今天下如何?”
张辽听到张燕的反问,谨慎的思考了片刻,说道:“朝中奸邪作祟、地方世家弄权,黎民百姓受尽苦难,先前黄巾之事便是官逼民反的先兆。朝廷经过黄巾之事,不仅没能改革朝政肃清天下,反而让各地世家门阀刺史将军拥兵自重,现在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各地军阀为了养兵自重只能日益剥削黎民百姓,百姓们的怨气已经到了一个顶点,随时可能再次爆发,天下即将迎来乱世!”
张燕点了点头,说道:“嗯,文远所言有理,智谋甚远、眼光卓着,不愧是名扬一洲的英杰!现在天子刘宏在世,其威压朝廷十余年,所以还能压制朝廷百官和地方门阀。刘宏子嗣年纪尚幼,没有镇压朝廷百官的地方军阀的实力和声望,只要刘宏驾崩,到时天下必乱!据闻刘宏荒淫无度,现在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好像没几年好活了,这天下乱世近在眼前啊!”
当今天子刘宏虽然已经极为十余年,但是他是年幼登基,现在才二十多岁,还不到三十岁,张辽怎么也没想到刘宏的身子竟然快不行了,还以为刘宏还有个二三十年好活。现在听到张燕的话,张辽顿时脸色一变,现在天下地方军阀拥兵自重,以当今天子的威望还能将就着压制威驰天下稳定,可若是天子驾崩幼帝即位的话,那天下大乱可就近在眼前啊!
张辽自然能够意识到当今天子对天下安定的重要性,听到张燕所说,连忙问道:“公子所言果真?当今天子果然已经命数不足?”
张燕记得很清楚,刘宏应该是在公元一八九年去世的,现在是公元一八五年,也就是说刘宏只有三四年的活头了,但是这件事情不好解释,张燕想了想,只能将这个问题推到了张角的身上,一脸神秘的说道:“文员有所不知,未起事的时候,我太平道势力极盛,天师的医术和符术更是名扬天下,为当今天子所仰慕。天师张角曾暗中派出道士为当今天子望气炼丹,并且趁机查看过当今天子的身体情况,当今天子荒淫无度体内已经阳精不足,五年之内定会驾崩!”
“天师便是知晓了当今天子寿命不多,这才令人暗中打造兵器编练兵马,以图成就大事救治百姓,天师本想在天子驾崩之时,再举兵起事趁机再造乾坤。可是没想到天师谋事不密,竟然被坐下弟子唐周告发,天师这才不得已令各方渠帅仓促举事,以至于功棋差一招败垂成,实在是令人叹息!天子寿命之事便是我听天师所说,此事确凿无疑,不过此事乃是隐秘之事,尔等切不可和旁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