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让谢颂华目瞪口呆,不由看向一旁的谢温华。
谢温华则是忍俊不禁,“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
这个时候面对谢颂华探究的目光,叶容时一脸无比后悔的表情,好半晌之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家那个……”
说完就恨恨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颇有些生无可恋。
“文家三姑娘……听说脾气挺好的呀!”
“是挺好!太好了!”叶容时一听就来了火气,“但是也未免也太爱哭了,我都不知道什么话说错了,她就哭了,而且哭就哭吧,有事儿你说啊!
她不说!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好像总是我在欺负她似的,天地良心,我可真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
想到叶容时那位夫人腼腆的性子,谢颂华不由莞尔。
“多少人盼着的这般好性情的妻子,你倒是不知道珍惜。”
这话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气得叶容时干脆背过身去,不看谢颂华了。
一旁的老夫人却像是很有经验似的笑着道:“这夫妻之间的缘分都是说不到的。
小公爷性子直爽,夫人就这般腼腆可人,虽然你这会儿觉得很烦躁,但是至少两个人是不会吵到一块儿去的。
不说别的,小公爷你和夫人走在外头的时候,你那小夫人可让你不舒服过?”
想到那个哭包,叶容时就有些烦,但是想想她明明那般胆小,在父亲责备自己的时候,还壮着胆子拦在自己前面,话还没说就先哭上了。
让父亲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叶容时又觉得……似乎也挺可爱的。
谢颂华看到叶容时脸上表情的变化就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人之间应该也不至于就真的过不下去。
大概……
有些感情还是需要时间才能慢慢印证的。
至于当初在阁楼上听到的事儿……
谁年少的时候没有过绮丽的梦呢?
谢温华则不像妹妹这样好糊弄,一看到叶容时的表情就直接打趣了起来。
“哎哟哟,也不知道是谁说成亲了很烦人,这个时候想起了什么呢?”
哪怕是男子,哪怕平日里口无遮拦惯了,这个时候听到谢温华的这话,叶容时的脸上还是有些恼怒。
而一旁的老夫人便直接冷声道:“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好歹小公爷已经成家了,而且眼看着还要当父亲,你看看你自己。”
谢温华立刻缩了头不敢再吭声了。
“好了,说正事儿,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谣言背后是谁?”
“还能是谁?文家呗!”
说起文家,谢温华脸上一副有些瞧不起的样子,“听说过三姓家奴么?
这文家不但如今有脸面就这样站在朝堂上耀武扬威,竟然还将主意打到我妹夫的头上……”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头底下人给萧钰行礼的声音。
话头一顿,便改了口,“还敢将主意打到王爷的头上,简直可笑!”
众人转脸朝门口看过去,果然看到萧钰过来了。
“大堂兄称呼我为妹夫本来也没有错,无需特意改口。”
本来他不说什么,大家也只是忍着笑而已,这会儿被萧钰点出来,就是老夫人都忍俊不禁起来。
谢温华脸上的表情有那么刹那的尴尬,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我可没有说错,这文家大家细细地品品。”
这倒是真不能说谢温华说错了,可不就是如此么?
当初跟三皇子走得极近,所有人都是为文家是三皇子的人,或者说,实际上也确实是。
后来三皇子没了,竟然又往废太子那边靠拢了,而且还得到了废太子的信任。
这废太子一倒,而文小将军凭着自己的能力,又成了羲和帝跟前的红人。
虽然说三姓家奴不大好听,但是这文家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节操。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我们调查过了,这个说法传出来的源头,确实是文家的人闹的。”
叶容时看上去表情就认真了许多,“宸王叔,这事儿……可大可小,毕竟还没有上到朝廷,若是不追究,不过就是当成街头巷尾的玩笑话一带而过了。
可若是真的让……那一位心里有了想法的话,这对于……并不是好事儿!”
他话没有说得十分直白,但是里头的意思很明显。
谢颂华看向叶容时的目光不由发生了一点儿变化,这个人也开始成长了。
从前何曾见过他这么认真?
萧钰却在这个时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奏折,“晚了,已经有御史上折子说起这件事情了。”
“啊?”老夫人也吓了一跳,拿过来一看,顿时眉头紧皱,“这不是胡闹吗?”
就是都察院的一个小御史,甚至都没有经过都察院上面两位的同意,直接将这折子递到了御前。
这是他们御史的特殊权利,可是却如何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用在了这上头。
“那陛下怎么说?”
谢温华藏不住话,这个时候立刻问起了最重要的事儿。
萧钰笑着道:“你们觉得我与陛下的关系如何?”
“虽然是这么说……”别人不是很清楚,但是叶容时却是曾经从小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多少知道从前的羲和帝与萧钰之间几乎是生死与共的关系,“但是天长日久……”
“没有天长日久,”萧钰脸上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有些古怪,“我已经向陛下提出,辞去之前的统军大都督之职,且打算将兵马权交出来。”
“什么?”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只有谢颂华觉得十分平静,她已经猜到了他会这么做。
谢老夫人连忙道:“那……陛下可答应了?”
萧钰摇头,“自然不会立刻答应,今日正好你们都在,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也是让大家有个心里准备。”
不会立刻答应,意思就是回头还是会答应的。
这是真的吗?
谢老夫人自己都想要问一句。
萧钰却没有了接着说下去的意思,对于他们的疑惑,只是微笑。
几个人也不是傻子,见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他是不想多说,因而大家都起身告辞。
最后就留下夫妻两个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