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缇懒得搭理魔的质疑，芈凤舞他不会杀，但教训一下还是可以的。
李又缇没说话，零零八的反击却慢慢的凛冽起来，芈凤舞被打的只能硬撑着，根本还不了手。
很快，芈凤舞的两只契约兽也被电的外焦里嫩的摔在了她的脚边。
芈凤舞浑身乏力的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契约兽，她知道李又缇没有下死手，她还知道这是因为要留着她让兽师协会审判，可李又缇的做法也让她明白，这人当真对自己已经没有留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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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的是虚无？”
观战已久的万俟馨怯生生的开口。
李又缇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他莞尔一笑，看了一眼万俟馨身后，微抬下巴说道：
“你可以问问你师傅。”
万俟馨惊讶的转头，发现不知何时这里又多了一个人，一身灰色羽袍，显得十分仙风道骨的戚长老。
“师傅？”
戚长老对万俟馨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又缇，感叹道：
“那一次见你我就有所怀疑，一个刚步入九阶之境的御灵师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威压，可虚无始终是一个传说……”
在极冰之地戚长老发现李又缇时他刚好升阶成功，戚长老是目睹这个过程的。
可就在李又缇睁开眼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戚长老浑身寒毛直竖，在那双异瞳的注视下，他竟然有一种膜拜的冲动。
万俟馨的父亲也是九阶御灵师，戚长老跟他切磋过不止一次，尽管万俟家主没有尽全力，但也从来没有轻忽对待。
戚长老虽然不敌，可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何况只是一个眼神。
再后来看到李又缇不费吹灰之力便带走速寒蛟时，戚长老心里已经生出一个骇人的猜想。
可李又缇没有给他太多探究的时间就离开了南弥洋，而他坐镇万俟家也没空跑到东大陆一探究竟，所以这次万俟馨提出要来时，他只思考了半晌就说服万俟馨的父亲同意了。
此刻听到李又缇亲口承认，戚长老的第一反应就是“果然如此”。
这东大陆本就因为有三个九阶御灵师所以地位有别于西北沙和南弥洋，现如今芈家可能因为步入歧途的芈凤舞可能会有损亏，但谌家一个虚无又让东大陆的地位超然起来。
虚无太虚幻了，兽印大陆对虚无的了解薄弱至极，因为可以研究的虚无几百年就出了一个。
之前也有九阶御灵师尝试过步入虚无，但即使倾尽所有，至死也是九阶，久而久之，人们就将虚无剔除了兽师的阶位。
可现在谁能想得到，一个刚及弱冠的孩子居然能到这个传说中的境界。
“机缘巧合，我知道长老你还有诸多疑问，不过，当务之急是将这二人带回兽师堂。”
李又缇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魔和芈凤舞。
而芈凤舞听到兽师堂这三个字立马就慌了，她泫然欲泣的盯着李又缇，虽然一身狼狈，可她长相本就清冷出尘，此时这副模样倒更惹人怜爱了。
“牧珣……你、你真的一点旧情不念吗？”
芈凤舞咬着下唇，一双盈盈眉眼含情脉脉。
万俟馨皱眉，然后做了一个对有些幼稚的行为，她往前一步挡在了芈凤舞和李又缇之间……
李又缇短促的笑了一下，没有推开万俟馨，但飘忽轻嘲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芈凤舞耳朵里。
“旧情？你我之间何来情字？你为了这只魔，设计我去尸鬼涯替你们摘朱红，在我被巨猊兽打至濒死之际，你就躲在暗处对吗？你以为我死了，便拿走了朱红。你做这桩桩件件时，又可曾念过半分情意。”
李又缇这番话信息量巨大，万俟馨一个旁观者听完都觉得心寒无比。
“最毒妇人心！”
万俟馨脱口而出，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女子。
芈凤舞脸上血色尽失，她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
“你竟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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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知败局已定，他面上阴沉得能滴出水，一言不发的任由被带走。
一行四人一魔很快就到了兽师堂，李又缇飞信传回谌家告知此事，戚长老亦然，他通知南弥洋时还顺手传书给芈炯执，让他前来看看他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
兽师堂的负责人听到属下通传时愣了半天，待赶到前厅看到来人时又惊又疑。
谌芈两家已经是东大陆了惹不起的，再一看居然还有个南弥洋的万俟家，可当发现芈家的独女是跟那一只魔绑在一起时，负责人眼前一黑，险些抽了过去。
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东大陆要变天了！
等听完戚长老和李又缇的指控，负责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芈凤舞，但芈凤舞仿佛失了魂魄一样，满脸木然。
不多时，谌麒柏带着谌肃将到达兽师堂，父子俩前脚进门，芈炯执就跟着进来了。
东大陆四个九阶兽师，三个都在这里，兽师堂堂主战战兢兢的坐出主位，觉得如坐针毡。
芈炯执听完堂主的转述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霎时看向李又缇，李又缇没等他开口就先说：
“事情真相如何，芈伯父不若亲口问问芈小姐。”
芈炯执噎了一下，随后眉头紧皱的看向一边始终低头的女儿。
“凤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父不信你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你莫怕，若是受了委屈阿父替你做主。”
然而芈炯执的话没有让芈凤舞抬起头来，她沉默半晌，就在芈炯执快失去耐心准备追问时，芈凤舞突然屈膝下跪，对着芈炯执磕头道：
“阿父，是女儿糊涂，一时……鬼迷心窍轻信了魔，女儿知错了……”
从芈凤舞下跪芈炯执的心就直接沉到了深渊，再听着芈凤舞哽咽说出的话，芈炯执如遭雷劈。
引魔入室，戕害万俟馨，就算她姓芈，兽师堂也放不过她，南弥洋更是不可能轻饶芈家。
芈炯执从听完芈凤舞的话就像老了十岁一样，整个人腰杆子都直不起来，他知道他保不住女儿了。
魔的下场没有人质疑，兽师堂将他的修为化净后交给了戚长老带回南弥洋发落。
至于芈凤舞，她被驱逐出东大陆。她的兽师也被兽师堂收回，强行断契几乎要了芈凤舞一条命，这样的芈凤舞出了东大陆就是死路一条。
果然，人们来没来得及唏嘘堂堂芈家大小姐沦落至斯，芈家就收到芈凤舞失踪的消息。
芈炯执虽然对她失望至极，但终归是疼宠二十年的亲生骨肉，他派人去寻，最后却得到芈凤舞的死讯。
尽管在芈炯执的求情下兽师堂没有废除芈凤舞的修为，可芈凤舞离开东大陆时虚弱得连凡人也不如。
早有人得到消息，在她出了东大陆地界时就将她掳走至西北沙。
西北沙是魔道的大本营，魔因为和芈凤舞合谋被杀，魔道将这个仇记在了芈凤舞头上，便用尽毒辣手段将她折磨至死给魔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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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缇听到系统提示时正在和戚长老喝茶，这老头知道了谌牧珣的境界，便带着万俟馨赖在谌家不肯走。
在兽师堂芈凤舞就将李又缇是虚无境界的事说了出来，语出震惊四座。
兽师堂将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理所当然的引起了动荡，谌家再次成了话题中心，从消息传出那一日，谌家就没宁静过，上门打探攀扯的人一波一波来，门槛都换了两个。
就连半隐退的谌午汝都得出来待客，李又缇应付了几天也被烦的不行，他不光要应付长辈，还要应付说媒的人，所以当听到系统提示时，李又缇立马就将谌牧珣换了回来。
“你如今可是这兽印大陆的香饽饽，享受吧你就！”
谌牧珣都来不及告别答谢，李又缇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谌牧珣愣了一下，然后垂眸一笑，万俟馨正好看了过来，顿时被他这一抹风情氤氲的浅笑迷的直了眼。