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陆渊笑得愈加温文尔雅。
“世子爷,这是苏娘子送给小人的护身符,她怕小人出镖危险,一个人跋山涉水特意去大护国寺为小人求来的。”张水生半眯着眼睛,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
“这种符多的是,还用千里迢迢去大护国寺求?”陆渊看着手中的荷包,用手指摸了摸那丛娇嫩的水仙花。
“是真的,世子爷,小人与苏娘子是相互喜欢,求世子爷让小人与她见一面吧。”张水生朝着陆渊砰砰磕头,“小人与她约好,这回小人走镖回来,小人就托嫂子前去提亲,她也答应了。”
“哦,那就是说你与她并无婚约。”陆渊收起荷包淡淡说道,“她如今是我们国公府的内眷,怎可随便见外男。”
“可是世子爷,她不过是一个乡野小丫头,胆子又小,又没有什么本事,求世子爷您行行好,放她归家吧!小人永远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张水生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这样吧,染墨,你去后院通报一声,就说有人要来接她回家,问她愿不愿意。”陆渊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尖,低笑着说道。
“这……”染墨吃不准他的意思,这世子难道是被眼前这臭小子的话打动了?这小子也就是口花花,要真是想要娶苏姑娘,总也要拿出些真金白银来吧?
“去吧,顺便和她说,只要她将我们国公府给的银钱都还回来,我们国公府是绝不会拦她的。”陆渊悠悠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张水生喜出望外,看来这世子爷真是个善良的人。
“我们国公府从不说假话,我们与苏娘子之间还有契书,我不过是看你们可怜,想帮你们一把罢了。”陆渊温和地笑了笑,“她若愿意跟你走,也是好事,日后总还能做个正头夫人,总比做个一辈子服侍主子的奴才强。”
“世子爷,您真是个大好人,小人一辈子都会记得您的好。”张水生跪在地下,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仿佛已看到了日后夫唱妇随的甜蜜生活。
染墨的脑子还挺灵光,他在世子谈到银钱时就已经心里有了底,别看他与苏浅陌接触不多,但一看到她日常抠抠搜搜的样子,就知道那小子彻底没戏,要让抠搜的人往外掏钱那怎么可能呢!
他一路小跑着回了后院,福伯还以世子不在不让他进门,急得他大声喊叫:“苏姑娘,你快出来,世子让我带话给你。”
苏浅陌正在替张嬷嬷做一条亵裤,听他叫得如此大声,又担心不知哪里又惹主子不高兴了,心里七上八下,赶忙放下手头活计赶了出来。
“染墨,世子有何事要与我说?”苏浅陌隔着院门问道。
“这个,苏姑娘,有个年轻男人想要接你回去,说是自小与你情投意合。”染墨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福伯,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苏浅陌吓得打了个哆嗦,难道说张水生这小子又出现了。
染墨见她脸上露出惊恐表情,心里明白了几分,他连忙绘声绘色地说道:“这人口口声声说与你约定,走镖回来就要娶你,世子本是不信的,但这小子还拿出了你送他的定情护身符。”
“这……他胡说。”苏浅陌脑子里一团浆糊,这杀千刀的就是颗定时炸弹,他若一直纠缠不休,自己这条命早晚就要死在他手里。
想到这里,她垂下头哭哭啼啼地说道:“染墨,他定是哪里来的混小子,讨不到老婆,看我们姐弟两个好欺负……你们千万不要信他!”
“苏姑娘,你放心,有世子在,不怕的,再说了,你与世子是有契书的,世子跟那张水生说了,若是你愿意归还所有银钱,他才愿意放你归家。”染墨一见小娘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忙挺胸安慰道。
苏浅陌一听这话,更是气血攻心,自己好不容易挣到点钱,为姐弟俩留了条后路,这张水生就是来讨债的,书里就是因为他有事没事总来找她,才被那沈灵诬陷他们两个有染。
“原来是张水生!”苏浅陌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染墨,多谢你了,烦你跟世子说,什么护身符,我根本没送过他,让他不要自作多情。我与他不过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客气些是有的,让他不要误会,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苏浅陌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他再这般败坏我的名声,我与他公堂见!”
对不起了,张水生,为了我们两个的性命,我必须与你划清界限,但愿日后再不相见。苏浅陌默默祈祷。
“苏姑娘,我知道了,你放心,你的话我会帮你带到。”染墨点点头,一溜烟走了。
苏浅陌回到自己的小屋,盘算着如何让陆渊知道自己并无私心,是一心一意为他好。
若是日后他与女主婚后琴瑟和谐,或许他会顾念她这炮灰小通房的好,心甘情愿地放自己回去。
“苏姑娘,夫人让你过去一趟。”春桃领着个小丫头来传话。
“春桃姐姐,不知夫人找我何事?”苏浅陌有些忐忑,这段时间都是她早上主动去向她汇报世子的动向,这会儿她急匆匆叫她过去不知为了何事,难道说张水生来找她的事被她知道了?
“苏姑娘,应该是喜事,我看着夫人心情很好的样子。”春桃乐呵呵地说道。
苏浅陌这才放下心来,来到了主院,李夫人一见她就急忙招手:“浅浅,快过来。”
苏浅陌受宠若惊,李夫人还是头一次喊她浅浅。
“世子与姚娘子的事就要成了,你以后也有主母了。”李夫人含笑说道,“大婚的事马上就要着手准备了,等小姐一出阁,我们府里就要再选一块地儿做世子的新房,原来东院那块地方实在是太小了。”
“恭喜夫人了。”苏浅陌连忙躬身道喜,心里诧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怎没听他露出一点口风。
哼!这就是男人,嘴里说着不愿意,心里可喜欢的紧。她心里有些气鼓鼓的,天天看她不顺眼,原来是早就与那白月光重修旧好了,怪不得呢!
她又想起染墨的话来,说是只要她把银钱归还就让张水生带她走,心里不知怎的居然有些悲凉,不过也好,若是能走还是早点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