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就这么无遮无挡的对上了。
芈凤舞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脸色煞白的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李又缇。
零零八飞到了李又缇的怀里，邀功似的用头蹭着他的胸口。
李又缇抬手在零零头上轻轻摸了摸，眼神冰冷的看着芈凤舞。
魔也震惊了一瞬，但随即便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威压，让他的脊背有些发凉，想跑都不能跑。
“你怎么在这？”
万俟馨脸上露出惊喜，忙跑到了李又缇身边。
“没事吧？”
李又缇看向万俟馨问道。
万俟馨摇了摇头，然后狐疑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芈凤舞，语气里有不高兴。
“你怎么会跟她一起出现？”
万俟馨以为李又缇是和芈凤舞一起来的，这个女人在山上就对她出言不逊，同是女子，她自然看得出来芈凤舞是因为什么。
李又缇闻言却笑了，他看着芈凤舞语带凉薄嘲弄。
“她可是一直在这的，你当真糊涂，与魔为伍，芈家要毁在你手里。”
与魔为伍是其一，和魔勾结要刺杀万俟馨是其二。
芈凤舞好像才恍然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她被妒忌蒙蔽了双眼，一时间竟然忘了刺杀万俟馨意味着什么。
可此时看着李又缇和万俟馨并肩而站，这人看她的眼神又充满了淡漠和失望，芈凤舞的第一反应不是为自己辩解和开脱，反而脱口而出：
“你真与她好了？”
“这与你无关，也不是你现在应该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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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一句，李又缇转头看向一边如临大敌的魔，端详魔半晌，李又缇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说：
“你吃了我摘的朱红？”
一旁的芈凤舞听到这话顿时心虚的低下了头。
一打照面，魔就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个小白脸的对手，可他仍然嘴硬的倨傲道：
“是我吃了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李又缇没跟魔多废话，一抬手一道蓝光从他的右手腕飞出。
通体泛滥，晶莹剔透的速寒蛟飞向了魔。
魔忙召唤出自己的本命契约魔兽黑白花豹出来抵挡。
黑白花豹是七阶兽，现出原形对上速寒蛟的一瞬间，兽的本能就让它想臣服逃跑，可魔咬着后槽牙自顾自的驱动咒语。无奈，将主人命令作为第一反应的黑白花豹只能强忍着惧怕嘶吼一声迎了上去。
可花豹的强项是陆地作战，速寒蛟则海陆空皆可，花豹根本碰不到它，反而被速寒蛟的冰锋爪在身上连划了好几下伤口。
两只兽的战斗力明显不在一个阶级，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魔却罔若未闻，仍旧双眼猩红的盯着李又缇让花豹继续对抗。
跟魔的吃力勉强比起来，李又缇却显得过于气力神仙了。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的切着手印，神情也是一派淡然悠闲。
这场绝对压倒性的对打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重伤力竭的花豹就被速寒蛟一头顶飞，重重砸在地面上的花豹喘着粗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在花豹飞出去的一瞬间，魔遭到反噬，也弯腰喷出一口血。
“芈凤舞！你还在等什么？”
捂着胸口，魔看向呆愣的芈凤舞恨铁不成钢的嘶吼道。
他俩已经明显是一条船上的人，芈凤舞就算不出手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芈凤舞回过神，挣扎的看向李又缇，但她根本来不及多想，现在的情况她很清楚，只有李又缇跟万俟馨都死了她才后路。否则等这两人回去，就像李又缇说的，她芈家就完了。
芈凤舞下定决心，眼神毒辣的看着李又缇跟万俟馨，既然她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芈凤舞知道自己对上这二人也不是对手，所以她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将自己的两只契约兽都召唤出来，然后直接使出了杀招。
然而这些攻击于李又缇而言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速寒蛟没有出手，应战的是零零八。
看着那颗外表可爱的光球再次像对付黑鸦一样，轻松而诡异的化解掉所有的攻击，一旁的三人还是很难接受。
尤其是芈凤舞，她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它根本不是八阶！”
李又缇双手负在身后，他眉眼如画，薄唇似敷粉一样，慢条斯理的说道：
“它不是八阶，我也不是九阶，我们是虚无。”
虚无，凌驾于所有阶位的段位，传说自兽印大陆出现，能到这个境界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跟谌牧珣一样的异瞳前辈。
因为独独有这么一个人到达这个境界，所以兽印大陆的兽师便将虚无划出去，几百年下来，人们渐渐都不做妄想能到虚无，都默认兽师最高是九阶，而兽最高是到八阶。
李又缇在听说虚无境界时就觉得很合适，他和零零八可不就是来自虚无吗？
听到李又缇这么说，几人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万俟馨最先惊呼出声。
万俟馨会千里迢迢来到东大陆还有一个原因，她听她师傅说过，这位谌家幼子出生便天生异象，且还自带一双异瞳，必定不是普通人。
万俟馨也看过不少话本子，原先以为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可戚长老又对能让速寒蛟认主的李又缇赞不绝口，这着实勾起了万俟馨的好奇心，又恰逢听说这人要招亲，万俟馨便忙不迭来凑这个热闹了。
此刻听到李又缇说自己不是九阶是虚无，万俟馨也无从判断，毕竟她接触的九阶只有她父亲，且她父亲很少出手。
魔最先做出反应。
“虚无？你这话说的都比我更像魔了哈哈哈哈！”
魔并不信，他甚至觉得正道口里所说的那个几百年前的异瞳虚无前辈也是杜撰捏造的。
只有芈凤舞却不做声，她嘴唇煞白，零零八已经开始转守为攻了，一道道电击看似温和，但却实打实的让芈凤舞的两只契约兽都受了重伤。
“你怎么会……怎么会变得如此强？”
芈凤舞下唇快要咬出血，她实在想不通，不过短短一月，谌牧珣从一个五阶跃然至虚无。
芈凤舞相信李又缇说的，因为芈炯执也是九阶，但在芈炯执身上从来没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实力。
李又缇的出招并不狠厉，甚至有些优雅，但每招每式都让芈凤舞觉得，他就像一个武林高手在逗学步稚子一般轻松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